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大哥记仇两年多,我拿来24年前的照片,大哥眼睛红了

黑炭不怕晒 2024-05-27 10:02:54

昨天中午12点,下着小雨,我陪老六去喝八宝粥,点完餐刚坐到座位上,小秀打来电话,“小姑,我到我奶家来了,你等会儿过来玩儿哈。”

周末两天我和老六回农村老家的7楼,给两个卧室装空调,不是老六挣大钱了,也不是我们发财了,是小六今年要回来备考,不能让他在客厅里再忽悠了,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我下了血本,给小六的卧室装了空调,买了新蚊帐,还有新凉席,又把他卧室里的卫生彻底的打扫了一遍,连床底下都不放过。

要知道我们老家的房子都10多年了,只有客厅里有个空调,夏天我们就睡在地板上。

老六说今年无论如何得给卧室装空调,给小六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我笑老六真虚伪。

小六说,“妈,你不要把我的环境突然提高好几档,我可受不了。”

我笑,“你想多了,我买这些装备可不是为了你。万一你明年带个女朋友回来,总不能夏天咱们还在客厅里哈大铺吧。”

小六笑,“那也是,我就说你不会单独为我投资这么多钱的。”

老六说,“你好!热水器谁换的?洗衣机谁换的?你上下嘴唇一碰,指挥着我掏钱,人情全都让你做了。”

“你没听我电话里对小六说呀,钱都是你掏的。”我嘎嘎一笑,“你是咱家的财政部长,我不找你要钱找谁呀?村里的吴老二倒是想免费送我一台热水器,你敢要不?”

老六抡起胳膊想挠我,“也就半身不遂的吴老二还惦记着你。”

我冷笑一声,“那也比你强。”

“强,强的很,前墙贴后墙!”老六扫我一眼。

周六把空调装好,卫生又彻底做了一遍,纸箱盒子也都让二姐拿走了。

星期天早上不到8点,二嫂就打电话,“等会儿到咱妈家来玩一会儿哈。”

老六瞅我一眼,“瞧你没啥本事,回到娘家倒挺吃香的,电话不停的响。”

我得意的笑,“没办法,人缘好呗,娘家婆家都争抢我。”

老六用三角眼瞟我两眼,“说你胖你就喘,再夸你两句,你等会儿都不知道哪条腿先走路了。”

我的嘴巴一撇,“我又不是吴老二,左手六右手七,上面画圈下面踢。”

上午陪父母打扑克牌,陪二嫂聊着天,一直到11点多才回来。

母亲说,“打个牌你也不停的说话。”

我甩下去一对拖拉机,“我说着话也不影响赢你的牌。”

回家还不到一个小时,小秀又让我下午再过去玩儿,“小姑,你来吧,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我俩小孩也想你了。”

我说正在吃饭。

又悄悄地问,“你妈在家不?”

“在。”

挂了电话,我给小秀发微信,“等你妈上班走了,你再给我打电话。”

小秀说,“她在家咋了?你还怕她呀?”

小秀的妈,也就是我的大嫂,是小秀的后妈。

大嫂的母亲上个月去世了,大嫂的心情不好,这段时间我都没去过父母家,“不是怕,见到她我说啥呀,再说她现在心情不好,又下雨天,瞧咱们一堆人在家里吵闹,也烦着慌,等她走了我再去。”

雨下的更大了,老六午休,我写了一篇日记,两点多,小秀给我发微信:你来吧,我妈上班走了。

拿上雨伞和钥匙准备出门,突然看到昨天在小卧室里搜出来的一本影集,皮子已经破得掉渣了,打开看看里面的照片,都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

老家的红砖大瓦房,泥巴墙的院子,一米多高的猪圈,晾衣服的绳子,拴牛的木桩,磨豆腐的石盘,洗衣服的石头板,墙上挂的辣椒大蒜,母亲用稻草灰混合的黄瓜种子还贴在墙上,父亲最喜欢的大白狗,侄子趴在墙头上的半张脸……

那年我大约26岁,在城里打工,有个周末我找同事借了傻瓜相机,买了胶卷,给家人们拍照。

我结婚后,这些照片都挂在老家的墙上,后来母亲家拆迁,两个大玻璃相框没人要,我把所有的老照片都扯了下来,带回我家,这一放都是20多年了,跟随着我也搬了好几次家,照片已经发黄,有的皱巴了。

我留下一部分,拿了20多张照片,去了父母家。

大哥背对着客厅,陪父亲打扑克牌,看到我进来,赶忙把手里的牌给我,“你来打,你来打,我的腰都坐疼了。”

我让大哥把那一把牌打完。

小秀也说,“我小姑的脑子本来就不好使,你中间让她打,还得给她讲哪是主,哪是副牌。”

大哥勉强把那一把牌打完,外甥小二洗好了牌分成两份。

我笑着从袋子里拿出照片,递给父亲两张,又给母亲两张,“我昨天在家里收拾卫生,找到了一些老照片,你们先看一下。”

父亲戴上老花镜,“幺包子,你咋还有这些照片了,当年搬家我们都忘了。”

我指着照片上的父亲说,“瞧你那时候多年轻多帅气。”

小秀看一眼,“爷,你那时候40多岁吧。”

母亲皱皱眉头,“你都6岁了,你爷才40多岁呀?”

父亲笑,“我记得是45岁,这件毛领的羊皮袄现在还在呢。”

母亲瞪父亲一眼,“小秀儿出生那年我都42岁了,你比我还大三岁。”

小秀说,“那也才50岁。”

父亲戴上老花镜,看一张感叹一张,“当年盖这几间瓦房,我和你妈一个月都没有合眼,半夜三更的起来干活,一眨眼都几十年了。”

母亲叹口气,“年轻的时候再能干又有啥用啊?”

我知道母亲是臊皮大哥,省吃俭用给大哥娶了两次老婆,照顾过三个孩子,没想到这几年大哥因为和父母住在一块,也因为母亲护子心切,每次大哥和大嫂吵嘴生气,母亲总是在言语上向着大哥。

有次大哥和大嫂生气,大嫂的娘家人来了,那次吵得比较激烈,过后大嫂不待见母亲,大哥也生母亲的气,“谁让你多嘴。”

从此大哥有两年多不和母亲说话了,就包括母亲的生日,大哥即使不上班,也出去钓鱼,在这一点上,大哥真是不如我大嫂做的好。

父亲戴上老花镜,“小秀,你用我的手机把这些照片给我拍一下,我得留起来。”

小秀一边拍照片一边对爷爷说,“这照片太珍贵了,我等会儿拿到文具店去过塑一下。”

父亲看着照片上的东西,对母亲说,“你还记得这张桌子不?还有这个少了一条腿的板凳,断了头的镰刀。”

母亲眯着眼睛把照片离得远一点,“咋不记得呀?打这张桌子,我和你一块上山上去砍的树,这条板凳老大坐着还摔过两跤。”

母亲翻看最后一张照片,只看了一眼就扔到桌子上,站起来去阳台换鞋子,“你们在家打牌,我出去走走。”

我故意把那张照片放在最后,小秀拿起来,“奶,你等会儿,你这抱的小孩是谁呀?”

母亲恶狠狠地说,“讨债鬼!仇人!”

父亲说,“拿来我看。这是你爸过一岁生日那天,我和你奶专门去街上的照相馆拍了一张照片,你二叔和你三个姑可都没有拍过照片。”

母亲说是出门,还在客厅里磨蹭,“心疼他干啥呀?现在有本事了,都会和我们记仇了。早知道……”

我赶忙拦住母亲的下半句“……出生就把他掐死了。”

“妈,你看你那时候长得多瘦多好看呀。”

母亲扯址身上的新衣服,“也不知道这几年咋长这么胖,多好的衣服都穿不上了。”

大哥拿起那张他一岁时和父母的合影,是一张黑白照片,又看了看母亲抱着小秀儿的照片,像是对父亲说,又像是对母亲说,“成天就你小心眼,谁和你记仇了,我上一天班累得很,天天回来给你说啥呀。”

我拉母亲坐到沙发上,指着照片上的小秀,故意问,“小秀那年几岁呀?”

父亲说4岁,母亲说6岁。

大哥说,“小秀那年5岁多,我和她妈才离婚。”

说完大哥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小秀,你可得孝顺你爷你奶,小时候你能哭得很。”

小秀笑,“我还不够孝顺呢,今天下着大暴雨,我想我爷我奶了,吃了中午饭,骑着电瓶车还跑来了。我小姑倒好,连着两个星期都回来了,听我奶说她一个多月都没来家,早上还是我二妈打电话她才来的。”

我笑,“我哪能比得了你呀,你爸在家里干家务,你在家里也是甩手老板。我每周回来一次,都忙着搞卫生,你小姑父可是不动手的,我干活他在旁边看着,还说热感冒了呢,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

我从兜里拿出来最后一张一寸的黑白小照片递给小秀,“看看这是谁?”

小秀说,“这不是我爸咩。”

大哥接过照片,“这张照片你咋还留有呀?”

大哥把他的大外甥叫过来,“过来看看,我20多岁的时候,头发是不是比你现在还长呀?”

我对小秀说,“看不出来吧,你爸年轻的时候,也是咱村里的时髦青年,烫头发,穿大喇叭裤。你奶总是趁你爸睡着,把他的长头发给剪了,那时候你爸的叛逆期比你儿子可厉害的很,把你爷奶气的白眼儿翻。”

大哥搓着手傻笑,“我都是当爷的人了,你还在小孩跟前说这些。”

父亲说,“你当爷咋了?我和你妈还当老太爷太奶了,你不照样呲溜我们。”

大哥站起来拿着蒲扇使劲的摇,分明前后窗子都开着,一点都不热,“小秀,看看你爷,也开始翻旧账了。”

我瞧大家看着照片,都回忆起过去的事,气氛挺好的,母亲刚才赌气说出去也没走,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

我把照片交给小秀,“你拿回去保管着吧。”

又回头问父亲,“今年你生日想在哪家酒店吃饭?你平时闲了去问问看,到时候告诉我就行了。”

大哥说,“你这些年不上班,也不当家,手里没钱,咱爸过生日你就别花钱了,到时候就在家里吃。”

我笑,“平常父母跟着你们,都是你和大嫂在照顾,他们过生日,我们三个姑娘花钱也是应该的,我就是再穷,也不缺那一两千块钱。”

大哥笑着默认了。

我见大哥不像平常,一提起父母,他就要发火一样,“老六的母亲和我们一块也生活了10多年,我知道照顾老人都是出力不讨好的活,那咋整呢?谁让父母当年看上你,非要和你们住在一起呢,你就多担待点,他们都这么大年龄了。 ”

大哥站起来搓着手,“我也没说啥呀,就是咱妈,一句话不对她的味儿,几百年她都不放。”

母亲嘴巴动了动,声音显然不像平时那么大了,“我哪句话几百年揪住不放了。”

父亲说,“别说老大了,我都懒得搭理你,好好的话和你都聊不上两句。”

母亲站起来,“你们三个都是一家,我是外人。每顿吃饭你们在餐桌上说的热热闹闹,我只要过去,你们就立马不吭声了。”

父亲说,“谁让你说话老是扫兴,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哥说,“不是不让你说话,大玲在家,你说话就得想着点,那毕竟是媳妇。”

我拉着母亲的手,又用右手拍拍父亲的肚子,“知道我为啥今年把家里的电器全都换新了吗?”

母亲赶忙坐正身子,“小六要带女朋友回来啦?”

父亲抽口烟,“今年石头结婚,明年小六再结婚,那可就热闹了。”

我拍拍父亲的肚皮,“瞧瞧,也长胖了。我市内的房子再租一年,明年和老六商量好了,准备搬回来住。”

母亲笑着说,“早该搬回来了,放着大房子不住,去住人家的地下室。老六这次咋想通了呀?”

“大哥,指甲剪在哪儿?”我拍拍母亲的手,“又长倒刺了。再有两年老六也要退休了。”

小秀说,“搬回来好,没事你就来陪我爷奶打牌。”

我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那你们可不能再生气了,把身体养好我才能来陪你们玩儿。我的心脏不好,你要给我气受,那我就要晕倒,老六会找你麻烦的。”

母亲眉头紧锁,“这又20年过去了,你的心脏病再没犯过吧。”

我笑,“不生气就不犯。”

父亲说母亲,“你别看小幺儿在家里不当家,老六对她也是好的很,就是回来你老给小幺气受,你那脾气也得改改了。”

母亲又赶忙安慰我,还用眼神瞅父亲,“我就是随口一说,跑跑气儿,你可别往心里去,再把你气坏了,小六可咋整。”

大哥去厨房准备晚饭,我悄声地对母亲说,“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我大哥的脾气呀,和你一模一样,连小秀都接你的代。”

母亲瞪我一眼,“净瞎胡雪(说),哪有孙女接奶奶的代。”

小秀不合时宜地插一句,“小姑,你还别说,我的脾气真的随我爸,我爸又随我奶,都是一根筋,遇到事情心里反悔了,嘴上不说出来。奶,你也别生我爸的气了,他也都快60岁的人了。”

雨停了,太阳要出来了,我看看墙上的表,已经5点多了,“不玩儿了,我得回去了,老六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

大哥让我吃了晚饭再走。

我说我骑的自行车,天黑了看不清。

小秀说,“晚上我请你和我姑父去美食街吃。”

我哎哟一声,“他的肠胃不行,昨天吃了外面的炸糖糕,今天还在拉肚子呢。”

晚上到家我对老六讲,“没想到我拿去几张老照片,母亲和大哥的关系倒是缓和了,父亲看了也激动的很。”

老六像坐月子吹了穿堂风的女人一样,有气无力的靠在墙上,“说你办不成个大事儿,这件事儿倒是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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