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国樑罢免案”开始,台湾政坛已经进入到一个非常不确定的新阶段,“大罢免”时期将要开始,民进党为了扭转当下的“朝小野大”局面,策划针对蓝营民代发起“大罢免”,国民党也不甘示弱,拿出了一份“猎杀绿委”名单,试图“以罢止罢”。岛内“菱传媒”网站最近提出了一个疑问:在“大罢免”时代,蓝绿两大阵营的攻击已经开始了吗?
“大罢免”潮时代来临,朱立伦即将对阵赖清德,二人即将有攻防(一)蓄势待发的“大罢免”
“菱传媒”网站表示:“罢樑”投票落幕后,民进党民代许智杰火速抛出“锁定9名国民党民代罢免”名单,包括桃园的涂权吉、新北的叶元之、云林的丁学忠、南投的游灏、台中的廖伟翔、桃园的邱若华,而因三脚督或仇恨值高的国民党民代,则有黄建宾、李彦秀以及罗廷玮。许智杰把话说得很透:民进党只需要罢掉6席国民党民代、补选赢6席,过57席就能再次成功执掌台立法机构。
谈起“大罢免”,恐怕还与当下台湾政坛的密集博弈有关。自赖清德上台后以来,台湾政坛进行了激烈的攻防,民进党当局虽然依旧掌握着行政权力,但由于实力不济,在台立法机构频频“吃败仗”,这让赖清德恨之入骨。在赖清德看来,虽然距离下一次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还有4年,但其实自己的时间很紧张,因为中间还有2026“九合一”选举,这可是台湾社会对赖清德的“期中考试”,如果民进党选得太差,赖清德的麻烦将会接踵而至。而且从过去的案例看,但凡在台湾地区执政的政党,总是会在“九合一”选举中吃败仗,之前的马英九、蔡英文均是如此,这已经是台湾政坛的“魔咒”。
现在赖清德的诸多议程在台立法机构的表决中频频受阻,什么都做不成,这让赖清德非常着急。从当下台湾政坛激烈博弈的情况看,有四大议题堪称“博弈重点”:其一,是传统的两岸、安全论辩;其二,台立法机构改革相关法案;其三,岛内人事议题,目前主要是岛内大法官的审理;其四,赖清德当局所编列的财政预算。
其中传统两岸政策、安全观念分歧,蓝绿没有调和空间,这是决定“蓝绿政治色调”的最基本评估标准,现在各方博弈的主要议题都集中在后三个。国民党和民众党现在最关心的是台立法机构的改革,核心思想则是要限制赖清德当局的权力,防止民进党“一手遮天”。民进党对此很抵制,此前为了表决这一议题,台立法机构甚至还上演了2024年首场“全武行”。
赖清德当局最关心的是后两个议题,尤其是财政预算,如果台立法机构不批的话,接下来的情况会非常麻烦,为此卓荣泰特别托韩国瑜“乔”国民党、民众党的党团领导层,组了一个饭局,试图解决当下朝野争议的问题。不过这顿“和解饭”吃得很苦涩,民众党方面始终认为赖清德刻意操作“司法战”把柯文哲直接送了进去,因此与民进党堪称“针尖对麦芒”,绝不妥协。国民党内的一些民代也是持这一看法,赖清德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并未出现。
卓荣泰托韩国瑜能够出面“乔”台立法机构各派分歧,但结果不怎么样民进党在台立法机构的实力不济,在野阵营也不妥协;赖清德性格执拗,权谋手段远不如当年的陈水扁;韩国瑜没有王金平“乔”的手腕,对民进党而言,眼下的局势正接近一盘“死局”。
在此背景下,民进党方面想了一个主意,比照2020年的“罢韩”,直接对在野阵营的民代发动罢免战,然后绿营派人补选,如果能赢的话,则重掌台立法机构,改变“朝小野大”局面。
不过“罢免的目标指向谁”可是一个“技术活”,背后也有一定的说法。平心而论,相对于国民党,其实民进党最想罢免的是民众党的几席民代,因为这些民代的民调底子薄,在选战中对付他们可要比对付国民党简单太多。
但尴尬的是,民众党的8席民代都是不分区,他们凭的是政党票,民进党根本没有罢的机会。因此只能把目标对准国民党的分区民代。
不过罢免国民党的分区民代也需要甄选,如果说要罢免深蓝选区的蓝营民代,民进党基本上是白忙活。因此在挑选罢免目标时,民进党定了这么几个标准:其一,在今年1月选举中以非常微弱的优势当选的国民党民代;其二,结合2026年“九合一”选举,通过罢免一些分区民代对国民党的选情造成一些冲击;其三,卢秀燕是国民党2028年对战赖清德的热门人选,目标对准台中“卢系”民代,削弱卢秀燕的势力;其四,绿营在当地选区的选民基础超过在野阵营。
民进党经常主动放话威胁开启“大罢免潮”,但从现实情况看,这可不单单是“口头威胁”,它存在操作的动机和现实基础。
这顿“和解饭”可不好吃,吃完后,大家依旧各说各话台湾“菱传媒”网站也表示:民进党内不止许智杰一个人发出“罢免”言论。早在6月中旬台立法机构表决改革议案的前夕,高雄市长陈其迈在民进党宣讲活动上喊话:蓝白“扩权”、“滥权”,罢免一定要做,明年至少要罢免10位民代。由许智杰提议罢蓝营民代,颇有点火、试水温的政治意味。
许智杰的对照组,是民进党秘书长林右昌。后者在受访时称,“罢免”不是台湾政坛的政治常态,它比两场选举(“九合一”和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还困难,希望不要通过罢免来增加台立法机构的席位,这不是一个很健康的角度。
林右昌发出这一观点倒是颇令人惊讶,甚至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林右昌所说的话。在日前的“罢樑”案中,林右昌可是主导者之一,更有意思的是,到了投票前夕,在民进党“神隐”的背景下,林右昌单枪匹马地继续“罢樑”,最终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在民进党内的政治声势也折损了一大截。
对于这次林右昌对外“大罢免”态度的突然放软,台湾“菱传媒”网站分析称,他目的有三:一是撇清罢免与政党的关系,让自己在“大罢免”中同民进党做一个切割;二是清理“拆樑”失利战场,修复政治伤口,更或者说,“拆樑”失败让林右昌得了“大罢免”的后遗症;三是与许智杰互为表里、让外界摸不着头绪。
不过“菱传媒”指出:从现在的情况看,5月20日后民进党内的政治路线制定权都集中在赖清德一个人手上,如果要对蓝营发起“罢免”攻击的话,也只有赖清德点头才会开启。现在种种迹象显示,民进党对“罢免蓝委”是有战略、有节奏的行动,而且它正渐渐浮上台面,一步一步地逼向国民党。
(二)绿营想“大罢免”,国民党没有退路,只能战
蓝营早在“罢樑”投票前,就私下拟了“猎杀20绿委名单”,制定的原则和民进党一样,都是指向拿下仇恨值高、民调优势低,对国民党异常敌视的绿营民代。不过与民进党相比,向来喜欢政治一板一眼的国民党并不熟悉“罢免”行动,他之所以拟定“猎杀绿委”的名单,主要目的是恫吓民进党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国民党已经算到,执拗的赖清德一定会发动“大罢免潮”。“你们有罢免武器,我们也有”、“敌不动、我不动”。
由于绿营猛打柯文哲,导致后者入狱,民众党方面是准备要和赖清德杠到底目的主要有二,一是让绿营内部也产生恐惧紧张气氛,使赖清德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一旦对绿营民代开启“大罢免”,什么情况都会发生。其实严格意义上讲,民进党在台立法机构的选战中选得并不好,甚至堪称危机四伏,险象环生。以民进党的老巢高雄为例,虽然绿营民代都实现了连任,但很多绿营民代均表示:国民党的参选人和他们咬得很紧,之前从未选得这么累!在台中第一选区,民进党的资深民代蔡其昌竟然差一点夭折,险些被空降的蔡壁如击败。这给民进党发出了一个不小的警告信号,如果蓝绿同时发起“罢免”,民进党未必能够占到大便宜。
其二,倒逼绿营同意修法,提高罢免门槛或让罢免联署条件趋严。一直以来,绿营把“罢免”作为对付国民党的手段,但如果蓝营也威胁发起“罢免”,甚至对民进党造成一定的威胁,后者可能会改变态度,被迫通过修法来为绿营民代提供一道“护身符”。
由此可见,国民党正严肃看待大罢免潮的可能性,而且也是早做了准备。不过国民党内部有人担心朱立伦等人的决心,已经有民代向朱立伦喊话,不要只是说说,更不要仅仅在口头上威胁民进党,这会让后者无感,一定要有所行动,甚至先发制人,主动发起“罢免”,打民进党一个措手不及,迫使后者放弃“罢免”的想法,达到“以罢止罢”的效果。
台湾“菱传媒”网站表示:民进党由林右昌、许智杰唱双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国民党则由党主席朱立伦一人分饰两角,既唱红脸,又唱白脸。在被外界问及“罢免20绿委”名单时,他一方面称,民进党在用斗的方式、仇恨的方式发起恶罢,国民党绝对不畏战、不惧战,即默认“以罢止罢”的策略,暗指“罢免绿委”的名单存在,罢绿委是被迫应战;另一方面朱立伦又说,国民党一向希望家和万事兴,期待政局安定。
简单来说,蓝绿双方都已经摆开阵势了,也都选定了要进攻的目标,底线是政党负责选举,选民发动罢免,大战则是一触即发。
从正常操作看,“大罢免”潮接下来的政治运作,是需要充分掌握民意,细腻操作的。有人点火,有社团和外围组织,然后一群年轻人,看起来满怀理想,背后则是有以金钱为核心的各种支持,以论述、炒热社会氛围,凝聚对罢免对象的仇恨值,最终水到渠成,进入联署、投票阶段。在“大罢免”行动中,蓝营有组织与派系后盾,地方势力强;绿营有执政资源,敢赌,两派各有优势。
赖清德可能已经下定决心,通过“大罢免”直接扭转台立法机构赖清德面对“朝小野大”的现实,其实他能用的武器不多,即使当初手段灵活的陈水扁,在面对“朝小野大”时手中拥有的武器也很有限。或许和陈水扁相比,赖清德可能就多了一个“大罢免”选项。
对赖清德而言,“罢免”可能是他测试民意对彻底解决台立法机构博弈“死局”的底线,更是在民众党主席柯文哲被关押之际,呼唤“小草”回归绿营以对抗虚幻蓝白合的手段。
之前民进党之所以猛打柯文哲和民众党,主要是后者抢了民进党的年轻选票,这让赖清德在2024选举中打得心惊胆战,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阴沟翻船”。选举结束后,赖清德为了拔出4年后的“隐患”,利用各种机会“打柯”,现在柯文哲进去了,民众党“群龙无首”,提前走向“泡沫化”,在赖清德看来,此时的岛内年轻选票应该会慢慢靠拢。但如何判断这一点呢?这次的“大罢免”可能是一个机会,如果在“大罢免”过程中,民进党的社会民意优势非常高,这就说明“小草”已经回归绿营,如果民意反应平平,预示“小草”依旧在民众党,甚至不排除因为民进党“打柯”,造成“小草”在这次的“大罢免”行动中投向蓝营,支持国民党。
台媒还表示:这次的“大罢免潮”搅动国民党明年党魁选举与2026、2028战局,对有意更上层楼的朱立伦、台中市长卢秀燕都有影响。如果国民党在这轮“大罢免潮”应对得当,朱立伦在明年的党魁战中则会增大优势;如果应对失当,朱立伦作为党主席将不得不负责。
蓝军即便不想走向“大罢免潮”,不想与绿营展开“罢免战”,但他们仍忧心民进党“罢樑”不成,仍满怀翻转朝小野大的企图心,因为绿营已经多次放话要对国民党民代发起“大罢免”,这堪称是蓄势待发,只待赖清德发起最后的“总攻击令”。如果国民党方面面对民进党的“罢免战”妥协,则麻烦更大,这会让民进党抓住软肋,今后会频频以“罢免”威胁国民党,甚至还会造成国民党内部的分裂以及“蓝白合”的破裂。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国民党没有退路,只能战,不能和。
国民党没有退路,只能战,否则麻烦更大从“猎杀20绿委名单”到锁定“9蓝委罢免名单”,可以预见,“罢免”与“以罢止罢”的权力逻辑,已经成为目前蓝绿政治斗争的主旋律。台湾政坛将走向一个不确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