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番外《檀柳》74：龌龊的真相，避不开的命运
##长相思续写《檀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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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进门，涂山璟想要起身，但最终还是剧烈咳嗽了一阵，徒劳地半靠在床榻上。
一边的涂山娇在听到小夭的声音后，则是一股脑爬起来，站到了小夭身边。
“所以，当年囚禁我的狐狸，是你的生身父亲，是吗？”小夭再次追问。
涂山璟苦笑一声：“我猜测是的。毕竟照时间推算，那个时期最强大的野生狐狸就是他。并且，他被你杀死后，魂魄回到涂山家祠堂，确实是少掉一尾的。”
小夭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除了涂山璟有些吃力的喘息声，再无其他声音。
“那，我是你的杀父仇人？”良久之后，小夭开口。
涂山璟摇摇头，“不是，我从未当他是父亲，母亲也从不知他的存在。我的父亲，就是上任涂山族长。”
小夭看了鬼方繇一眼，鬼方繇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小夭走到涂山璟床边，“你是什么时候给我种下幻术的？”
涂山璟眼神空洞的看向前方：“你猜到了不是吗？”
小夭想问涂山璟为什么。
然而话未出口便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略一思索，小夭问：“幻术是不是已经解了？”
涂山璟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明确的点了点头。
“爹爹就是被幻术反噬了，才会伤的这么严重。”涂山娇在一边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涂山瑱不敢看小夭，不敢看涂山璟，只缩在一边仿佛没有存在感一般。
涂山娇亦步亦趋贴在小夭身边。
鬼方繇一直在小夭身后半步的位置。
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良久，鬼方繇示意小夭，“你带他们两个出去休息吧，我跟涂山族长单独谈谈。”
闻言，涂山瑱回过神来，警惕地挡在涂山璟身前。
涂山璟侧头看向鬼方繇，话却是冲着涂山瑱吩咐：“无妨，瑱儿，你先出去。”
❤️02
房门关上，鬼方繇拉过一个凳子，坐在涂山璟床上一步的位置。
想了想，又把凳子往前拖了少许。
再想了想，干脆起身，磅礴的灵力从掌心倾泻而出，罩在涂山璟身上，涂山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缓了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同情我？”涂山璟收起了所有温润的外表，整个人如抽离般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就猜着那什么天命镜与你们的禁制同出一脉，我又跟天命镜绑在一起，我的灵力，对你这种用禁术反噬的情况，应该是有用的。”鬼方繇没理会涂山璟的问题，把凳子又往前拉了一丢丢，然后端坐下来。
涂山璟不说话，鬼方繇也不以为意。
“咱们打交道也若干年了，我从没在你手上讨到过什么便宜，”鬼方繇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停了一下“甚至，你造成了我跟小夭之间最大的误会。”
涂山璟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容：“所以呢？相柳大人是要杀了我吗？那你动手吧！悉听尊便。”
鬼方繇突然笑了一声：“我老说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奇怪的。”他摸了摸鼻子“这话，果然是不怎么中听。”“不过涂山族长，你死了还有下一任族长，定制的传承又不会消失，我觉得还是跟你打交道来得放心一些。”
“幻术已解，小夭的心已经回归本真。”涂山璟的话说得极为缓慢，即便感觉心已经茫然成了一个空荡的大洞，随着这句话说出口，涂山璟还是感觉到心口撕扯到极致的疼痛。
那不光是真正的失去，还有他永远不可能得到的答案：小夭，到底有没有一瞬真正对他动过心？
鬼方繇没接这个话茬，他嘴角带着笑，眼底一片冰冷，“你的身体，上次就已经是强弩之末，靠着鬼方秘术才堪堪续命。前一阵，你算计我和金天星沉动用了禁术，再加上你在小夭身上种的幻术，也是靠着祠堂历代的供奉之力，如今被反噬，怕是要动到涂山家的根基了吧。”
看涂山璟没说话，鬼方繇继续道：“我们重新谈一桩交易如何？”
涂山璟勉力撑起身子：“我竟从来不知，相柳你是如此呱噪之人。你和涂山娇的禁制，我不会解。”
鬼方繇：“这恐怕是由不得你吧？本来我还不确定，但听你刚刚跟涂山瑱说的意思，禁术的运转需要大量的灵力支撑，你的灵力本就没有多少，祠堂如今只有防风意映撑着，怕是力量也要耗尽了，所以，小夭的幻术才解决的那么轻松吧？”“除非你把涂山娇献祭了，或者再寻别的野生狐族供奉，否则，天命镜的禁制，你也维系不了多久了。”
涂山璟不置可否：“这就不牢鬼方族长费心了，我就算灵力所剩无几，也有能力在死前给鬼方族长上上眼药、使一使绊子。”
“小夭对你动过心。”鬼方繇突然正色看向涂山璟。
涂山璟睫毛剧烈的颤动，呼吸都急促起来。
“除了乍见欢喜的心动，想要日久天长的相伴，都是感情萌动的初始，并没有什么区别。她的心结是真的，不愿意把我放在选择范围之内也是真的，你跟她的朝夕相处和陪伴亦是真的。”鬼方繇的语气也莫名带了感慨“小夭尽管过去多年作为玟小六男人一般活着，但其实跟普通姑娘的心思没什么两样。”
“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辰荣军是因为你们才能多支撑了那许多年，玱玹也是因为你的支持才能那么快一统大荒，你给小夭和皓月提供了庇护也是事实。”
“我们打交道多年，你不是狭隘的人。幻术困住的不止小夭，还有你。”
❤️03
“想不到有一天，要九命相柳来给我开解心结。”良久，涂山璟苦笑一声。
“我曾跟小夭说，世人都骂我是九头妖怪，提起我的名字就害怕。当时唯独是她，嘴上说着害怕，身体眼睛却丝毫不怕。”鬼方繇真心实意笑了一声“其实，在涂山公子的眼里，我是妖还是神，也没甚区别。”
“人啊，总是一叶障目。”
“你觉得你身份尽失之后只有小夭没戴有色眼镜看你，可她看麻子串子甚至看村口的大黄都是一样的。”
“身份地位带来的利益需要交换，感情却只需要真心相处就够了。”
“所以，哪怕跟你相处时日不多，哪怕涂山娇想跟着小夭，她还是愿意拼尽全力全力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