我叫王大伟,今年已经71岁了。作为一个老退休工人,我独自一人住在孤零零的小房子里,除了每个月领取的少得可怜的退休金,我几乎一无所有。何况,我还患有轻度的老年痴呆,记忆力每况愈下,生活自理能力也在慢慢减退。
就在我觉得晚年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李艳,一个刚刚出狱的23岁女大学生。我们的第一次邂逅是在一个雨天,我独自坐在公园长椅上发呆,她跑过来躲雨,还顺手给我撑了把伞。
“谢谢你,小妹妹。”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妆容鲜艳的女孩子。
“不客气,叔叔。”李艳甜甜一笑,“我叫李艳,今年23岁,是个大学生。叔叔你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我叫王大伟,退休之后孤单了,一个人也没处去,就来公园坐一坐发发呆。”
“啊,叔叔也太惨了吧!”李艳夸张地睁大了眼睛,“要不要考虑找个人结婚?我陪你聊聊天吧。”
一个小时后,我们俩竟然已经聊得像老朋友一样。李艳说她这个大学生刚刚服完两年半的牢狱之灾,刚出来还没有地方可去。我听了很是同情,就把我的房子地址给了她,让她有需要的时候来找我帮忙。
第二天,李艳就拎着一个小箱子来敲我的门了。
“叔叔,你说的我可以来找你帮忙,我现在无家可归,可以暂时在你这里借住几天吗?”李艳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她进来了。一个大老爷们,房子又大,让人家小姑娘睡一晚上也无妨。
“谢谢叔叔!”李艳开心地把箱子一搁,四处打量着我简陋的房间,眼神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我猜她可能真的无家可归。
“行啦,你睡床上吧,我去外间凑合一晚。”我指了指里屋的小床。
“不行!”李艳急忙摇头,“这么好的大床,咱们一起睡吧。你看你身体也不太好,睡外面小房间吹风太吃亏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和她一起睡了——毕竟我这身骨头确实吹不起风。
就这样,李艳开始住了下来。我发现她是个性格很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最喜欢帮我忙打扫房间,做些简单的饭菜。雖然她做的饭不算多好吃,但对我一个老头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叔叔,咱俩一个大老爷们,一个小姑娘住一起也不方便,要不要考虑一下结婚?” 一天晚上,李艳突然开口说。
我惊讶地看着她,结婚这个想法还真没出现过。“不行吧,咱们年龄差那么大......”
“有什么关系!”李艳不以为然地说,“我看你一个人住也很孤单,有我这个小护工照应你不是很好吗?我又无家可归,咱们结婚正好互帮互助嘛。”
我还在犹豫,李艳就凑了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叔叔,你就答应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最终,我真的鬼使神差地答应和李艳结婚了。我们随便在民政局办了个简单,就这样变成了合法夫妻。 结婚后,李艳对我真的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每天她起个大早为我准备热乎乎的豆浆和馒头,然后催我吃药,再帮我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晚上我有时半夜抽筋,她也会马上起来给我按摩。我老泪纵横,感慨自己晚年能遇到这样孝顺的媳妇儿真是上天的眷顾。
但慢慢地,我们之间的代沟也开始暴露出来。李艳喜欢看韩剧,听流行歌曲,玩手机,而我那把老骨头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有一次,她正在客厅看韩剧,歌声放得震天响。我心脏不好,吵得头疼,就去请她小点声。
“叔叔,你也太古板了,年轻人嘛,就是喜欢热闹嘛!”李艳理直气壮地说。
“好孩子,这音乐也太吵了,换首轻快点的吧。”我劝导道。
“你管我!老头子就该多睡觉,不要来管我们年轻人的事!”李艳瞪了我一眼,声音又放大了几分。
我无奈地摇摇头,回屋躺下了。年轻人嘛,喜欢热闹很正常,我应该体谅她。
前些天,我发现我钱包里的5000元储蓄不翼而飞。我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就是找不到。李艳一脸茫然,说可能是我记错了。我虽然记性不好,但这钱我记得清清楚楚。
“李艳,这笔钱是不是你拿去花了?”我严肃地问。
“瞎说什么呢!”李艳不高兴了,大声呵斥我,“我天天伺候你,怎么可能偷你钱!别乱扣帽子!”
“那这钱哪去了?我记得很清楚......”
“你说你记得清楚,又能怎样?你这老头子记性那么差,又老是记错事,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李艳毫不客气。
我气得手直发抖,但想想毕竟是自己老迈,便没有再纠缠下去。这种小矛盾,吵着也没用。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真是让我欲哭无泪。有一天我起床下楼,惊讶地看到李艳正在和一个小鲜肉拥吻!而且那人手还不规矩地摸来摸去。
“李艳,你在做什么!”我情绪激动地大吼。
“叔叔,你醒了啊......”李艳尴尬地推开那男人,脸上写满了慌张。
“我还能睡得着吗!你们瞒着我幽会,这是要干什么!”
“没、没有,叔叔,是他强迫我的!”李艳慌忙辩解。
那男人也支支吾吾说自己是被李艳勾引的云云。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盘子向他们砸去。那两人吓得尖叫着跑开了,留我一个人站在狼藉的客厅大喘气。
经过这个事件,我和李艳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我整日疑神疑鬼,深感被背叛和欺瞒。李艳还是一副理直气壮、不以为然的样子,觉得我小题大做。
“叔叔,我还年轻嘛,有需要也是正常的。你不也年轻过吗?”一次,李艳这样对我说。
“但我们已经结婚了,这种事不能接受!”我依然很伤心。
“结婚又怎样,形式而已,又不会真对你负责。”李艳冷笑道。
我沉默了,意识到我们的婚姻对她来说只是利用。
“咱们还是离婚吧。”最后,我说出了这句话。
“好啊,你说离就离吧,反正我也没打算跟你过一辈子。”李艳爽快地同意了。
于是,我们提出离婚,很快便办妥了手续。我给了李艳一笔钱作为赡养费,然后她收拾行李愉快地搬了出去。
“叔叔,咱们就到此为止吧,离婚后你我别相干扰啊。” 李艳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我。
我无奈地点点头,目送她离开。门砰的一声关上,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心如刀割。
离婚后,我的生活一落千丈。记忆力越来越差,老毛病也加剧了。没有人照顾,我只能勉强自己煮着简单的饭菜度日,然而营养跟不上,身体每况愈下。
还好邻居阿姨偶尔会来看看我,不然真的要被饿死在家里。为了节省开销,我只开一间房的电热器,整个冬天都冻得直哆嗦。
“大伟啊,你也该为自己着想着想,找个人再婚婚,单着也太自虐了。”邻居阿姨不止一次这样劝我。
我总是笑笑不说话。李艳给我的伤害太深,我已经对婚姻丧失了信心。
就这样过了两年,有一天,敲门声突然响起。我狐疑地打开门,震惊地看到李艳站在门外!
“李艳,你怎么来了?” 我警惕地问。
“叔叔,我、我生活遇到困难,能不能再住几天......”李艳脸色苍白,神情十分狼狈。
我上下打量她一番,脸上故作的委屈似乎是真的。想到这世上总有因果报应,我还是软下心肠,让她进了门。
“对不起叔叔,我不该当年那么对你......”李艳一边吃着我做的粗茶淡饭,一边忏悔道,“我现在才明白你对我的好。”
我沉默以对,心里五味陈杂。我们简单地吃过晚饭,李艳主动收拾了碗筷,然后提出要再度同床共枕。
“你睡里屋吧,我在外间凑合。”我说。
“好,都是我不对在先,叔叔你别再生我的气了。”李艳恳求道。
我点点头,还是原谅了她。毕竟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可浪费在过去的错误上了。
就这样,李艳又住了进来,开始照顾我的起居。只是这次她明显谨慎多了,不再像从前那般张扬放纵。我们之间保持着沉默地相处。
我明白,过去的伤痛不会完全消失,但至少还有时间弥补。这一次,我会更理智、更宽容地对待李艳。人总要学会宽恕和继续向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