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根据真实经历改编,由网友亲身经历为原型,并由“老冯”整理,为增加可读性,部分细节做了艺术化处理,感谢大家阅读。
1977年,我提干后满心欢喜地回家探亲,却没想到村长会突然上门提亲,我出于种种考虑而拒绝了他。然而,在回程的火车站,我意外地遇到了高中时的老同学玉梅,没想到这一次相遇,竟是我们相守40年的开始。
我是家中兄弟姐妹五人中的幺儿,自打我记事起,我就知道父亲在镇上的陶瓷厂工作,他的工作既艰辛又繁重,早晨穿着整洁的衣裳出门,夜晚归来时总是一身尘土。
即便如此,母亲心疼父亲在陶瓷厂的劳苦(她常对我们说,你们的父亲在陶瓷厂,日复一日地从事着体力活,制坯、搬运、烧制……每月仅靠30多块钱的薪水支撑着我们这个大家庭),于是每当父亲踏进家门,母亲便想方设法为他准备美味的饭菜。
然而,在那个年代的乡村,哪有什么山珍海味,母亲便从菜园里采摘些黄瓜、豆角之类的蔬菜,偶尔也在山上摘一些“不知名”的野菜。
虽然艰苦,生活也算过得去,不过有些菜我们小孩子只能看,不能吃。比方说当时山上的野菜,虽然不要钱,但是采的人太多,每次我们家能挖到的并不多,而且凉拌之后味道也不错,酸酸甜甜中带点苦味,当时母亲说小孩子不用下火,所以我们都只尝过一两口,其余的都是父亲吃。
记得当时,白面馒头几乎是奢求,逢年过节能吃一次,饺子更是难上加难,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吃一次。
转眼间,到了1979年的年9月。
这一年,我17岁,刚高中毕业,因为家里孩子多,而且随着孩子们逐渐长大,每一张嘴都要吃饭,每一双手都需要穿衣,这些日常的琐碎开销汇成了巨大的经济压力,父亲在陶瓷厂的工资已经快入不敷出了。
就在这个时候,部队开始征兵,公社里也贴出了通知单,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迫不及待地让大哥带着我去公社报名参加征兵,于是我放弃了上中专的机会,选择了入伍。
然而,当我们兴冲冲地赶到公社时,却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部队征兵明文规定,参军的男性必须年满18岁。而我,还差4个月才达到年龄要求。于是大哥在给我办理征兵登记时,把我的出生时间提前了6个月。就这样,我档案里的出生时间一栏,从此变成了1961年。这个小小的改动,让我顺利通过了年龄审查,也为我打开了通往部队的大门。
终于,在12月19日,我走完了所有的政审、家访的流程,并在12月22日,募兵的同志带领我们县里的150余名新兵,徒步行走了近30公里来到县里的火车站。
傍晚五点半左右,所有新兵按顺序走入站台,当火车缓缓驶入站台后,我们一个接一个地登上了车厢。
然而,我刚一进入车厢就嗅到了一股刺鼻的麦秆味,身旁的一位新兵打趣道,这车厢里的麦秆味简直比村里打麦场上的味道还要浓烈。
这也是我每次想起当初入伍经历时,最记忆犹新的场景。
后来在部队下了连队后,我肯干活,而且还算比较机灵,入伍的第二年当上了副班长,后来又当了班长,在入伍的第四年,任连队的副连长。
任副连长后的第二个月,家里来信说让我回去看看,一是入伍前两年还家探亲过一次,而这两年还没回去探亲过,二是年龄也不小了,家里也着急我的婚事。
于是1983年6月,我坐上了火车回家探亲,记得当时夏天很热,好在当时的绿皮火车还能开窗,吹着风也能凉快一些。
我是中午11点到的家,刚吃完饭,2点钟时候,村长老婆就带着他家姑娘的王翠花来了我们家。
(王翠花是我在村里同龄的同学,不过她家也是孩子多,由于是女孩,她读完小学就没再读书了,入伍前我们也是好朋友,村长也来我家想定下我们俩的事,不过入伍前我就不愿意,而且在部队的这几年也没联系过)
她母亲刚刚进门,就有些埋怨地说:“你当兵这么久,怎么都没给我们家翠花写过一封信。”
我解释道:“她不认识字,怎么写信呢?我在当兵前就明确表达过,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然而,她母亲坚持道:“翠花是个好孩子,虽然不识几个字,但这并不影响生活,你正好回来了,也没对象,不如处着试试”
我断然拒绝,并且劝翠花母亲还是尽快为翠花另寻良人吧,别耽误了她。
回来探亲前,我以为家里要给我介绍村里的其他人,没想到是翠花,于是探亲假即将结束时,我就计划去县里的火车站坐火车回部队。
当时回部队的火车是下午1点到站,由于村里离县里比较远,我中午11点就出发去火车站,到了火车站刚好12点钟,于是计划在附近吃口饭,于是随便进了一家面馆,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却让我遇上了我的“老同学”。
记得当时,一碗臊子面是3两粮票,外加两毛八分,吃完饭我急忙准备付饭钱去赶火车,可这时候才发现,店里的“服务员”居然是当年我在县城读高中时的老同学玉梅,当时还互有好感,但可惜当时虽然情窦初开,但毕竟还是懵懂的年纪,大家终究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而这次,玉梅一看是我,而且穿着一身军装,我要付钱她死活不收,推辞了好半天,最后她说:“你要真给钱,那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推辞了半天后,玉梅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地址,并且跟我说“你回到部队,给我来信,我有事找你。”我知道这是她委婉的表达情意的方式,于是我也留下了我的地址,然后就匆匆忙忙去了火车站。
后来,我回到了部队,就和玉梅开始了书信联系,我和玉梅的通信,原来两个星期一封,后来到了一个星期两封,慢慢得感情也越来越深。
我们互通书信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年多,直到1985年,我才利用探亲假期,回到了老家的县城里与玉梅结了婚,婚后还幸运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但我虽然在部队是副连长,但是工资并不高,每月55元。随着两个孩子出生,家中的开销也与日俱增,我每月努力攒下的四十元,在面对一家人的日常开销时,也是杯水车薪。
再者,每逢年节回家探亲,旅途费用、为父母和孩子购置礼物的开销,也让我那点微薄的积蓄瞬间消耗殆尽。所以玉梅也想让我早点回来,一是能帮家里分担家务和带娃,二是能天天见到我,她心里也高兴一些。
终于在1987年,我已经当了4年副连,可团里还有人当了8年的副连,我眼看提拔的机会渺茫,于是在和团部领导沟通后,我选择转业归乡。
转业后我当时有两个选择,一是去县里的武装部,二是到乡镇,由于我从小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对乡镇有感情,于是我选择留在乡镇,于是后续的几十年便都在乡镇度过,这些年我共辗转了3个乡镇、30余年,见证了我们县里乡镇的逐步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