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当朝王府义女,却偷偷倾心义兄小世子。
不料遭人嫉恨设计,少女心事被公之于众。
所有人都骂我不知羞耻,罔顾人伦。
就连一向最宠我的义兄也冷了脸。
他轻信别人,将我送进清心庵戒情戒欲。
五年后,他却说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我为妻。
我低眉,露出身上无数的斑驳伤痕。
“可奴婢如今是个千人骑的贱人,殿下还愿意娶我吗?”
1
在清心庵的第五年,裴淮派人来接我回府。
信中他说:“五年了,宁兰是否已经学会规矩?”
“明日是爹爹的寿宴,你且回府,切莫再丢人现眼。”
即使只是文字,我也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冷漠。
王府的人来时,我正忙着洗庵中的碗盘。
寒冬腊月的水,像刀子,割划着我满是冻疮的手,每一下都像凌迟。
纵使我卖力搓洗,丝毫没偷懒,但监督我干活的姑子沉雪仍在辱骂:
“你还当自己是王府的郡主吗?你不过是个被赶出来的贱人,还不快些干活,别磨磨蹭蹭的!”
她手里的鞭子也没闲着,一下一下落在我身上。
天冷,鞭子也被冻地铁硬,抽起人来更疼。
可我一声也不敢吭,因为如果我敢出声,她会打的更狠。
自从五年前我被送到清心庵,裴淮就派了沉雪来监督我。
她告诉我,这是裴淮的命令,要我严格遵守庵中的规矩,不得有丝毫懈怠。
最初,我以为裴淮只是吓唬我,总有一天会接我回府。
所以,我倔强地不肯低头。
然而,沉雪举起鞭子,毫不留情地往我身上抽打,打得我皮开肉绽、连连求饶
我甚至被关进了小黑屋,五天没有食物和水。
直到饿得头晕眼花时,才被扔了一个发霉的馒头。
所有人都觉得太过严厉了。
他们担心裴淮怪罪。
可沉雪却轻蔑一笑:“世子殿下说了只要留她一口气在便可。”
听了这话,那些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几乎庵里所有的活都是我的,做饭、洗碗、洗衣物,刷恭桶。
可我还是不信裴淮真的丢下我。
她们欺负的狠了,我仍会顶嘴反抗。
为了彻底让我屈服。
沉雪居然安排了几个穿着讲究的男人摸进了我的房间。
我仓惶而逃,却被站在门口的沉雪堵了回来。
任我苦苦哀求,她还是一根一根掰开我扒着门的手指,关上了那扇门。
那晚是我噩梦的开始。
后来她甚至和师太勾结,彻底将这佛门重地变成了专为达官显贵纵情的秘密基地。
而我则是唯一的妓子。
每晚,无数个在朝廷都有头有脸的所谓大人物可以随意进出我的闺房。
他们撕碎我的衣裳,在我身上狠狠发泄。
我如同小兽般呜咽哭泣却无力反抗。
“若是我哥哥知道你们这样对我,定会将你们五马分尸的!”
我试图用这话来吓唬他们。
他们哄堂大笑。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王府的郡主呢?别做梦了你现在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婢罢了!”
“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都快被玩坏了!”
“世子殿下怎么可能会要一个这样的女人回府?”
他们离开后我默默闭上眼睛,裹紧被子不再说话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提起过关于裴淮的任何事情。
如今再听到这个名字,我竟觉有些陌生。
沉雪路过时看我停下了,扬起鞭子就准备抽我。
但看到周围有生面孔便又放下了。
得知这群仆人是来接我的,她赶紧恭敬道:
“周宁兰现在身上污秽不堪,我先让人为她梳洗打扮一番再与各位回去。”
沉雪将我拽到浴房,几下撕碎了我的衣物。
紧接着,门后蹿出一个高大的男人。
是沉雪的相好。
他的眼中掩饰不住欲色。
我本能地往后躲,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僵住。
沉雪替我清洗身体,而他的相好则在我身上随意摩挲。
“不过是个低贱的婢女,能伺候我阿郎是你的福气!”她恶狠狠地说道。
我不敢反抗只能机械地咬着嘴唇。
2
临走时,沉雪掐着我的腰,威胁道:
“如果你敢胡言乱语,我可不敢保证你的那些丑事会不会人尽皆知!”
我瑟缩点头。
坐在马车上,看着清心庵被甩在身后,我内心波澜起伏。
抵达阔别已久的王府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我怯生生地不敢下车,整个人瑟缩在角落。
直到照顾我多年的李嬷嬷前来。
她一见我便泪眼婆娑。
“小郡主,你怎会消瘦成这副模样?”
她领我到闺房。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双目无神,脸颊凹陷,活像个骷髅。
“小郡主,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将你折磨成这样啊?”
李嬷嬷眼泪还在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我想要安慰,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
此时,丫鬟通报,“世子殿下到!”
我开始慌乱不安。
随着脚步声渐近,我回想起那些午夜梦回的日子。
总是梦见我的私密心事被公之于众时,裴淮那冰冷如霜的面庞。
我娘原本是裴淮的暗卫,负责保护裴淮的安危。
裴淮小时候天性贪玩,时常偷偷溜出王府,我娘只好默默跟随,暗中保护。
然而一次意外,他的行踪被有心之人发现,遇到了刺客的追杀。
我娘将裴淮藏起来,然后调虎离山,引开刺客。
刺客任务失败,怀恨在心,将我娘万箭穿心。
王府感念我娘忠勇,将我收为义女,并向皇上请旨,赐封我为郡主。
自此,我与裴淮一同长大,两小无猜,感情深厚。
可后来他上学堂后,认识了骠骑将军的爱女华英。
他们越走越近,我心底萌生了一种酸涩的情绪。
起初我以为我病了。
后来,才知道,那是嫉妒,是喜欢。
即使我们并非真的兄妹,可我喜欢他依然是背德的。
我只好将少女心事深埋心底。
我以为这是我永远的秘密,却不料,在裴淮的生辰宴上,会人尽皆知。
裴淮吃了我为他做的凉糕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将我揽入怀中。
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心跳如擂鼓,生怕他察觉到我内心对他产生的微妙情感。
然而,就在这时,王妃突然带人闯入。
她扯开裴淮,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他们在我的凉糕中检查出了媚药,又在我闺房中搜出了绣着裴淮名字的荷包。
王妃骂我恩将仇报,无耻下贱,竟然勾引小世子,败坏他的名声。
裴淮也紧蹙着眉宇,那般的冷漠与疏离,是我从未见过的。
“周宁兰,你违背人伦,竟对自己的哥哥心存妄想,真是令人作呕。”
我难以置信,一向最疼爱我的哥哥居然会这样羞辱我。
他眼里没了曾经的温柔与宠溺,只剩下厌恶与恶心。
他轻信别人的提议,将我送去清心庵,“既然你如此不知分寸,那就去清心庵好好反省吧。”
他不知道,他的一句轻描淡写,毁了我的一生。
3
即便五年已过,这些话语依旧刻骨铭心,宛如昨日之事。
裴淮步步逼近,我的脸色也一点点变得煞白。
五年前,他嫌我恶心至极,如今我遍体鳞伤,更是污秽不堪。
如果他知道我曾在那么多男人身下......他会不会恶心得让我去死。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颤,扑通跪了下去。
膝盖磕在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顾不上疼痛,赶紧磕头认罪。
“世子殿下,奴婢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奴婢在清心庵反省五年,学习规矩,知晓本分。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求殿下饶奴婢一命。”
我几乎是啜泣着哀求,
周围一阵惊愕,李嬷嬷惊呼:“小郡主……”
“您是王府的郡主,怎能自称奴婢?”
李嬷嬷又低低地哭了。
裴淮半晌没说话,我不敢抬头,只是麻木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
良久,头顶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看来沉雪规矩教得不错。”
“你确实安分了许多。”
说着,他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下颌。
却在看清我的一刹那,明显愣住了。
甚至有些震惊。
毕竟我从前珠圆玉润,现在却瘦得快要脱相。
裴淮的眼中满是审视。
我不敢言语,也不敢动。
害怕再惹他不高兴,又被扔回那个魔窟。
他冷漠道:“这么娇气,一点苦也吃不了,又闹着挑食了吧?”
“不好好吃饭,当然会瘦。”
他还天真地以为我是昔日那个刁蛮任性的高贵郡主呢?
我极力忍住泪水,将所有苦涩咽下。
直到他允许,李嬷嬷才将已经跪得麻木的我扶起。
裴淮此番召我回府,无非是为了王爷的寿辰,图个团圆。
但府中人人皆知,还有另一原因,那便是裴淮即将成婚。
他的未婚妻是华英。
裴淮的青梅,两人同窗多年。
之前裴淮并不心悦她,不过听说我不在的这五年间,二人越走越近,如今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小郡主,待殿下成婚之后,你便可在王府安心度日了,再忍忍吧。”
李嬷嬷安慰我,我内心不由得苦笑。
裴淮以为,让我亲眼目睹他成婚,我便会断了对他的所有念想。
他有些多虑了。
我在那地狱般的地方熬过了五年,
我早已,不敢再爱。
裴淮特命了两名丫鬟照料我起居。
当我沐浴时,她们准备为我宽衣,我却本能地紧裹着衣裳。
在清心庵的日子里,
我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梦见有人剥我衣物,
当我醒来时,发现那并非梦境,
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我让她们退下,甚至连李嬷嬷也被我遣走。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王爷的寿宴如期而至。
那天,裴淮早早在我房间外等候。
我一见到他便惊慌失措,迅速行礼。
“世子殿下怎么亲自前来,奴婢自行前往便是。”
我腿一软,险些就要向他下跪。
“宁兰,你贵为王府郡主,不可轻易下跪。”
他微微蹙眉,眉宇间透着几分不悦。
“我知道你比以前乖巧了许多,但此举未免太过。”
我愣住了,他竟然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裴淮忽地牵起我的手,“走吧,五年未见,我带你去拜见父母。”
然而,在他触碰的瞬间,我几乎条件反射,迅速收回手后退两步。
他眉头紧蹙,望着我。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竭力抑制着眼中的泪水,“求世子殿下恕罪,奴婢……”
这是我身体的本能反应。
这五年的经历,让我对男子的触碰从骨子里恐惧。
他有些愕然,“我是你哥哥,你怎么……”
“还有你动不动自称奴婢,成何体统!”
我有些恍惚,五年前明明是他说我不知分寸,不懂规矩。
如今,不自称奴婢,那我要自称什么。
裴淮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4
宴会上,宾客如云。
我的突然出现,引来四周围观者们的窃窃私语。
“听闻王府郡主周宁兰回来了?便是这位?”
“瞧她瘦得如同骷髅一般,竟不及她未来嫂嫂半分姿色。”
“五年前,她做出那般违背伦理之事,企图勾引自家哥哥,真是水性杨花。”
“五年后,怕仍是那般放荡不羁吧。”
话音刚落,那人就噤了声。
原来裴淮正不悦地盯着她。
他大抵是不愿让这些闲言碎语扰了王爷的寿宴吧。
王爷与王妃出来时,我恭敬地向他们请安,努力讨好他们。
“果真如裴淮所言,宁兰在外学了规矩,确实乖巧了许多。”
王妃颇为满意。
王爷却面露同情之色。
“怎的如此乖巧,竟不似宁兰了。”
他拉着我询问几句,便去招待宾客了。
我默默站在角落,突然,门外进来许多人,裴淮和王爷他们热情地上前欢迎。
我却怔愣在原地。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我都无比熟悉。
曾经无数个夜晚,就是这些人将我压在身下狠狠凌辱。
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但那些人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入我的皮肤。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暧昧和羞辱,仿佛在说我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贱人。
我趁人不注意,害怕地躲到了角落的一个桌子下。
可很快,就有脚步声传来。
“这是谁啊?堂堂的王府郡主,怎么躲在这里了呀?”
“是怕你在我身下承欢的事被发现?”
我本能地瑟缩着往后退,却被那人一把拖出来。
又有几个人也走过来,他们放肆地伸手摸我。
我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我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自己,企图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虽然我早已经脏的不能再脏了,可我不能在我的义父母面前这样。
那样我还如何能活在这世上。
越来越多人朝我靠近。
我终于崩溃了。
我像往常一样跪下学狗叫,还说一些淫俗之语。
裴淮和王爷他们闻声过来。
我脱下衣裙,披散着头发,像疯了一样媚叫。
我跪下双手揉搓,不断磕头,不断念叨着:
“不要打我,我听话,不要打我,我听话。”
“我下贱,我是贱人……”
5
众人震惊地看着我。
裴淮更是错愕地瞠目结舌。
王妃脸色铁青,她命人将我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丢到了柴房关起来。
里面暗无天日,老鼠飞窜,我每天从天亮等到天黑,没有一人来送我一口水。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恍惚中,我仿佛看见了爹爹和娘亲,他们笑着张开双臂,我开心地跑过去。
可下一秒,娘亲却甩了我一巴掌。
我也终于醒了过来。
面前的并不是我娘亲,而是华英。
她居高临下,“贱婢,这就是你学的规矩?我马上就要和世子殿下成亲,你居然不行礼?”
我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后退,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奴,奴婢参见世子妃,世子妃安康!”我慌乱地磕头行礼。
她踏前一步,踩在我的手指上,用力碾压,那痛楚如同尖刀刺入骨髓,我却只能咬紧牙关,不敢有丝毫反抗。
“哈哈哈!周宁兰,你也有今日!看来,在清心庵那三年磨砺,倒让你学会了看清自己卑贱的身份!”
她笑得放肆。
我害怕得浑身颤抖,“奴婢有罪,冒犯了世子妃,请世子妃宽恕!”
周围的贵小姐们开始窃窃私语:“呀!这便是那位当年被世子殿下捧在手心的小郡主呀?”
“怎么如此瘦弱不堪,简直像……路边的难民?”
“什么郡主?不过是个野种,还敢觊觎世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听说,这周宁兰五年前惹恼了世子爷,被送到清心庵学规矩,看他这副狐媚样子,怕是在清心庵也没少招蜂引蝶吧?”
“清心庵都是姑子,能勾引谁?那些看门的公狗吗?哈哈哈!真是笑话!这周宁兰难道饥渴到连狗也不放过吗?果然是贱命难改!”
我怕,她会再次提议让我送回去,于是趴在地上,指甲深深嵌入泥土,一味地磕头求饶。
“世子妃恕罪!世子妃恕罪!”
然而,我的卑微乞怜没有平息她的怒火。
她命人将我拖起,一路拉到了狗窝。
“吃!给本小姐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这是本小姐赏给你的!”
她将我丢到狗食旁。
旁边的一条恶犬,双眼放光地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我撕成碎片,生吞活剥。
两个侍女将我死死按住,另一个侍女则强行将那些散发着恶臭的食物往我嘴里灌。
华英以为这样能羞辱我,却不知,在清心庵那五年,这样的剩菜,我不知吃了多少。
为了活命,即便上面爬满蛆虫,发烂发臭,我也能压抑住反胃,将饭吞下去。
起初,我恶心地难以下咽,
可我实在饿的受不了,哪怕边吃边吐,也要把肚子填饱。
她们现在喂的太急了,我被呛的哇一声吐了一地。
华英看到自己的裙子脏了,顿时暴跳如雷,一巴掌把我打得天旋地转。
“你这个下贱胚子,你是故意的吧?”
我想要解释,却被她捏住下巴。
她蹲下来,眸子沉沉看向我的脖子。
下一秒,直接扯走了我脖子上的玉佩。
“贱人,这是淮哥哥送你的吧?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婢,还留着要干什么?还打算勾引他吗?”
“还我,不是他送的,这是我娘亲的,是我娘亲留给我的。”
唯一一件遗物。
她已经抢走了我的一切了,唯独这个不行。
我上前抢夺,她却一步步后退,在我扑过去时,又一个闪身。
看着我扑倒在地狼狈不堪的模样,她笑得恶劣。
“真是个贱婢,你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吧,不过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谁叫你敢跟我抢淮哥哥。”
我撑着胳膊爬起来,她又一脚将我踹倒,然后踩住了我的手。
“瞧瞧,你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周宁兰,淮哥哥已经不要你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你,我要是你早就在清心庵咬舌自尽了。”
她拿着玉佩走到了湖边,慢慢地松开手,“想要吗?自己来拿啊,哈哈哈哈!”
玉佩消失在湖面的那一刻,我决绝地跳进了湖中。
我不顾缺氧的难受,拼命找。
可终究一无所获。
6
冰冷刺骨的湖水不断灌进我的喉管。
我支撑不住,两眼一黑。
在我彻底沉入湖底之际,被一把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他焦急的呼喊,“兰兰!”
这声音,竟然有点像,曾经那个宠爱我的哥哥。
不会的,他怎么会对我如此温柔。
我这个心存脏念的贱人,只会毁他清誉,让他恶心,他恨不得我死才对。
昏沉之间,我恍惚间听得裴淮与郎中的对话。
“殿下,宁兰郡主身子羸弱,似是长年食不果腹和劳作过度所致,内里亏虚太甚,已经伤了根基,恐怕......”
“食不果腹?”
裴淮怔然:“怎么会食不果腹,她是有些挑剔,可也不至于食不果腹啊,我时常往那里送些她爱的吃食啊?”
裴淮眼神犀利,看向郎中:“你再仔细瞧瞧,她定是为了让我心疼,故意绝食,往日她就惯会使这手段。”
“回殿下,宁兰郡主这些症状是常年累积而成的,绝非三两日就能亏虚成这样。”
“本是府上私事,我不便多问,但听闻她曾在清心庵五年。”
“郡主怕是在那里受了大罪呀。”
郎中似乎犹豫了一瞬,道:“且,郡主长期服用太多烈性药物,早已亏空了身子……”
裴淮陡然提高了声音。
“什么烈性药?”
郎中诧异,“殿下您……难道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