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红楼198：贾雨村的奸诈
❂作者：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孙温《绘全本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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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讲到门子说起护官符中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并不属实。
经过三代人近百年发展，势力此消彼长，四大家族早都貌合神离，各有算计不休。
利益当下，谁得到的多，谁就更有发展。
薛家此时已是王家附庸，同样作为王家女婿，贾府也许就是下一个。不提。
这边贾雨村回来，继续与门子提起薛家的案子，当他听了门子的话后，一句反问却让人细思极恐。
☞细说红楼系列198，用最小篇幅，讲一讲《红楼梦》里的细事儿
（第四回）这门子道：“……今告打死人之薛，就系丰年大雪之'雪'。也不单靠这三家，他的世交亲友在都在外者，本亦不少。老爷如今拿谁去？”雨村听如此说，便笑问门子道：“如你这样说来，却怎么了结此案？你大约也深知这凶犯躲的方向了？”
“如你……怎么了结此案”？贾雨村这一问，才是人性的狰狞可怕。
看似是他看过护官符之后的明悟，实际却是王老爷来拜之功。
君笺雅侃红楼认为，贾雨村早在上任前，肯定了解葫芦案内情，一切做作不过是故意给人看的障眼法。
他反问门子的这句话，才是真正的心性所在。
门子就像“扑火的飞蛾”，真正落入到贾雨村的彀中。
一个知府老爷却问门子如何结案，看似将门子不当外人，实际是诱惑其纳“投名状”。
那个年代，“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是说这些人专惯做坏事。
其实还有一类人也被人憎恨，就是“吏”。
看过杜甫的《三吏》就知道吏的凶残和可怕。
门子就是应天府的一个吏。他不但对薛家案子熟知，更对应天府当地的世情、人情极为清楚。如何处理这种人命关天的案子，自有一套他们的惯用手法。
贾雨村想要徇私枉法，就绝不能自己出头蛮干。必然要用当地老百姓都能接受的办法，再没有比门子更清楚的了。
至于背后的法理和天伦，在门子阻止贾雨村下令前，在他心中已荡然无存。
贾雨村更早在罢官后，四处投靠无门时，就已将曾经尚存的书生意气消耗殆尽。
他如今只想如何攀附贾府等四大家族飞黄腾达。薛家的案子正是天赐良机。
但这事必须要门子相助，才更妥帖。
是以贾雨村这句反问“怎么办”，看似主动授人以柄，实际却是拿门子做刀，来为自己徇私枉法掩人耳目。
门子与老爷一番密谋，案子就了结了。衙门内外的话语风向，必然会推到他身上。
贾雨村哪怕断案还是他，舆论却推给门子承受，他倒一干二净。
最可怕的是什么？是贾雨村与门子二人此时内心的互相算计，才是人性的真正丑陋。
门子自以为得计，殊不知他已踏上了不归路。
✍以上观点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