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留学生酒店离奇身亡,光鲜外表下暗藏秘密,调查揭露其双面人生

于子涵说生活 2024-12-05 17:54:08

2014年12月31日,25岁的中国女孩方婷,孤身走进了一家位于澳大利亚阿德莱德的四星级酒店。她是一名高端伴游,来自悉尼花名叫honey。当然,这只是比较隐晦的说法,真实职业大家应该都能猜到。

31日晚上,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新年的开始,她穿着浅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边走边打着电话,看上去心情还不错。但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她,正在一步步地走向死亡的深渊。

1.伴游末路

阿德莱德是澳大利亚南澳洲首府城市,也是该州的商业和文化中心,距离悉尼约1100多公里。方婷两天前乘机抵达,入住在市中心的大臣酒店。通常而言,高端伴游很少在自己定居的城市工作,因为怕在生活中,遇到曾经服务过的客人。

方婷这次计划是在阿德莱德工作几天,扣除中介费后,带上剩下的佣金返回悉尼,过去一年半以来,她已经往返这里八次,没有遇到任何问题。

2015年1月1日,早上七点左右,辛某(化名)开着车抵达了酒店,他是方婷的看护兼司机,实际上就是案内人或者说是介绍人,他与方婷都就职于这家叫做Sweet Babe的伴游公司。

辛某专门负责安排从东部各州,到阿德莱德的伴游小姐与客人们见面,这些客人都是使用社交软件进行预约,他从机场将这些女子接到酒店,并提供食物和化妆品,这样她们就不用在离开酒店房间。

辛某当天将车停好以后,先是给方婷打了个电话,但却无人接听,于是他直接到了酒店的12楼,拿着房卡开了门。一进房间,辛某就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感到自己有些冒昧,因为对方要么在洗澡,要么就是和客人还在一起。

于是,他轻轻地退出房门,回到酒店大堂等待。过了几分钟后,他又拨打了方婷的电话,但对方还是没有接听。辛某又试着用大堂的电话直接拨打了房间内的座机,但还是无人接听。这让他感到有些担心,只不过他担心的并不是方婷出了什么意外,而是怕她没有交出中介费就私自离开了。

辛某于是又重新回到了12楼的房间,此时已经是早上的7点55分,房间里拉着窗帘,一片漆黑,只有一小束光从窗帘之间的缝隙中透了进来,浴室内的水流声依然没有间断。

这次他环顾四周,发现拐角处似乎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于是他上前查看,此人身形看上去很像方婷,脸上盖着一块毛巾,周围有一滩血迹,辛某战战兢兢,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鼓足勇气掀开那块毛巾,正好对上了此人空洞的双眼,他立即被吓得瘫软在地,定睛一瞧这不正是方婷吗?

辛某连滚带爬地跑出酒店,并打电话给伴游公司老板程某说明情况。程某知道后也立即赶到酒店与他会合,不知所措的两人在大堂内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就在这个时候,酒店经理也赶往了方婷房间,因为楼下的客人投诉,说是一觉醒来发现楼上竟然渗水了。经理到房间查看情况,很快就发现了方婷的尸体。看到前台的慌乱举动,辛某和程某估计他们已经发现了尸体,于是也上前说明情况,此时已经是早上的8点35分,酒店经理立即拨打了报警电话。

2.谁是凶手

附近的警察很快就赶到酒店,并封锁了现场,方婷只有48公斤,瘦弱的她陈尸地板,上身穿着粉色长袖毛衣和T恤,下身穿着黑色紧身裤,满是血污的被单,潦草包裹着尸体。她的喉咙被利器划开,伤口长达13厘米,导致气管和颈动脉破裂,无法呼救,也无力反抗,最终因失血过多而亡。

尸体旁边有大量血液,角落的沙发椅子和房间特大号床垫上也有一些血迹。另外,床垫有些许移位,这说明方婷在这里曾有过剧烈挣扎。尸检显示她的头部和脸部至少有9处钝器伤,身上还有多处划痕及致命的割喉伤。除此以外,法医发现尸体的头部还有两处月牙形的奇怪伤口。

警方很快在浴室的洗手池里,找到了凶器,这是一个被包裹在婴儿湿巾中的剃须刀片,湿巾上也吸收了不少血液。浴缸里放着床单,里面包裹着方婷的iPhone手机,由于水龙头开了一整夜,水早就漫出了浴缸,开始往楼下渗透。从整个案发现场来看,这就是一起手段凶残的谋杀案。

那么究竟是谁杀害了方婷,他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呢?澳洲警方试图用目前掌握的线索还原出当天晚上,在这个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通过死者房间开门的时间频率,与酒店监控进行交叉比对,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几天,方婷所接待过的所有客人。

案发现场浴缸床单中的手机依然可以使用,里面有数千条信息,这也为警方了解当天的情况,提供了有利支持。为了搞清楚方婷服务过客人的具体信息,警方在1号下午6点左右约谈了伴游公司的老板及辛某。

两人非常配合,提供了前几天预定方婷服务,所有客户的昵称及电话号码。自从方婷29号入驻酒店以来,她一共接待了16位客人,除了一名外籍人士,其余的都来于自国内。对于每一位客人,方婷都会将购买时长及收入情况一一告知公司报备。由此可以推断,这几天她一共赚了有差不多8000澳元,约合人民币38000元。

案发床单

但警察在她房间的抽屉里仅找到了4000澳元, 在警方到达现场之前,只有辛某和老板程某曾进入过案发现场,而两人都坚称,他们绝对没有动过这些钱。那么如此看来,凶手很可能就是谋财害命。

根据酒店的监控视频显示,方婷的最后一名客人叫朴春光,时年27岁,是中国朝鲜族人,过往没有任何在案的犯罪记录。31号晚上10点左右朴春光进入了房间,他原本是预约了一个小时的服务。

根据方婷的手机记录,10点40分时,她发了信息告诉辛某,说朴春光要再加一个小时,辛某同意了,但没过几分钟,她又发信息说,朴春光愿意多付钱要求过夜。

这就意味着必须要推掉,之后本来已经预约好的两名客人。当时业内的过夜费大约是1500澳元,但朴春光表示愿意支付2100澳元。在和辛某的信息交流中,方婷告诉他,朴春光有功能障碍,在后来的调查中,也的确发现两人当晚并没有发生关系。这也就表示方婷只需要做很少工作就能赚到更多的钱,第二天她还能按照原定计划返回悉尼,也不需要再服务其他客户。

3.搜寻证据

当晚,方婷一直在和辛某以及另外几个朋友发信息,当时辛某正在附近郊区参加一个新年聚会,他提醒方婷明天早上会去酒店接她,然后送其去阿德莱德机场,晚上12点06分,两人还互祝了新年快乐。

除了辛某,方婷也一直在和她的室友聊天,此人名叫潘辉,是一名中国留学生,二人在一个月前成为了室友,由于方婷对他很照顾,尽管年龄相差无几,潘辉也尊称对方为姐姐。

他只了解方婷是做美容行业的,这次对方告诉他自己是去墨尔本旅游,潘辉还表示第二天会去机场接机。当晚12点14分,方婷祝他新年快乐,并询问其在哪里,潘辉留言说在家睡觉,懒得动哪里也不想去,方婷便再未回复。

依据监控画面显示,朴春光在12点34分匆匆忙忙地离开酒店,既然他明明加了钱,要第二天早上6点才到时间,那为什么又会突然提前离开呢?而在他离开后,直到早上七点,辛某进入案发现场,这段时间内,再没有其他人进入过这间房。显然,这个朴春光有着重大的作案嫌疑。

1月1日晚上11点过,警员赶往了阿德莱德西郊朴春光的家。他与妻子及八个月大的儿子都住在这里。当警员们到达时,他们一家人已经躺到床上休息了。

面对如此情况,朴春光显得很镇定,在接下来两个半小时的搜查审问中,他都一直是这种放松镇定的状态,反倒是审问他的探员显得更紧张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朴春光的示意,妻子一直没有进入过警察问话的房间。他承认当天确实见过方婷,但自己并不是最后一名客人。因为方婷告诉他,后面还有两个客人要接待,所以在12点过就离开了酒店,对此后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在这所住宅里,警察没有找到案发当天,监控中朴春光所穿的裤子和鞋子,手机上与方婷的聊天记录也早已被删得一干二净。在他钱包和牛仔裤里发现了1250澳元现金。结束问话后,警员们提取了朴春光的口腔拭子,然后带着手机、衣服及现金离开了他家。

尽管朴春光非常可疑,但并没有任何的实际证据,可以证明他杀害了方婷。于是法医再次将注意力聚焦到尸检上,希望能找到一些更直接的线索,方婷头上那两个月牙形的伤口,一直令他们非常疑惑,这究竟是什么物体造成的呢?

他们找遍了屋内任何,有可能造成这种伤痕的东西,但都无法匹配。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房间里的熨斗,因为熨斗尖角和这个形状很像,会不会是凶手拿着它击打造成的呢?警员们当时并不能肯定,直到他们,在方婷血迹斑斑的左高跟鞋底,采集到了一枚指纹。

警方从指纹发现的位置推测,凶手应该是手握鞋底,用高跟鞋鞋跟击打的死者。法医经过鉴定也证实,方婷头上的月牙形伤口与鞋跟的形状相互吻合。警方对该枚指纹进行了比对,但却没有找到可以匹配的对象。

4.昭然若揭

尽管如此,警方还是以协助调查为由,要求朴春光到警局问话。而朴春光这边表现得很配合,1月10日上午他抵达警局并接受了指纹采集,很快结果就出来了,经过鉴定,他右手拇指指纹与高跟鞋上发现的指纹完全吻合。

面对质询,朴春光依旧表现得镇定自若,他辩称自己当晚给方婷脱过鞋,所以上面留有指纹也很正常。但这个狡辩很难说服警方,因为按照指纹所在的位置,去脱下左鞋是一件非常别扭的事,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会有人这么做。

中午12点左右,警方以谋杀罪逮捕了朴春光,并告知了他的权利。从此刻起,一直表现地很冷静、配合的朴春光打破伪装,他拒绝再回答任何问题,并主张自己没有杀人。下午六点,他被带到看守所关押,不过尽管如此,以目前的证据来看,还不够将他入罪,警察还需要收集更多的线索。

据调查,朴春光2010年来到澳洲,与一名当地女子结婚,当时持有的是过桥签证,还没有获得永居权。他经营着一家清洁公司,雇佣了一名秘书以及几个中国留学生做清洁工,看上去公司经营得还算不错。

但可惜这个朴春光是个实实在在的赌徒,经常因为赌博搞得负债累累,通常他身上都没有现金,是一个总是在借钱努力维持收支平衡的人。或许是借无可借,在和方婷约见的前一天,他以8000澳元的价格,抵押掉了自己的一辆白色大众开迪。

警员们很快就找到了这辆车,在驾驶室车门的凹槽里,他们发现了一包装有18个剃须刀片的密封袋,这与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刀片一模一样,旁边还有一张12月5日在当地清洁用品公司支付的收据。

在赴约之前,朴在赌场已经输光了这抵押的8000澳元,所以当他见到方婷时,已经是身无分文。那么他为何还敢去赴约?并开出了高于市价600澳元的过夜费,这确实有点不合常理,而就算真的是去白嫖,又干嘛要带着刀片呢?

警方推测他应该是走投无路,于是将目标放到了收入颇高的伴游女郎身上,朴春光应该很了解这些女子的收入,因为有家有室的他并不是第一次出去玩儿了。案发的一周前,他就曾在大臣酒店约见过另一名女子。

在和方婷见面的40分钟前,朴春光收到了一条“恐吓短信”,内容是要他必须在第二天归还欠款。从警方的调查来看,他的所有银行账户都显示已经透支或是没钱,当天晚上方婷赚的钱被人拿走了一半,而第二天就在朴春光身上搜出了1250澳元的现金。

并且还查到他在ATM机上存入了1000澳元。另外,警方了解到方婷之前,曾新买了一部苹果手机,但这个手机却在案发后不翼而飞,在朴春光的手机查询历史中,看到了关于“如何解锁iPhone”以及“忘记苹果手机密码”的搜索记录。

5.沉冤得雪

案发当晚12点34分,朴春光出了酒店后并未直接离开,从监控视频可以看到,他在辛得利街道上狂奔,绕了几圈后才回到自己车上,似乎是在平复某种情绪。

警方推测当天晚上,朴春光告诉方婷打算去ATM机取钱,以支付过夜费。方婷便穿戴好准备一同前往,也许在她弯腰穿鞋的时候,朴拿起高跟鞋袭击了她,接着趁对方踉跄愣神之际,又用刀片割开了她的喉咙。

当然,还有另一种推理,当时朴春光趁方婷去洗手间或者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准备偷她的钱,但又正好被方婷抓了个正着,二人因此发生争吵,最终导致惨剧。事后,朴春光将浴室垃圾桶里,用过的婴儿湿巾包裹住刀片,放进了洗手池里。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这些湿巾上有他人的DNA,这样或许能抹掉自己与这起谋杀案的关联。

2015年1月12日,方婷的父母和哥哥从中国赶赴澳洲,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心爱的女儿一直在从事伴游行业。方婷17岁就离开父母独自来到澳洲留学,在悉尼大学学习物理治疗专业。她的父亲是一名计程车司机,母亲则在一家工厂工作。

读书时,他们每月会定期给方婷转入一笔生活费,为了减轻父母的压力,方婷自己也会在超市、餐馆或者美容院打些零工。毕业后,她没有选择回国,而是继续留在悉尼,一开始也做过美容师这类职业,有知情人透露,她曾向悉尼一家伴游机构打听工作的情况,后来就参与了进去。

当地华人社区的成员为方婷举办了一场募捐活动,筹得的钱用于支付丧葬费以及她父母从阿德莱德往返悉尼的旅资。

在接受最高法院审判之前,朴春光在监狱里给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打了几次电话,他抱怨监狱里的食物,指责对方毁了他的生活,还让其错过了儿子的第一个生日。

在法庭上,朴春光拒不认罪,坚称自己没有谋杀,认为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可以指控他,警察更不应该以方婷手机中的信息作为依据。但几乎到庭的人中,没有一个支持他,包括他的妻子。

2016年8月17日,南澳洲最高法院终审裁定朴春光谋杀罪名成立,判处其终生监禁,25年内不得假释。

案件到此告一段落,就在被害前不久,方婷曾对另一名客人表示,自己思念在悉尼的家,想要赚了钱尽快回去,可谁知阿德莱德大臣酒店,成为了她人生中的最后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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