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老太太发现老伴把她当傻子骗,70岁时终于提了离婚

太阳啵啵蛋 2024-09-25 15:21:57

我和顾远洲是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但是结婚五十年,我们没有一张合照。

他说,照片没有意义。

但是,在听说初恋去世的消息后,他拿出一本发黄的相册,泪如雨下。

我这才发现,我心中完美的婚姻,以谎言作为基石,让我成了别人的替代品。

但我终究已经70岁,不是17岁。

什么爱情,什么婚姻,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1

“小刘刚才来问,迎宾的照片墙该怎么办?”

我翻阅着金婚典礼的宾客名单,头也不抬地问在书房的顾远洲。

等待我的只有沉默。

我也知道只会有沉默。

结婚五十年,我和顾远洲没有一张单独拍摄的合照。

早在婚礼时,他就说:“照片这种东西,只会放大生活的庸碌,毫无意义。”

他坚定地不肯留下一张婚纱照。

任谁苦口婆心,他都固执己见。

我也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和他争执,照片而已。

当时的我没想到,五十年后,照片会成为金婚典礼筹备过程中,最让人头疼的东西。

毕竟,相爱五十年,却没有合照,未免太过荒谬。

我叫来管家小刘:“你去找找其他董事和小顾总,从公司大合照里裁几张照片下来。”

小刘点头后转身离开。

偌大的别墅,又静得像只有我一个人。

我走进书房,想和顾远洲商量一些金婚典礼的细节。

却看到他还在盯着电脑,保养得宜的脸上流着两行清泪。

身躯在不住地颤抖。

“怎么了?”

我霍然紧张起来,快步走到他的书桌前。

但是电脑屏幕上,并没有我想象的洪水猛兽。

只有一封讣告:

“家母沈婉于2024年9月12日溘然辞世,葬礼将于七日后举行。遵循亡母遗愿,特邀请顾远洲先生参加葬仪。”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封邮件,会撕开我原以为的幸福婚姻生活的外衣。

2

“沈婉?好陌生的名字,是……你的同学吗?”

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商业故交,我都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但是顾远洲的反应,宣告着她的不普通。

顾远洲声线颤抖:“沈婉,是我的初恋。”

“初恋?我不是你唯一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

我想起来了。

那是被我仍在记忆角落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学出国交换那年,有国内的朋友拐弯抹角和我说,有个女生和我的未婚夫走得很近,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

但当我回国后,问起这桩风流韵事,人人都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我还以为是朋友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却忽略了她当时有些躲闪的眼神。

不是谎言天衣无缝,而是在此之前我从未怀疑过。

现如今,看着顾远洲的反应,我恍然大悟。

当年的一切,并不是朋友的捕风捉影。

我整理了一下有些纷乱的思绪。

我一直以为自己和顾远洲是感情上的唯一。

毕竟我们从小就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会冷着脸赶走那些给我递情书的人,我也会在他需要挡桃花的时候友情出演。

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年龄一到,我们会先结婚,再继承家业。

我们几乎没有缺席过彼此的成长。

除了我大学期间,出国交换的那一年。

但那时,我们也会经常视频通话,笑着交流近况。

他从来没提过什么可疑的名字,我对他全然信任。

原来,他在那时就辜负了我的信任。

但是……

一年而已。

而且顾家长辈肯定严防死守,将一切扼杀在了萌芽里。

想必,当时还没来得及情根深种,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过是结婚前感情上的短暂游离。

更何况她已经进入坟墓。

结婚的五十年里,多的是更为麻烦的困境。

一次次危机,我们都靠着对彼此的爱意和信任共同度过。

现如今,我又何必斤斤计较,死抓着不放呢?

人这种有限的存在,最怕与时间这头永恒的怪物较劲。

爱人的过去,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个永恒的回不去的谜。

关于顾远洲的反应过度,我可以贴心地替他辩驳:这只是对于生命逝去的惋惜,而已。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静地退出了书房。

3

第二天醒来,身边的床铺保持着我睡前的样子。

我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变化。

所以在餐桌上,我若无其事地对顾远洲说:

“今天试一下西装,如果不合身的话还来得及改。毕竟,距离我们的金婚典礼,只剩六天了。”

我和顾远洲一向有默契。

他会懂我什么意思。

不管是难过还是惋惜,任何不合时宜的情感,他还有六天的时间将其终结。

六天之后,我们还是众人眼中的深情伉俪。

但顾远洲打破了这份默契。

“能不能推迟?沈婉的葬礼,也在六天后……”

整个早晨,我的目光第一次落到顾远洲脸上。

悲伤,沉痛,强颜欢笑。

难看。

和曾经雷厉风行的铁面阎罗大相径庭。

我强压住心里的不快和不安,温声说:“这是金婚仪式,不是儿戏。”

这场典礼,涉及的不只是我们两个人,也不仅是顾萧两个家族。

而是两家深度合作的上市公司,是多少人情往来,是动辄上亿的利益交换。

怎么可能随意推迟?

他的嘴唇动了动。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能不能不出席?”

怎么可能?

那只会让我沦落成全城的笑柄,让多年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形象沦为笑谈。

外界会捕风捉影,猜测顾萧两家决裂,股价会立刻大跳水,一直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对手会立刻冲上来,送上致命一击。

除非顾远洲疯了。

他终究没有开口,让我不需要板着脸向他分析利弊。

一整天风平浪静。

但是当我们再度躺在睡了五十年的床上时,顾远洲开口了:

“你知道吗?沈婉很笨,是真的很笨。”

4

“我没见过像她那么笨的人。

“她听不懂别人的阴阳怪气,看不懂别人笑脸之下的恶意。

“她横冲直撞,毫无章法。”

我暗叹一声,果然霸道总裁都喜欢天真而且笨手笨脚的女孩子吗?

那些风靡的小说有几分歪理。

“所以我忍不住想帮她,想让她的眼睛一直那么干净,不要沾染杂质,不要受到世俗的伤害。

“可惜,最后伤她最多的,是我。

“我愧疚了大半辈子。

“她已经去世了,我应该……”

哦,原来还是想去参加葬礼。

我在他说完之前,率先打断了:“没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她幸运地没嫁给你这个不懂情趣的老古板,而是找到了真爱。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孩子呢?”

我用玩笑的语气说出了这些话。

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顾远洲却立刻冷淡还带点气愤地说:“又不是非得是真爱才能生孩子。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背过身去,室内立刻陷入一片寂静。

我一夜未眠。

“又不是非得是真爱才能生孩子。”

这是他的亲身经历吗?

哈。

那我算什么?

他当着所有长辈亲朋的面,单膝跪地向我求婚。

我和他在公司经营权争夺过程中互为依仗,最终成为各自公司说一不二的话事人。

我们一起养育了孩子,孩子如今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领导者,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们的孙辈。

周围的夫妻,无一例外,有离婚的,有出轨的,有表面深情实则背地里各玩各的。

只有我和顾远洲,从始至终,只有彼此,没招惹过一出桃色新闻。

人人都说我们是圈子里少有的、忠诚的、让人羡慕的爱情。

我也这么认为。

相携走过半生,那些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就是爱情。

可他却轻易否决了这一切。

5

距离金婚典礼还有五天。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我也必须要保持体面和镇定,推动金婚典礼的顺利进行。

亲朋好友们的贺礼已经陆续送达,我需要一一盯着,安排合适的回礼,亲自打电话联络感情。

我已经退下了公司一线,但是这些人情往来,必须亲自来。

如果推给小辈,会被指责不懂礼数,平白得罪人。

金婚典礼的照片墙几乎要把小刘逼疯了,这孩子欲哭无泪地到处协调照片,找我的老朋友们询问有没有合适的照片。

我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蛋乐不可支,封了个大红包才让她喜笑颜开。

对了,还有宾客的座位,公司的新合作伙伴也要来参加,座位图又得重排。

……

处理完一天的事情,我摘下眼镜,疲惫地揉揉眉心。

这才发现,顾远洲不在卧室。

我去了书房,却也没发现他的身影。

直到走遍了整栋别墅,我终于在地下室听到了响动。

我松了一口气。

随之后来的,是积累了三天的愠怒濒临爆发的边缘。

我们不是二十来岁的被荷尔蒙支配的年轻人了。

他又在发哪门子疯?

到底还要矫情到什么时候?

我伸手想敲开地下室的门。

却恍然听到了一首熟悉的歌曲,温柔的女声轻轻哼唱。

“明明开始彼此那种决心,

“明明悬崖都肯一起俯瞰,

“人人问起我的男生,

“人人亦都妒忌这么相衬……”

这是我们婚礼上播放的歌。

胸腔的怒火奇异地熄灭了。

婚礼前夕,我列出了播放的歌单,让顾远洲再添点自己喜欢的歌。

他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支在我的肩膀上,懒洋洋地说:“你选的,我都喜欢。”

“去你的,又偷懒。那你从歌单里挑一首最喜欢的,明天在主会场循环播放。”

我叉着腰颐指气使。

他笑着亲我一口:“好,遵命。”

最后他选定的主曲目,就是这首歌。

轻柔的歌声好像穿越了时空,带着我重温了五十年前的欣喜和激动。

那时的我,在这首歌里,一步一步,走向我的爱人。

现如今,我怎么能在这首歌的声音里,和顾远洲吵个不可开交呢?

敲门的手轻轻放下。

算了,就让往事尘封吧。

我们之间,不是轻描淡写的几天,而是几乎纠缠了一辈子的感情。

我相信顾远洲,会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他现在还在听这首歌。

听我们结婚时的歌。

这说明,在往事和现实之间,他选择了我。

我何必咄咄逼人呢?

给他一个平复心情的机会好了。

我转身,轻轻地离开了地下室。

快要睡着的时候,顾远洲回来了。

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快睡吧,金婚典礼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决定呢。”

我没想到的是,与我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顾远洲的声音:

“沈婉的葬礼,我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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