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史铁生《命若琴弦》我终于明白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最终的结果如何,而在于追求结局的过程。正是在这些过程中的美好与痛苦,构成了我们精彩的人生。今天分享史铁生短篇小说《命若琴弦》,莽莽苍苍的群山之中,行走的两个瞎子。一对被人称为老瞎子和小瞎子的师徒,走街串巷以弹琴说书为生。
老瞎子自幼失明,带着一把三弦琴奔波于各个村落之间。小瞎子三岁眼睛失明,在懵懂之中被父亲送来跟老瞎子学艺。如今,老瞎子已经70岁了。50多年来,他一直认认真真地弹着琴。每弹断一根琴弦,他都会把琴弦积攒起来。因为师傅说过:只要弹断一千根琴弦做药引,就可以拿出琴槽里的药方去抓药,吃了就可以重见光明。
每次想到这里,他就会对徒弟说:我师父才冤呢!就是你的师爷到老都没能看一眼1000根琴弦,继成了800根。从20岁弹到了70岁,每断一根弦就多一分期待!弹了多少年的琴,就攒了多少年的希望。一根一根琴弦就是老瞎子活下去的动力,再苦再难也有实现愿望的可能。
就在这个夏天,老瞎子心里很激动,因为他马上就要弹断1000根琴弦了。想到这里,他内心充满了欢喜和期待,小瞎子自然不懂得老瞎子的欣喜与激动!更不懂得数十年生活在黑暗里无奈的苦楚。他有自己的欢乐,学琴说书这几年每天跟在师傅后面,时不时用灵敏的耳朵听着鸟儿归巢、蛇爬过地面、猪獾咬了庄稼、偶尔学学犬吠、再学学鸟鸣。
这些行为,在老瞎子看来都不务正业且耽误时间!只有弹琴才是唯一该做的事。于是一路走来,就听着空荡荡的山岭,回荡着老瞎子不断呵斥的声音!责怪小瞎子走路慢,没事别捣鼓那台宝贝收音机!要小瞎子注意手上的汗别弄湿了琴弦。
这琴是老瞎子谋生的工具,也是老瞎子人生所有的精神寄托。50多年就这么弹着琴走了过来,无数个黑夜般的日子对着琴弦,催着向前走。每细数一次琴弦,它的动力又添一分。就像现实中的我们,为了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车子、温馨的家!多年来辛苦工作,积攒着为数不多的工资,这都不过是我们人生中的一些念想罢了。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念想,人生才有了奔头。若无念想支撑,我们怎能度过难熬的岁月呢?两人来到了野羊坳,这可是个大村子,每年这里的生意都好。此时,小瞎子和老瞎子内心激动了起来。老瞎子激动的是,差不多在这儿待半个月,1000根弦的任务就完成了,他恨不得一下子就把最后的几根弦弹断。
而小瞎子激动的却是,这个村子里有他喜欢的姑娘蓝秀儿。在一次说书中意外与小瞎子相识,小瞎子毕竟也算是个走南闯北的江湖人。蓝秀儿很喜欢听小瞎子讲外面的故事,当然最吸引她的还是那台收音机,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
这收音机不仅蓝秀儿喜欢,小瞎子也喜欢。当初的小瞎子,就是因为这台收音机才来到了老瞎子的身边。据说这台收音机是老瞎子花了大价钱,从外面的人手里买来的。老瞎子视若珍宝,不轻易让外人碰到。老瞎子也知道小瞎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毕竟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
青春的躁动、对异性的迷恋、对爱情的渴望谁不是这样呢?可老瞎子内心明白,像他们这样的人,终究是没有结果的!到头来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这一路上,他也在不断地提醒着小瞎子,可奈何小瞎子还太小,什么都不懂也不愿意去相信。
其实,若要斩断小瞎子的情根,最好的办法是立刻离开野羊坳。可那最后的几根断弦束缚着老瞎子的脚步,他迫切的想快速完成任务,一刻也不想耽搁。他急得辗转反侧睡不着,头昏胸闷浑身紧巴巴的难受。这是老毛病了,身体的感觉告诉他可能要生病。以往一病就是好几个月,这一次他绝不能倒下,否则重见光明的希望就要拖到明年。
老瞎子等不及,也等不起!于是他用唯一清醒的意识去想那一张药方和琴弦。想到恢复光明后,他走过了无数山川河流都可以呈现在眼前!他渴望的光明也会映进眼底。终于,他冷静了下来,突然心里一阵空落落的。70年所受的艰辛,就为了最后能看一眼这世界,值得吗?他问自己。小瞎子在梦里笑出了声,说着关于蓝秀儿的梦幻。鸡叫头遍的时候,老瞎子决定了天一亮就带着小瞎子离开野羊坳,否则这孩子受不了痴情的苦,他自己也受不了。
蓝秀儿人不坏,可这事儿怎么结局?老瞎子比谁都看得清楚。公鸡叫鸣第二遍,老瞎子开始收拾行李,可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早起来,小瞎子病了,肚子疼、随即又发烧、老瞎子只好把行期推迟。白天照顾小瞎子,晚上去岭下说书,于是终于弹断了最后两根琴弦。
这一刻,老瞎子等了50年。次日清晨,老瞎子就动身去抓药了。把生病的徒弟独自留在了野羊坳,说好十天半月就能返回的老瞎子,从盛夏离开直到冬天还未归来。原来去抓药的老瞎子被告知,那放在琴草里50年的药方,不过是一张白纸!老瞎子一下陷入了绝望与痛苦之中。老瞎子在药铺门前坐了几天几夜,又在客店住了很久!每天不谈琴、也不说唱心如死灰。直到老瞎子忽然想起自己的徒弟,那孩子还在等着我回去。从夏日炎炎到大雪纷飞,小瞎子早已离开!走的那天,刚好是蓝秀儿出嫁的日子!最终老瞎子在雪地里找到了一心求死的徒弟。
这个因为眼盲而痛失爱情的小瞎子,他痛恨命运的不公、痛恨这双失明的双眼和无望的人生。他说:我想睁开眼看一看,师傅!我想睁开眼看一看,哪怕就看一回。师傅说:那就安心弹你的琴弦,一根一根尽力地弹吧!记住得弹断1200根!怎么是1200根?师傅!是1200根我没弹够琴弦,我继成了1000根琴弦。
老瞎子心想:这孩子再怎么弹,还能弹断1200根!永远扯紧欢跳的琴弦,不必去看那张无字的白纸。自此故事结束,小瞎子一生都在为弹断1200根琴弦而努力。而当他满怀期在打开药方时,却发现那只是一张白纸。这一刻,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一生的追求瞬间化为泡影。
但在经历了短暂的崩溃之后,老瞎子幡然醒悟:回忆曾经奔忙岁月,兴致勃勃的翻山赶路、弹琴、乃至心焦忧虑、都是多么的快乐。原来,人生的意义不在于最终目的,而在于人生追求的过程。这几十年来,老瞎子走过了无数的山川河流、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寒暑、体验了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和人情冷暖、走南闯北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这些经历才是老瞎子和小瞎子人生最宝贵的财富,也是师徒俩赋予人生的意义。
读了《命若琴弦》我们最终会收获什么呢?没那么重要!漫长人生我们经历了什么才最重要。这些经历让我们各自不同阶段变得坚强独特,让我们面对压力时,不卑不亢勇敢做自己。人生总是充满着苦难和不确定性!愿你我都能心怀希望,过好当下的每一天。那么你来人间一趟,终究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