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女孩子只是正常走在街上,就被一个陌生男人强行拖上了车。
那里是,英国,伦敦,国际大都市。
这是BBC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纪实电影《卖身》,有着英版《盲山》之称。
如果说《盲山》是因为女孩子太容易轻信别人而被骗,那么《卖身》的当街掳走,则让我们看见了这个世界更加恐怖的一面。
这个被掳走的女孩子,叫安娜,是罗马尼亚人,在伦敦上学,同时还做着一份保洁的兼职。
这天,她和往常一样,下了公交走在街上,突然被人强行掳上车。
抓她的人威胁她,如果敢不听话,那么她家乡的父母就会有危险。
很明显,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抢人事件,掳走安娜的人,早已事先摸清了安娜的底细。
一路挟持下,安娜被卖到了爱尔兰。
在一间房子里,一位陌生女人像检查货物般检查安娜的身体,安娜这才意识到,她被拐卖到了一家妓院里。
这里面的女孩,有的跟她一样,是被绑架、拐卖来的,也有的是被骗来的。
她们没有自己的名字,老鸨用“瞎子一号”、“皮包骨一号”这样的代号来称呼她们。
安娜的极力反抗,换来了皮条客的一顿拳打脚踢,老鸨告诉她:
卖身,就有钱赚有饭吃,反抗,下场就是活活饿死。
安娜也曾试图逃跑,可是却被其他姐妹拦了下来:
“没有手机,没有护照,你穿着内裤想在国外走多远?”
更何况,窗户都被钉死了,插翅难逃。
无奈之下,安娜只能接客,每天要和十几个男性上床。
这里的女孩子,都要穿上性感的内衣,举着牌子,根据老鸨的指示做出各种动作拍成照片,然后传到色情网站上供嫖客挑选。
有个还未成年的女孩,叫莉莉,男友骗她到这里做网聊,其实早就把她给卖了。
老鸨子跟她说:“你不卖,我们不养活你。”
而她们所赚得钱,都在老鸨那里。
有一天,警察突然包围了这个房子,正在洗澡的安娜下意识的发出了欢呼声,她以为自己要得救了。
老鸨若无其事的抽着烟,趁警察不注意时用母语提醒她们:“不要忘记你妈妈”。
所以,当警察询问她们是否自愿时,她们全都点头。
对于警察的盘问,老鸨也早有对策,比如这一次在爱尔兰,是用安娜的身份信息租的度假屋,让安娜成为皮条客的替罪羊。
但是交了赎金之后,她们很快就被放了出来,尽管安娜曾要求警察帮她给妈妈打个电话,可是警察没有理睬。
皮条客们像打游击战一样,在一个地方被捕,马上在下一个地方重新开张。
很快,他们又转移到了英国。
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包括英国在内的部分欧洲国家,卖/淫是合法化的,他们称那些自愿卖身的女孩,为自由职业者。
警察即使怀疑她们的身份,也无从查证。
为什么那些女孩都不敢说实话?
因为皮条客非常擅长类似于传销似的洗脑,先是恐吓她们、贬低她们,让她们觉得除了卖身一无是处,然后适时的给些小恩小惠,偶尔充当下守护者的角色。
以安娜的遭遇为例,先是恐吓她,如果不听话,家人就要遭殃。
然后又是贬低她,在伦敦只能做保洁的工作,在罗纳尼亚连工作都没有。
安娜以雇主会找她为由反抗,认为雇主会帮她报失踪。
皮条客却拿出伦敦人的傲慢与偏见来反驳,告诉她那些雇主只会认为东欧人忘恩负义,真不可靠。
事实上,真的没有人找过安娜,就连她的家人也没有。
因为皮条客伪装成安娜的朋友,骗安娜的家人说,安娜欠了他们很多钱,然后不管白天黑夜的骚扰、威胁安娜家人。
当安娜好不容易有机会打电话给妈妈的时候,却遭到了父亲的无情羞辱,并表示不再认她这个女儿。
当警察移民局要调查安娜的时候,皮条客又会说出“你还有我们”这种话。
这种传销似的洗脑,对其他女孩很受用,可是对安娜无效。
安娜只想逃跑,于是假意屈服。因为受到很多嫖客的喜欢,老鸨甚至将一部分业务分给了安娜,让她也充当起老鸨的角色。
安娜有了外出为客人服务的资格,她请求客人带自己走,可是很快被老鸨识破,老鸨以嫖客的家人作为威胁,最终安娜还是被抓了回去。
但安娜最后还是逃出去了。
她看到皮条客带回来一个满脸是疤的女人,还要榨干她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把她当“牲口”一样使,还准备了“刑具”。
皮条客还说,等她没用了,再把她卖到迪拜,那里是老妓女的葬身之地。
安娜突然明白了,皮条客对待伤疤女的做法,也会是未来她的下场。
她趁皮条客不注意,不要命的往外跑,去找一个曾对她有怜惜知情的嫖客。
这个嫖客也做皮肉生意,他当时只是想把安娜挖过去,他觉得安娜完全可以成为更高级的妓女。
可当他得知安娜的遭遇后,他选择帮她伸张正义,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扫清自己地盘上的苍蝇。
他找人把皮条客胖揍了一顿,并拿到了皮条客手机上的客户资料,交给了安娜。
安娜把这些证据交给了警察,并表示愿意作为证人说出自己的故事。
因为她想看看,事情能不能有所改变。
片尾也打出几行字;
安娜的证词促进了人口贩卖与剥削法案的通过,该法案是英国近两百年来首个反奴役法案。
可是,皮条客仅仅被判了三年。
真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安娜的原型,是一名1990年出生的罗马尼亚女孩,她被掳走的时间是2011年。
她每次接客的时间为30到50分钟,每天大约被强奸15次,这种生活持续了9个月。
皮条客从来不打她的脸,但伤痕分布在看不见的身体各处。
因为她长得好看,颇受嫖客喜欢,她非常不理解的是,其他女孩居然因此而记恨她,认为她比她们更成功。
她把自己这段痛苦的经历,写成了一本书——《奴隶》(SLAVE),《卖身》正是根据这本书改编而来。
电影于2018年播出,根据当时统计的数据,在过去一年中全球仍有将近五百万名女性被强迫卖淫。
可是正如安娜最后问警察的话:
我把故事告诉你们,你们能去改变这个丑陋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