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占了女孩儿之后，我翻脸不认人。
掏出两张钞票随意塞在她的领口。
接着反手陷害她入狱。
走完剧情时，系统却告诉我，我应该是拯救她的天选白月光。
可面前一袭红衣的女主早已经黑化。
只手遮天的女人，将我用铁链拴在屋里，笑容残忍。
语气阴冷而嘲弄：“准备好赎罪了吗，阿远。”
1.
傅莹白皙的脚踩在我的脸上。
她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开来，配上烈焰般的红唇，让人不寒而栗。
“阿远，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吗？准备好还债了吗？”
我绝望地闭了闭眼，该死的系统，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我是一个穿书者，顾远是我在这本书里的角色。
五年前，系统给了我一个任务。
说我的设定是伤害女主的恶毒男配，必须按照剧情让她绝望。
然后她才能遇到自己的真爱，开始幸福的人生。
我也能脱离系统掌控，做一个快乐的NPC。
我也确实按照系统安排的剧情，先是趁着酒醉强占了傅莹。
然后在她还沉浸在我给她营造的爱意假象的时候。
我骗了她五百万，又联合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诬陷她盗取商业机密，将她送进监狱。
走完剧情之后，我果然一身轻松，在这个世界享受着安逸的人生。
哪知道消失了五年的系统，突然“复活”告诉我情报有误。
我应该是拯救傅莹的白月光，而不是把她送进监狱的恶毒男配。
彼时我正惊悚地盯着一袭红衣向我走来的傅莹。
随后我就被她抓到了这栋别墅里，拴上了铁链。
我容量有限的大脑已经停止运摆。
傅莹凶狠的眼神砸在我的心上。
我心尖发颤。
当年，是我亲手毁了她，我甚至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这一天。
“你以为换个身份我就找不到你了？顾远，你想多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此时的傅莹，眼中全是对我的憎恨。
初见时那个单纯的女孩，早就在五年间消失不见了。
BUG系统似乎已经被这混乱的剧情搞到死机了。
傅莹出现之后，它再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我就这么被系统抛弃了。
2.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天选女主黑化了怎么办？
“傅总，你成天这么关着我，也难解你心头之恨啊，要不你让我做点什么呢？”
在傅莹第N次把脚踩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凭你？”
傅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的确，傅莹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没什么人光临的奶茶店里躺着睡觉。
脱离剧情之后，我改名换姓开了一家奶茶店，想混着等男女主走完世界主线。
按照系统之前跟我说的设定，这应该是一本甜宠文，哪知道，半途系统BUG了，导致这条主线变成了偏执虐文。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解这个局，只能试着揣摩傅莹的心理。
“五年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对不起你，要不你也把我送进去呢？”
傅莹冷哼一声。
“亏你竟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顾远，你现在除了长得还有个人样之外，真的是一无是处。”
我无声地撇了撇嘴，要不是因为这长相，当初你也不能被骗啊。
“要不这样，既然你就剩下这副皮囊了，那就用它还债吧。”
傅莹突然阴森地笑了一下，我后背发凉。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架着扔到了傅莹名下的商务会馆里，当陪酒少爷。
我嘴角抽了抽，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傅莹对我这副皮囊，还真是物尽其用。
“傅总说了，咱们是正经地方，提成都按正常给你，但是用来记账还债。”
店长趾高气扬的对我说着店里的规矩。
随后又扔给我一套非常正经的黑色西装，竟然还给我配了个老带新的师傅。
可真正规。
商务会馆果然很商务，晚上来这里的基本是谈生意的老板。
包房也分了上中下三等，我被带着为上等的包房服务。
果然，接的第一单，就是傅莹。
她今天穿了一身银色的深V长裙，微微上挑的眼尾，是一颗熠熠生辉的泪痣，我曾经总是看得出神。
跟她一起谈生意的，也是几位女老总。
“哟，傅总这里的少爷，果然名不虚传，这脸蛋，这身材。”
我像是等待被人翻牌子的歌姬，几个女人对着我品头论足。
“还不快过来伺候。”
傅莹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师傅从身后推了我一把。
我顺着劲儿坐在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老板身边。
她微微冲我笑了一下，我赶紧倒酒。
“老板，这杯敬你。”
“这么喝多没意思，不如我们喝交杯啊？”
我余光看见傅莹的脸色不是很好，一时拿不准她是觉得我丢人还是什么。
只能笑着对面前的女人虚与委蛇。
不一会儿，女人就被我哄得又点了几瓶最贵的酒。
师傅默默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傅莹的身边是另一个新人，瘦小白皙，在傅莹身边为她端了一盘水果。
傅莹面无表情地扫了果盘一眼，并没有动手。
大概是今晚的生意比较重要，傅莹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大概也只有我能短暂地感受到她情绪的异样。
几个轮回下来，我有些透不过气，跟身边的女老板打了个招呼，我赶忙跑到洗手间清醒一下。
3.
我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满脸水珠的自己，突然一阵厌恶。
但我很快的收拾好心情，打算回去继续。
不曾想，傅莹正靠在墙上等我。
“傅总。”
我立刻收起表情，站直低头，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傅莹倾身上前，看着我的眼神凶狠又委屈。
“顾远，你很会啊？五年看来你也没闲着？”
嘶，这个罪名，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只能沉默不语。
“顾远，你别以为在这里还了那五百万就算了，你欠我的太多。”
傅莹修长的手指，拍了拍我的脸，身上的气息扑进我的鼻尖，我愣了神。
我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我在一场车祸中成了植物人，卧床八年，终于死了。
然后就到了这个世界，进来的时候，傅莹刚刚大学毕业，还是公司里的新人。
我是他的上司，系统告诉我要攻略她，在她爱上我时给她致命一击。
我记得原来她很爱笑的，我也记得五年前她看着我的惊讶又失望的眸子。
啧，人岁数大了就是容易缅怀过去。
我甩甩头，跟着傅莹后面进了包间。
屋内灯光交错，映得每个人都面目全非。
傅莹他们这场，玩了个通宵，一直到关业。
我正想问问师傅，有没有个员工宿舍什么的。
就被傅莹带来的保镖拦住了。
然后又被带进了那个锁着我的别墅。
我看着脚上的镣铐，一时无语。
“这是什么意思？”
我抬头对摁着我的黑衣人问道。
结果他们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只负责完成指令，不负责解释。
我挣扎了两下，发现没有用。
应酬了一晚，非常疲惫。
索性躺平了。
总觉得屋里有一道冷冷的视线盯着我，但是太困了，又实在是屋里没什么人。
于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还是早上把我带回来的那几个人。
又几乎是把我押送去了会馆。
经理看见我的时候，非常惊讶。
“你到底跟傅总什么关系，怎么还派专车把你送来？”
“哥，你不是知道吗，傅总是我的债主，她怕我跑了。”
对我的说法半信半疑，经理依然让我跟师傅一组。
这一晚，傅莹没再出现。
我们陪了两桌客人。
都是比较正经的生意人，有男有女。
收到的小费我都不敢拿走，直接让经理算在了我还的钱里。
天亮之后，我又被押回了别墅。
还是熟悉的镣铐。
就这么过了几天，我都没再见过傅莹。
我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每天晚上接客，白天就被带上锁链。
大概是我真的很适合干这行。
几天工夫我就成了会馆的头牌少爷。
很多女老板都点我陪台。
经理笑得合不拢嘴。
这天我刚睡醒，正要收拾一下准备去会馆上班。
就发现屋里有人。
“傅总。你这是？”
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傅莹。
“过来。”
傅莹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
脚上的镣铐哗哗作响，傅莹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我走到了她的面前站定，她抬头看着我，似笑非笑。
“跪下。”
我闻言愣住了，这是要跟我玩什么特殊的小游戏吗。
“嗯？”
见我半天没反应，傅莹挑眉，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活命要紧。
我赶紧跪在了她的脚边，抬头虔诚地看着她。
“就是这个眼神，当年你就是这么骗得我。”
傅莹白皙修长的手指，勾起了我的下巴，眼角的泪痣看起来阴沉沉的。
“傅总，当年是我错了。”
我毕恭毕敬，傅莹挑眉。
“我听腻了你说错了，要不是我来找你，你可还记得我这个人？”
我无言，我总不能告诉她，正常情况下，你应该遇到真爱，而不是跟我死磕。
“哼，你这副能骗过人的皮囊，倒是为我赚了不少钱，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快点还了债怎么样？”
傅莹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我直觉事情不简单。
但是我无法拒绝，只能点点头，面对未知的命运。
4.
这几年我刻意回避关于傅莹的一切消息，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傅家家主这个位置的。
我只知道，不论怎样，我是无法反抗的。
傅莹带着我来到了一艘游轮上。
船上觥筹交错，晃得我有些眩晕。
“傅总，你要的房间安排好了。”
黑衣人来到我们身边引路，我跟在傅莹的后面，像一个尽责的保镖。
很快我们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里面有一张牌桌。
几位老板已经等在了里面，有男有女。
身边都带了伴儿。
我大概猜出了三四分傅莹带我来的理由。
“今天傅总身边换人了啊？这是哪里找来的小少爷，长得还怪好看的。”
一个一袭酒红色长裙的中年女人笑意盈盈地向我们走来。
傅莹淡淡点了一下头，开始与女人寒暄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有点尴尬，突然我感觉有一道视线钉在我的身上。
我抬头，瞳孔微微一震。
傅雪薇？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年为了走完剧情，我与傅莹同父异母的姐姐，傅家的大小姐傅雪薇联手陷害了傅莹。
五年了，傅莹将我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放傅雪薇安然无恙？
傅雪薇看着我的眼神怨毒无比，她依偎在一个年轻的男人身边，男人的手指放在她的肩膀上细细把玩着。
“今天霍总也在，咱们好好玩几局。”
之前一直跟傅莹攀谈的中年女人，笑意盈盈对着男人说道。
男人起身跟傅莹礼貌地握了下手。
傅雪薇瑟缩着似乎不敢面对傅莹，而傅莹则好像不认识她一样，眼神都没有多留一瞬。
我脑子很乱，一直试图滤清思绪，我印象中，这个世界的男主似乎就是姓霍。
果然，等上了牌桌，互相介绍的时候，我知道了男人的名字——霍启。
世界男主搂着傅雪薇，而女主忙着折磨我，这两人还似乎完全不熟。
看来这个世界真的颠了。
“今天你来。”
傅莹让我坐到了牌桌上，自己则是靠着我坐在了一边。
霍启在我的对面，傅雪薇靠在他的身上，表情卑微。
玩的是21点。
可能是我手气爆棚，连叫了三局21点同花顺。
霍启桌上的筹码已经没了一半。
他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连带着身边的傅雪薇都受到了牵连。
霍启嫌弃地让她离远点，她只好红着眼眶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临走时落在我身上的眼神还是无比怨恨。
很快，霍启的筹码就输没了。
他在乎的应该不是这点钱。
果然，傅莹赞赏地拍了拍我的脸之后，递给了霍启一份合同。
“霍总，愿赌服输，城郊那块地皮是我的了。”
霍启黑着脸，拿过合同，保持风度地没说什么。
但是签完之后，就简单打了个招呼出了房门。
傅雪薇跟在后面，有些瑟瑟发抖。
“看见傅雪薇的样子了吗？知道她为什么在霍启身边吗”
傅莹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盯着她，没有说话。
“我卖给霍启的。他是个变态，傅雪薇被调教得很乖。”
5.
傅莹的眼神钉在我的身上，像浸了毒一样。
我冷得打了个寒颤。
“看见昔日盟友下场这么惨，想不想救她？”
傅莹的手指划过我的脸。
“不想，傅总，我们都不认识。”
我连忙表态。
哪知道傅莹闻言，手指掐住我的脖子，死死地把我卡在了椅背上。
“那你说说，你当时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嗯？就为了那五百万吗？”
说着她一抬腿跨坐在了我的身上，手指依然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
我有些上不来气。
“你说啊！嗯？”
她眼神中的阴狠，让我心尖发颤。
“你知不知道，跟了我别说五百万！五千万五个亿我都能给你！是你不要的！”
傅莹越说越激动，我感觉要窒息了。
头脑渐渐浑浊了起来，很多事情在眼前浮现，我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清醒。
“哟，傅总玩得这么野啊。”
刚才离开的红裙女人，又推门进来了，似乎有什么话要跟傅莹说。
我这才得以恢复呼吸。
傅莹放开我，跟着女人出了屋子，临走之前吩咐保安把我带去房间。
傅莹的总统包房在游轮的顶层。
我几乎是被押送回去的。
傅莹下手狠的，我脖子上赫然有一道青紫的印记。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个苦笑。
随即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活命要紧。
在没来这个世界之前，我当了八年的植物人，曾经想要赶紧结束生命。
但是当我在这里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活着真好。
所以，还是得活着啊。
当初要不是系统告诉我，如果违背系统设定，我将会被世界抹杀，我也狠不下心对傅莹做那些事。
既然现在世界出现BUG，系统也消失了，看来我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了。
起码，做一些能让傅莹放下仇恨的事情吧。
正想着，傅莹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过来。”
她冷淡地坐在了椅子上，冲我招招手。
我走了过去，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像上次一样跪下讨好她。
“把拖鞋拿过来。”
我愣了一下，然后拿着拖鞋单膝跪在了傅莹面前。
傅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脱了鞋的脚掌踩在了我的肩膀上。
“今天确实帮我赢了一笔大单子，奖励你今天不用戴锁链，上床睡吧。”
傅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喜怒无常，一改在包房要掐死我的凶狠模样。
竟然还扯出了一个笑。
我有些拿不准她下一次什么时候又会突然生气，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了拖鞋。
傅莹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脸，转身去了浴室。
我站在床边，有些犹豫，不知道晚上是不是真的要同床共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