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越南这样的‘小国’,也成了特朗普的下一个目标?”这是很多人听闻特朗普政府计划对越南挥舞“贸易大棒”时的第一反应。曾经中美贸易战的间接赢家、一度因为疫情防控有力而成了“供应链新宠”的越南,如今却被盯上了。越南到底做错了什么?
其实,问题的关键并不复杂。越南过去几年的经济腾飞固然令人惊艳,但背后的结构性隐患也早已显露端倪——对外贸的高度依赖、持续扩大的对美贸易顺差以及越南盾的贬值,都将其经济的脆弱性暴露无遗。而特朗普一贯以“贸易逆差”作为挑起经济对抗的由头,这一次越南撞上枪口,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2020年,全球疫情阴云密布,但越南却成为了一抹亮色。在全球供应链断裂、生产停滞的情况下,越南的出口却迎来了一波爆发式增长。这背后的原因并不复杂:一方面,越南的疫情防控可以说堪称典范,快速有效的措施让工厂得以继续运转;另一方面,得益于灵活的产业链和相对廉价的劳动力,越南不少企业迅速接手了原本属于中国的订单——尤其在电子产品和纺织品领域。
数据显示,仅这一年中,越南对美国的出口总额就攀升到了创纪录的水平,甚至在某些领域,成为美国进口商品的主要来源国。这种“喜从天降”的增长无疑是越南经济的一场大胜仗,但问题是,这胜仗的根基未免有些太飘了。
就像一座高楼建立在沙地上,越南的经济腾飞本质上太过依赖外资和对外出口。疫情下,美国消费者对廉价商品依赖度大幅提高,也让越南的对美贸易顺差迅速扩大。这顺差大到什么程度?2020年,越南对美顺差突破800亿美元,这在全球范围内仅次于中国。换句话说,越南成了特朗普眼中的“新目标”。
如果说越南的经济奇迹让全球侧目,那特朗普的反应则让局势迅速变得紧张。历史告诉我们,特朗普一旦盯上谁的贸易顺差,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无论是中国还是欧盟,甚至日本,都曾经是特朗普“关税战”的目标——从加征钢铁铝材关税,到逼迫日本重新谈判汽车贸易协议。
特朗普的逻辑其实并不新奇——美国贸易逆差过大,他就要想尽办法“收钱”。而这些招数,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维护他的“美国优先”经济政策。一句话,美国吃亏了,要让别人补上。
这一次,越南撞上了枪口。越南对美国巨额贸易顺差,再加上特朗普认为越南盾的贬值是一种“操纵汇率”行为,最终让特朗普政府向越南发起了制裁的威胁。关税可能加到什么程度?没准会像对中国一样,直接“扒层皮”。
说起来,越南这次被盯上,还得感谢中美贸易战的“照顾”。在过去几年里,数以百计的跨国企业为了躲避中美关税冲突,将生产线转移到了东南亚的几个国家,其中以越南为主。越南得到了什么?订单猛增,出口额飞涨,经济增长一片利好。
但,这种“好日子”也有代价。越南表面上在中美之间“左右逢源”,一边接美国的订单,一边与中国保持贸易的深度绑定,但实际上并没有掌握太多主动权。中美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越南措手不及。如今,美国的压力正在增强,越南能承受住这阵风暴吗?
其实,越南与美国交好的历史由来已久。从越战后建立起的经济联系,到吸引美国企业投资高科技产业,越南和美国的贸易关系可谓亲密。然而,“亲密”之下,越南对美出口的高度依赖也无形中埋下了隐患。
更令人担忧的是,越南对外资的依赖程度甚至比出口更高。如果美国真的加征高额关税,短期内越南的出口增长将被遏制,而中长期来看,外资撤离的风险也会陡然增加。这对于越南来说,绝不是一件小事。
短期内的救命稻草,也许是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作为最大的区域自由贸易协定,RCEP涵盖了中国、日本、韩国以及东盟国家,为越南开拓了新的市场。
这笔账怎么算?美国退出了《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本来可以进一步绑定东南亚国家的机会白白错过。而RCEP则提供了一个新舞台,让越南加强与东亚经济体的合作,减少对美依赖。
但问题是,这条路真的好走吗?RCEP虽然是条新路,却无法一夜之间改变越南对外资和出口的高度依赖。越南的经济基础仍然过于脆弱,要想真正“守得云开见月明”,恐怕需要更长期的改革和转型。
越南的处境,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看似风光无两,实则危机四伏。它的成长靠的不是内生的经济动力,而是一轮又一轮的外资以及产业链迁移带来的机会。但当局势变得紧张,经济结构的问题就一览无遗。
特朗普的贸易制裁,就像一记警钟,敲响的是越南过于依赖单一市场和外资的现实。就算越南逃过这一劫,类似的护短政策以后还会有。最终,越南真正要解决的是如何调整好自己的经济结构。只有当自己会游泳了,才不会总想着抱别人的船板。
至于特朗普的“大棒”,尽管看起来举得气势汹汹,但打下来的力度和结果未必如预期。美国消费者需要越南的商品,美国企业同样靠越南挣钱。所以无论局势如何动荡,越南还能撑一阵子。但这个“阵地战”的教训,越南不能不吸取。
风雨过后,到底是会有阳光,还是另一场暴风雨,没有人知道。但显而易见的是,越南的这场“阵痛”,恐怕无法轻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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