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觉醒剧情后处心积虑谋夺我的人生,但是十年后我衣锦还乡,她一身落拓地问我为什么她还是过不好这一生

薛定谔的小钱包 2024-07-30 10:15:44

表妹以死相逼,不许姑姑借钱给我上学。

原来她刚刚觉醒,得知我们生活在一本种田文里。

很快我家就要拆迁,我将来也会学有所成,出人头地。

所以她先劝姑姑买下我家的房子,再设计逼我辍学。

“从此我不再是路人甲,而是这本书的大女主!”

可是十年后我衣锦还乡,她一身落拓地问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提前知道了剧情,还是过不好这一生?”

1.

夜里十点,我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堂屋大门上。

堂屋里,我妈语气低沉:

“柜子里的钱是不是你拿的?你又去打牌了?”

我爸漫不经心地回她:

“是又怎样?”

轻飘飘的几个字,落在我耳边却像惊雷炸响。

我妈也急了:

“还剩多少?你快给我!”

我爸咕哝了一声,我没听清。

下一秒我妈拔高了音量:

“兰兰明天就要交学费了,你赶紧把钱给我!”

“没钱!烦死了!别问我了!”

然后是桌椅翻倒的声音,巴掌和拳头落在肉上的声音,还有我妈的哭喊和我爸的咒骂。

我顾不得害怕,抄起门边的笤帚正想冲进去,我爸就被我妈一头顶在肚子上,倒退着跌出了房门。

“你个杀千刀的,老娘跟你拼了!”

我爸跌坐在地,我妈顺势扑到他身上,双手乱舞朝他脸上挠去。

鸡窝里的鸡开始骚动,隔壁院的大黄狗也开始狂吠。

我叹一口气,挪到妈妈身边,轻轻唤她:

“妈,别打了,打也没用。”

我妈动作一顿,接着放声大哭: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爸爸啊!”

类似的场景在我家已经上演过无数次。

我爸爱赌,我妈精打细算攒下的家用,一不留神就会被他偷走。

如果是准备用来买锅碗瓢盆之类的日用品的钱,我妈闹过一场便会不了了之,咬牙再攒一阵儿就是了。

可若是买米面油盐之类不能等的钱,就只能先找人借了。

这个人有时是隔壁刘婶,有时是村口的王姨,但要借学费这样的大钱,只能找我姑姑。

我们那的规矩,上午不能借钱或是要账。

我妈挨到下午一点半,才登了姑姑家的门。

姑姑见我们母女俩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上门,很是意外,我妈也不跟她绕弯子:

“你哥昨晚上又去赌了,把兰兰的学费都输了。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借一千五百块钱,还是老规矩,年底连本带利还你,成吗?”

妈妈说的又快又急,仿佛已经在心里演练过千百遍。

姑姑愣了一下,看我一眼。

这一眼没有鄙夷,只有惊讶和些许怜悯,可我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发烫,忍不住低下了头。

“行,嫂子你坐一会儿,我这就给你拿钱。”

姑姑说着便起身出门,我松了一口气。

以前我妈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借钱,可今天我急等着交学费报道,于是跟着一起过来了。

看到妈妈也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我不禁心里一酸,挽上她的胳膊:

“妈,我这学期争取考进全校前十,期末奖学金有一千块。”

妈妈拍拍我的手,笑容欣慰:

“好,你好好学,给妈争口气。”

上学期期末,我考了全校第二十五名。

按照往年的成绩,校理科前五十名上一本线不成问题。

我和妈妈局促地坐在姑姑家的堂屋里,虽然我们现在仰人鼻息,但一年后我考上重点大学,就能让妈妈扬眉吐气。

姑姑很快就回来了,笑着把钱递给我妈:

“嫂子,这是一千五,你数数吧。”

妈妈坐直了身子,正要去接,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钱抢了过去。

“不许借给她们!”

2.

来人是我的表妹,我姑的大女儿吴秋。

姑父开了间五金交化商店,平时生意不错,姑姑掌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经常放贷给乡亲们吃些利钱。

我们亲戚来借,利息同样一分不少,她为什么不肯?

我和妈妈还在发愣,姑姑已经一巴掌拍在吴秋背上,竖起眉毛骂她:

“你个死丫头抽什么风,赶紧把钱还给舅妈!”

吴秋蜷着身子,把钱紧紧护在怀里,扭头冲我喊道:

“没钱上什么学,有本事自己出去挣啊!三天两头来我家打秋风,你们要不要脸啊?”

我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张口就想骂回去,可想起学费还没有着落,只能咬牙又把话憋回肚里。

我妈也气得不轻,我挽着她的胳膊,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同样生气的还有姑姑,只见她脱下一只鞋子,兜头就朝吴秋扇去。

“死丫头把钱给我!快给我!”

姑姑揪着吴秋的衣领,边打边骂。

终于吴秋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鞋底子,“哎呀”一声痛呼,怀里的钱顿时洒落一地。

我妈这才出言相劝:

“别打了,孩子还小,别打坏了。”

语调平平,听起来一点都不急。

可到底是个台阶,我姑立马放开吴秋,把鞋穿了回去。

我看着地上散落的一张张百元钞票,正犹豫要不要去捡,原本低头啜泣的吴秋突然抬起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哪儿得罪她了?

吴秋比我小两个月,在镇上的普高念书。

我在县里的一中上学,平时与她不怎么亲近,但也无仇无怨。

还没等我想出头绪,吴秋又扭身冲了出去,边跑边喊:

“你敢借钱给她们,我就喝农药!”

我倒吸一口冷气。

姑姑发出一声尖叫,跌跌撞撞地跟着吴秋跑了出去。

她家的店里就有卖农药。

我和妈妈面面相觑,彼此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顾不上捡钱,我们也跟着姑姑跑进了店里。

吴秋真的拿了一瓶农药,正作势要往嘴里灌。

姑父一手抱着她,一手去夺瓶子。

姑姑扑上去哭喊:

“不借了!不借了还不行吗?你别做傻事啊!”

3.

我和妈妈走在去车站的路上。

被吴秋那么一闹,妈妈没敢再提借钱的事。

离车站越近,我的步子就迈得越小。

远远的看见大巴车进站了,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妈,要是老师不让我拖欠学费,赶我回来怎么办?”

妈妈背着我的书包和被褥,默默走在前面,闻言回头对我说:

“不会的,你成绩好,老师会同意的。”

又露出个宽慰的笑容:

“妈明天就借了钱给你送去,你跟老师好好说,就晚一天。”

我抹一把眼泪,还是不死心:

“那你现在就去借呢?现在还不到两点……”

妈妈脸色一变,低声呵斥道:

“行了!能借到的话我自己不知道去借吗?叫你跟老师说一声有那么难吗?”

我不吭声了,咬着嘴唇把眼泪憋回去。

我心里隐约明白,妈妈远嫁过来,在这里没有其他借钱的路子,她是想等吴秋也出门上学了,再去一趟姑姑家。

上车前,妈妈把兜里的钱全部翻了出来,抽出一张五块放回去,剩下的都给了我。

“你专心学习,钱的事妈会想办法。”

“记得每顿饭都打一个肉菜,别想着省钱,好好吃饭才有力气学习。”

我接过钱和行李,默不作声地上了车。

不是不想表现的懂事一些,说几句漂亮话安慰妈妈。

实在是鼻子酸的厉害,怕一开口眼泪又会止不住的掉下来。

学校里,大家正在排队缴学费,领新书。

我看着长长的缴费队伍踌躇半晌,还是先去宿舍放下行李,再到我们班主任的办公室外面守株待兔。

等到接近五点,班主任才和数学老师并肩走来。

我们班主任姓吴,是个面容瘦削的中年男子,戴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平日里为人很严厉。

数学老师进了办公室,走廊上,吴老师问我:

“刚还奇怪呢,你怎么没来缴费?”

我低头揪着裤缝,声如蚊呐。

“我妈明天就把学费送来,能不能让我先上学?”

吴老师沉默了一会儿,说站这儿等着,然后转身进了办公室。

我心里七上八下,短短十几秒的功夫,却像等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吴老师出来了,递给我两张纸,低声嘱咐道:

“这张是贫困生补助申请表,这张是申请书范文,你有需要的话就把表填一下,再照着写份申请,周末回家去村里盖个章,下周一交给我。”

我心里的秤砣“咚”一下落地,感觉自己轻的简直要原地飞起来。

“谢谢老师!”

“我妈明天会来学校,我明天就让她带回村里盖章!”

可是妈妈第二天并没有过来,直到周五都没来。

4.

周五下午回家,我才知道妈妈摔断了尾椎骨,这些天只能卧床休息。

家里的脏衣服堆成了小山,灶台上摆满了没洗的盘碗,我爸大手一挥:

“你先留在家里照顾你妈,等她好了再回去上学。”

我还没说什么,我妈先破口大骂:

“你脑子被狗吃了吗?兰兰别听他的,你正是高三最要紧的时候,只管专心学习,妈自己能照顾自己。”

“放屁!你连上茅房都得我扶着去,我是男人,哪能成天在家伺候你?”

“你伺候我什么了?饭是我自己硬撑着烧的,你连个碗都不洗!”

“好好好,你牛逼,以后你有事别叫劳资,劳资懒得理你!”

爸爸摔门而去,妈妈不能仰躺,趴在床上喊我过去,压低嗓门:

“碗橱第二层里有个茶盘,下面压着一千五百块钱,你收好了。”

我拿出吴老师给的申请表,对妈妈说学费可以减免。

妈妈先是一喜,随后便是叹息:

“早知道那天陪你一起去学校了,舍不得五块钱车费,结果白白摔了一跤,还欠了人情。”

我去学校后的第二天,我妈果然又去了姑姑家借钱。

这回姑姑一个劲儿地给我妈道歉,说吴秋抽风是因为姑姑不同意给她花钱进重点班,她心里憋着气,这才胡搅蛮缠了一通。

“你姑二话不说就把钱借我了,还非要送我一瓶菜籽油。偏那油瓶不晓得啥时候漏了底,我半道儿上遇见你姑父,多说了两句,再抬腿时一脚踩到油里,摔了个屁墩儿。”

我听了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我妈也说:

“最近这是怎么了,一沾上你姑家的事儿就要倒霉。”

没时间细想,当晚我先烧了一大锅开水帮妈妈擦洗,再把家里大致清理了一遍。

第二天一早,我又抱着一大盆衣服去河边洗,回来再把午饭做好,吃完饭再刷锅洗碗喂鸡,一上午过去,一页书都没翻。

我爸只在饭点出现,其他时间有可能是去地里,有可能是在牌桌上。

我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次想起身都被我按了回去。

下午我总算得了空,立刻拿出英语课本背单词。

妈妈在一旁默默听着,等我背完了,才冒出一句:

“兰兰,你姑的钱暂时先不还了,你明天去镇上买台洗衣机吧。”

我一愣,随即忙不迭地点头说好。

我家已经很久没添置新东西了,其实爸妈结婚时条件不差,可自从爸爸染上了赌瘾,妈妈生了我这个女儿,我家就开始走下坡路。

妈妈生我时伤了身子,至今没再怀孕。

爸爸觉得反正自己没儿子,过一天算一天。

即便我学习成绩优异,妈妈劝他别灰心,说我将来一定有出息,他也不过是摆摆手,说:

“再有出息也要抬到别人家去,何苦费那劲。”

“我也不指望她成龙成凤,等我老了她能给我口饭吃就行。”

就像他现在对我的样子,饿不死就行。

至于我的前途、梦想、感情,那是什么东西?还不如多摸两把牌来的带劲!

5.

之前我家没有洗衣机,冬天里妈妈总要给隔壁刘婶赔笑脸,蹭她的洗衣机甩干床单。

如今我们自己也有洗衣机了,妈妈摸着崭新的机身,满意的笑了。

“以后家里我只用烧个饭就行,没什么要紧活计,你安心回去上学吧。”

爸爸回家看到洗衣机,我以为他会追问钱是哪来的。

结果他什么都没问,脱下袜子丢在洗衣机盖上,又让我去把他刚买的菜烧了。

我进厨房一看,牛肉河虾小黄鱼,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好菜色。

他最近打牌赢了很多钱吗?

妈妈也是这么怀疑的。

“你最近手气很好吗?那就多给兰兰一些生活费。”

我爸“啧”了一声:

“她的生活费还不够多吗?外国人十八岁以后就得自己养活自己了,我不仅供她吃供她穿还供她读书,我对她够可以了,再多就要把她惯坏了。”

然后又是一番他对我仁至义尽,我应该感恩戴德的教育。

“搁以前,十五岁都能当妈了,地主家的姑娘也得纺布绣花,你现在过的日子,简直比宰相的女儿还滋润。”

最后语重心长地总结:

“这做人呐,最要紧的就是知足。”

我一言不发,埋头吃饭,我妈也懒得跟他吵,直接说了个数:

“我明天得再去一趟诊所正骨,你拿一百块给我。”

我离家去学校的时候,这一百块又进了我的口袋。

“妈骗他的,其实我好的差不多了。你的内衣鞋子都旧了,今天就去买新的吧。”

我揣着这一百块,在学校附近的服装一条街徘徊。

经过一家鞋店,店门口摆着一个大纸箱,箱子上贴着红纸,写着厂家倒闭,全场十五块处理,里面胡乱堆叠的劣质运动鞋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我看一眼脚上洗的起毛边的布鞋,再看箱子里的运动鞋闪烁着新鞋特有的光泽,心中天人交战。

老板娘出来了,笑盈盈招呼我试鞋,我吓得扭头就走。

“不用不用,我就随便看看。”

开玩笑,我们这儿的服饰店老板,你试了不买,她能追着你骂半条街。

最后我去了书店,花三十六元买了一套理综习题。

抱着厚厚的书本,我觉得很安心。

虽然妈妈总让我不要省钱,可爸爸从小到大给我灌输的“我们不容易,你要知足,你要感恩”的思想,已经在我心底悄悄扎根。

他让我觉得自己不配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因为那是贪图享受,是爱慕虚荣。

托他的福,我花钱的时候只要不是为了学习,心里就会充满负罪感。

两个月后的期中考试,我考了全校第二十二名,全班第三名。

我有些沮丧,不是我不努力,而是大家都在拼命。

这时吴老师宣布:

“为了鼓励大家的学习热情,我决定给这次班级前五名的同学发奖学金。”

每人一百,比不上校奖学金,可也足够我两个星期的生活费。

轮到我上台领奖,吴老师板着脸夸我:

“你的基础知识掌握的很牢固,继续稳扎稳打,我看好你。”

我双手紧紧捏着装奖学金的红包,鼻子酸酸的。

之前班里只有期末的时候发奖学金,我没办法不多想。

周五回家前,我去街上买了一双三十元的冬款运动鞋。

我告诉自己——你值得一双合脚的新鞋子,而且你以后还要买更多更好的鞋子,穿着走更宽更远的路。

我穿着新鞋,斗志昂扬地推开自家的院门。

“妈,我回来啦。”

回答我的却是姑姑的声音:

“你妈走了。”

6.

姑姑说我妈去大门岛上帮人晒鱼鲞了,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

我大吃一惊。

“她伤才刚好,而且她怎么突然就走了,都不等我回来?”

姑姑看着我欲言又止,爸爸原本低着头抽烟,此时抬头看向我:

“你别上学了,你姑给你找了份工作,你收拾收拾,后天就跟着介绍人去南方吧。”

我张着嘴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上学?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爸眉头紧皱:

“别问了,让你去你就去。”

那不耐烦的神色,和他以前每次输光了钱回家,被妈妈诘问时一模一样。

我死死盯着他:

“你是不是打牌输了欠了人家钱,所以让我们打工帮你还债?”

仿佛被针扎到了屁股,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你他妈算老几?敢这样跟劳资说话!”

他几步跨到我面前,高高举起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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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的小钱包

简介:摇摆不定的刚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