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年间河南府离城五里之处,有一户师家。师家兄弟二人,皆家道殷富。兄长名师官受,面容端正,气质沉稳,平日里总是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弟弟名师马都,身形矫健,目光炯炯,在扬州府当织造匠。
师官受娶了一位美貌的妻子刘都赛,刘娘子生得花容月貌,眉如新月,眼若秋水。他们还生下一子师金保,这孩子如今已五岁,聪明伶俐,十分可爱。
正月上元佳节,西京城里热闹非凡。街道上张灯结彩,五彩斑斓的花灯高高悬挂,将夜晚映照得如同白昼。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刘娘子精心梳妆后,带着梅香和张院公满心欢喜地走入这灯海之中。那花灯造型各异,有栩栩如生的动物灯,有精美绝伦的花卉灯,还有寓意吉祥的神仙灯。刘娘子的眼眸中映着璀璨的灯光,她时而驻足欣赏一盏精致的莲花灯,时而被一只可爱的兔子灯逗得浅笑。梅香在一旁兴奋地指指点点,张院公也面带笑容,小心地护着主仆二人。人群熙熙攘攘,大家都沉浸在这喜庆的氛围中。
突然,一阵狂风刮起,逍遥宝架灯被刮落,众人惊慌散走。刘娘子在混乱中与梅香、张院公走散,她焦急万分,不知该往何处去。此时,赵王正好路过此地。赵王高大威猛,满脸傲气,他一眼瞧见了美貌的刘娘子。那刘娘子花容月貌,眉如新月,眼若秋水,在慌乱中更显楚楚动人。赵王顿时心生邪念,他使了个眼色,手下的人立刻会意。几个侍卫不由分说地冲上前去,围住刘娘子。刘娘子惊恐地看着他们,想要反抗却无能为力。就这样,刘娘子被强行带入了赵王府。
张院公与梅香在混乱中四处寻找刘娘子无果,只好回去告知师婆婆娘子失散之事。师家人得知后,急忙入城寻访。经过一番打听,得知娘子在赵王府,但具体情况却不得而知。
将近一月过去,刘娘子虽在王府享受着富贵生活,但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家人。一日,她房中织成的万象衣服竟被老鼠咬碎。赵王得知后,大为恼怒,随即召西京织匠人来府中织造。师官受因擅长织此锦,也被召入府中。
师官受进入王府后,万万没想到竟在此处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子。夫妻二人相见,顿时泪如泉涌,抱头痛哭。赵王酒醒后,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大胆!竟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赵王怒吼道。他立刻令刀斧手押五个匠人去法场处斩,还命刽子手将师家门首围住,杀了师家大小男女,搬走家财,放火烧屋。
张院公带着小主人师金保去买糕,回来时看到家中惨状,惊恐万分。他连忙带着师金保连夜逃往扬州报信。
赵王担心师马都知晓此事后告御状,便修书给监官孙文仪。“务必将师马都捉拿归案,不得有误!”赵王在信中严厉地命令道。
师马都在扬州府,一日梦到家人浑身带血,心中惊疑不定。他赶忙去卜卦,得知大凶之兆。师马都心急如焚,立刻雇马回西京。途中,他遇到了张院公。张院公满脸焦急地将家中发生的惨事告知师马都。师马都听后,悲愤交加,发誓一定要为家人报仇。
师马都和张院公一同来到西京。师马都进城后,让张院公在茶坊边伺候,自己则前往开封府告状。然而,他却不巧遇到了孙文仪。孙文仪一脸阴险,大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擅冲马头!”说罢,便命人将师马都打死。师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倒在地,失去了知觉。孙文仪命人将师马都的尸体放在篮底,上面用黄菜叶盖着,准备丢到河里。
恰逢包公出府,包公骑着马,神色威严。突然,座马不进。包公心中疑惑,他深知马有三不走。于是,差张龙、赵虎去打听。张龙、赵虎很快回来禀报:“大人,有四个牌军抬着一篮黄菜叶在趋避。”包公心生疑窦,心想这其中必有蹊跷。他以夫人想吃黄菜叶为由,将其抬入府中。揭开黄菜叶,竟发现一具死尸。包公仔细查看,料想此人定是被孙文仪所害,于是将尸体停在西牢。
张院公在茶坊边等师马都,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师马都回来。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张院公在茶坊前来回踱步,焦急地张望着街道的尽头,期望能看到师马都的身影出现。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街道上依旧没有师马都的踪迹。“这可如何是好?师二爷究竟去了何处?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张院公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他想起师家所遭遇的种种不幸,如今师马都又下落不明,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张院公咬了咬牙,决定前往开封府击鼓告状。他迈着匆忙的步伐,朝着开封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的心跳得厉害,既紧张又期待。终于,开封府那威严的大门出现在眼前。张院公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上前去。他拿起鼓槌,用力地敲击着鸣冤鼓。“咚!咚!咚!”鼓声在空气中回荡,响亮而急促。张院公的手微微颤抖着,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不一会儿,开封府的衙役们听到鼓声,迅速跑了出来。他们看着张院公,厉声问道:“何人击鼓?有何冤情?”张院公连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小民张院公,有天大的冤情要向包大人告状。我家主人师家遭遇了惨祸,师二爷师马都进城告状后失踪不见,求包大人为我们做主啊!”说着,张院公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在脸上流淌。衙役们见张院公如此悲痛,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赶紧将他带入府中,等待包大人升堂问案。
张院公被带入开封府后,心中忐忑不安。他环顾四周,只见开封府大堂庄严肃穆,威严之气扑面而来。此时的张院公,身着朴素的衣衫,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满是疲惫与焦虑。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停地搓动着,仿佛这样能缓解他内心的紧张。
不一会儿,包大人升堂。张院公连忙再次跪倒在地,头深深地低下。“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包公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张院公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声音沙哑地说道:“大人,小民是师家的院公。我家主人师官受之妻刘都赛在上元佳节看灯时,被赵王掳去。后来师官受因会织锦被召入赵王府,与夫人相认,却被赵王大怒之下要处斩。师家也被赵王派人屠杀,家财被抢,房屋被烧。我带着小主人师金保侥幸逃脱,去扬州找二爷师马都报信。师马都得知后赶回西京,进城后让小民在茶坊等候,他去开封府告状,可至今未归。小民担心他遭遇不测,恳请大人为我们师家做主啊!”说完,张院公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
包公听后,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竟有如此恶行?你且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张院公便又从头到尾,将师家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期间不时回忆起那些悲惨的场景,声音哽咽,满脸悲痛。包公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心中对赵王的恶行已然愤怒不已。他决定一定要查明真相,为师家讨回公道。
包公沉吟半晌,决定到城隍庙祝祷。他在城隍面前郑重地说道:“城隍在上,今有冤情待解,望今夜三更能让师马都还魂,以查明真相,还百姓公道。”到了夜里三更,奇迹发生了。师马都竟真的还魂了。他满脸惊恐,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噙满泪水。
“包大人!”师马都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悲愤,“我本一心为家人讨回公道,却不想遭此毒手。那日我进城后让张院公在茶坊等候,自己前往开封府告状。谁料途中竟遇到了孙文仪那恶贼。他一见我便大声喝骂,说我大胆刁民,竟敢擅冲马头。未等我分辩,他便命人将我打死。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打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师马都回忆起被打的场景,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我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随后便陷入了黑暗。等我再次醒来,竟发现自己身处这陌生之地,心中满是恐惧和疑惑。我不知自己为何会还魂,但我知道,我一定要将赵王和孙文仪的恶行告知大人,为我师家满门讨回公道。”
师马都泣不成声,“我师家本是殷富之家,兄嫂恩爱,侄儿聪慧可爱。却因那赵王的邪念,一切都毁了。嫂嫂被掳,兄长被召入王府后又遭处斩之祸,全家被屠杀,家财被抢,房屋被烧。我怎能不恨呐!包大人,求您一定要为我师家做主啊!”
包公听后,心中已有计策。他决定诈病在床。宋仁宗得知包公生病后,差御院医官来诊视。包公与夫人商议,诈称临死推荐赵王任开封府之职。赵王接到圣旨后,满心欢喜,欣然前往东京开封府上任。途中,他还不忘抢夺百姓绫锦,尽显其霸道蛮横。
赵王来到开封府后,见堂上立着长幡。包公夫人满脸悲伤地告知他包公半个月后出殡。赵王怒骂道:“这包黑子,死得好!”此时,包公突然现身。“赵王,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末日!”包公威严地说道。赵王惊恐万分,想要逃跑,却被张龙、赵虎等人拦住。
次日升堂,开封府大堂之上气氛肃穆。包公高坐案后,神色威严,惊堂木一拍,声如洪钟地说道:“将赵王与孙文仪带上堂来。”
片刻后,赵王和孙文仪被衙役们押解而来。赵王满脸惊慌,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与不安,孙文仪则低着头,神色慌张。
包公怒视着他们,厉声说道:“赵王、孙文仪,尔等可知罪?”
赵王强作镇定,嘴硬道:“本王何罪之有?包拯,你莫要冤枉好人。”
包公冷笑一声:“哼!你强掳民女,滥杀无辜,抢夺百姓财物,火烧民宅,还敢说无罪?师马都,你来将他们的罪行一一陈述。”
师马都怒目圆睁,走上前来,手指着赵王和孙文仪,悲愤地说道:“赵王,你见我嫂嫂貌美,在上元佳节将她掳走。我兄长因会织锦被召入王府,与嫂嫂相认,你却大怒要将他们处斩。还派人屠杀我师家满门,抢走家财,烧毁房屋。孙文仪,你奉赵王之命,将我打死,妄图掩盖罪行。你们的恶行天理难容!”
百姓们在堂下纷纷议论,对赵王和孙文仪的所作所为表示愤慨。
包公再次拍响惊堂木,大声说道:“赵王、孙文仪,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何话说?”
赵王此时瘫软在地,再也无话可说。孙文仪也瑟瑟发抖,不住地求饶。
包公严肃地宣判:“赵王作恶多端,孙文仪为虎作伥,罪不可赦。将赵王、孙文仪打入大牢,听候发落。为师家平反昭雪,归还被抢财物,修缮房屋。”
堂下百姓们欢呼雀跃,拍手称快,称赞包公断案如神,为百姓主持了公道。
汉代的马援种田放牧,他能够因地制宜,多有良法,因而收获颇丰,当时,他饲养有猪、马、牛、羊牲畜几千头,积蓄有粮食谷物数万斗,马援的农牧业收获了相当的富足。
人活一世,百岁光阴,七十者稀,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佛家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