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妇也毫不吝啬,给了他大把玉珠,全武德总算从无到有,一步步修炼到灵力境。这些都是全武德的阴私,他从未对人提及,丁春秋也不得而知。现在遇到仇家,自知不敌,故意编造谎言,想蒙混过关。乔峰果然不与他计较,愿意放他离去。
全武德当即拱手弯腰:“谢世伯,小侄不敢。”说完退后三步,这才转身离去。阮可卿快步走到乔峰身边,扶住乔峰胳膊,关切地问道:“萧大哥,你怎么样?”乔峰轻轻挣脱阮可卿的搀扶:“我没事。”转身冲中年一拱手问道:“阁下高姓大名,怎么会降龙十八掌?”
中年忙还了一礼,先谢过乔峰:“在下郭靖,刚才多谢前辈出手搭救,否则我夫妇二人,今日性命不保。”接着又回到:“降龙十八掌得自恩师洪七公,他曾是丐帮帮主。”中年又接着问乔峰:“听前辈刚才自称乔峰,莫不是做过丐帮帮主的那位乔前辈。”
“正是。”乔峰点点头说:“阁下也知道丐帮,难道也来自大宋?”郭靖扶起妇人,对乔峰介绍说:“这是内人黄蓉,曾任丐帮第二十七代帮主,我们确实来自大宋朝。”黄蓉手捂胸口,一阵咳嗽,似乎受伤不轻,叫了声乔前辈,又咳嗽起来。
乔峰冲黄蓉微微点头,接着问郭靖:“你们因何来到这里,又是怎么来的?”郭靖叹了口气:“唉,此事说来话长,真是一言难尽。此地人多糟杂,乔前辈若是无事,不如去舍下一谈。”乔峰专为找阿紫与爹爹而来,又岂会无事。
不过他见郭黄二人受伤不轻,此地人又多,确实不是谈话场所,便应承道:“好。”至于找人,可以明日再来。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大宋武者,似乎跟自己还有些渊源,自是要了解些情况。
他转头问阮可卿与万古芳:“两位姑娘是随跟我一道,还是另有打算?”阮可卿小嘴一撇:“真是多此一问,就是想甩开我。我没有打算,我唯一的打算,就是你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
阮可卿走到黄蓉身边,扶住黄蓉胳膊:“姐姐,我来扶着你。”万古芳对乔峰说:“你看这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小姑娘家的又貌美如花,你放任我一个人走,出了事怎么办?再说你要是跑了,我找谁去要那两千灵力?”
万古芳也走到黄蓉身边,干脆把郭靖挤走,从另一边扶住黄蓉:“姐姐,我也来帮你。”乔峰摇头无语,郭靖伸手示意:“乔前辈请。”郭靖在前,阮可卿与万古芳,一左一右扶着黄蓉在中间,乔峰走在最后,一行五人出了地下世界。
又走了十多里路,爬上一座相邻的山头,来到半山腰处,再向左拐,沿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走了四五里,此时已经没有路。乔峰见郭靖受伤颇重,一路走来气喘不息。于是上前拂开藤蔓枯枝,为大家开路。
又走了一二里,阮可卿忽然一声惊咦,万古芳问她怎么了,阮可卿回说没事。继续走了七八里,前面是悬崖峭壁。郭靖上前扒开一团带刺的藤蔓,露出一条裂缝,他当先进去,然后等几人都进来后,又把那些藤蔓复归原位,看不出一丝痕迹。
乔峰路上一直想跟郭靖交谈,只不过见他伤势严重,不宜多说话,这才忍住。此时见郭靖如此小心,忍不住问道:“郭兄弟,为何要这般小心?”郭靖恭敬地回到:“不敢,乔前辈叫我郭靖便可。如此小心在意,实属无奈之举。”
郭靖伸手道:“乔前辈,下面便是我们栖身之所,稍后再谈。”这是一条天然的裂缝,一直蜿蜒向下,继续走了有几里,前面出现一间石室。走进石室后,有三道门连通着三间石室。
几人在外间的石室,唯一石桌旁坐下来,郭靖正要开口说话,被乔峰制止。他跟万古芳要了两粒灵珠,分别让郭靖与黄蓉服下,再请万古芳替黄蓉疗伤,自己则帮郭靖运功活血。万古芳索要的代价,自然又是一千丝灵力,她说自己消耗的灵力与灵珠,还有帮忙的人情,折合一千丝。
万古芳扶着黄蓉进了内室,乔峰留在外室为郭靖疗伤,运气一个周天后,乔峰站了起来,打量着石室,四周墙壁痕迹斐然,墙脚一大堆瓦砾。这时阮可卿走到乔峰身边,轻声问道:“萧大哥,你现在有时间吗?”
乔峰看了眼正疗伤的郭靖,估计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便回到:“什么事你说。”阮可卿道:“我想萧大哥陪我出去一趟。”乔峰看着阮可卿:“去哪里?”阮可卿回说:“不远,也就七八里路,我们来时路过哪里。”
乔峰与阮可卿说破那层关系后,第一次独处,彼此都有些不习惯,气氛略显尴尬。一直到了地方,阮可卿指着一株树,对乔峰说:“萧大哥你看,鸡芯草。”乔峰每次听到阮可卿叫他萧大哥,总是有些别扭,一直也没机会说,这时忍不住道:“阮姑娘,往后你还是叫我乔峰或乔大哥吧。”
阮可卿一口答应,说:“好,不过你也别叫我阮姑娘,显得太生疏。你就叫我小卿,我喊你峰哥吧。”乔峰拒绝道:“我叫你小卿,但你不要叫我峰哥。”阮可卿笑道:“行,那我叫你乔大哥。”乔峰抬起头,看着树上花朵,问道:“鸡芯草?”
阮可卿道:“嗯,说是草,实是花。它有五片窄而长的绿色叶子,中间是鸡冠状花蕊,故此叫做鸡芯草,它寄生在老妪树上。”阮可卿指着面前的树,对乔峰说:“乔大哥你看,这就是老妪树,整颗树都是裂开的树皮,如同年老的妇人。鸡芯草成熟后,鸡冠上的花絮随风飘散,无论落在何处,都没有用,只能成为尘埃。只有落到桑怀树裂开的树皮里,才能成活,生长成另一颗鸡芯草。它吸取老妪树的汁液,再结合本身特性,产生一种神麻素,对我有大用。”
一种植物需需寄生在另一种植物上才能生长,乔峰听了也是见怪不怪,问道:“神麻素?它对你有什么用?”阮可卿回道:“它能增加我的修为。”
乔峰奇道:“万古芳不是说,你们多情鸟有天赋异能,会自动觉醒,不需要修炼么?”阮可卿道:“不错,我们不需要修炼,到了一定的阶段,会自动觉醒一些技能。只不过这些技能因人而异,也有强弱之分。这么说吧,如果我完全觉醒读心术,或许只能读取灵力境的心思。但是有了鸡芯草帮助,便能读取仙力境心神。并且它对我们下一阶段的觉醒,也很有好处。”
乔峰心里一惊,没想到用处会这般大,便说道:“那你稍等下,我去帮你全部摘下来。”一共只有三株,乔峰把鸡芯草递给阮可卿后,附近又仔细搜寻,那种树木倒是不少,可再没有找到那样的花。
阮可卿叫住了乔峰:“乔大哥,不用再找了,鸡芯草可遇不可求,能在这里遇到三株,已经是我的福报。”乔峰点头嗯了一声,阮可卿继续说道:“乔大哥,鸡芯草只对我们多情鸟有用,对于别的人来说,只是颗没用的小草。我们化形成人后,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但如果别人知道我在用鸡芯草,一定知道我是多情鸟所化,恐怕会多出一些不必要的变故。”
“好,我知道了。”两人回到石室时,郭靖早已调息完毕,见乔峰与阮可卿回来,忙起身叫了声乔前辈。乔峰问了句:“郭兄弟感觉怎样了?”郭靖本已坐下,闻言又站起来,拱手施了一礼:“多谢乔前辈援手,现下已无大碍。”
乔峰正欲说话,石门打开,万古芳与黄蓉,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万古芳一见乔峰开口便道:“快给我一些灵力,刚才消耗过大,我需要补充。”乔峰单掌抵住万古芳后背,给她渡了些灵力,万古芳又回到里面石室。阮可卿说了句我想休息下,黄蓉领着她进了另一间石室。
郭靖感慨道:“想不到竟能在此遇到乔前辈,否则今日我夫妇恐怕性命不保。”“郭兄弟客气了!”乔峰说他客气,到不是指郭靖的感谢,而是他一口一个乔前辈的叫着,于是说道:“我们看起来年岁差不多,不必如此拘礼,一口一个前辈,直接叫我乔峰便是。或者叫我乔兄第,亦无不可。”
乔峰进入通道时,三十出头,而郭靖来到这里时,已经四十出多,因此看上去乔峰还略现年轻,他当然觉得郭靖叫他前辈不合适。只是乔峰属于北宋,而郭靖属于南宋,两人相差近两百年。这个情况乔峰不知道,郭靖却清楚,听乔峰说以一兄弟相称,这不是尊卑不分么?连忙摇手:“使不得使不得。”
便在此时,黄蓉走了出来,说:“我倒觉得并无不妥。”然后大大方方的叫了声:“乔兄。”又对郭靖说:“靖哥哥,这里已经不是大宋,没有必要固守大宋理法。我们江湖中人,当不拘小节。”
乔峰哈哈一笑:“郭夫人言之有理。”郭靖却板着脸呵斥黄蓉:“胡说,虽然我们身在异世,但魂还是大宋的,怎能长幼尊卑不分?”乔峰听了也是无奈,说道:“郭兄弟还真是有些迂腐。”黄蓉笑道:“他就是这样的人。”
气氛陷入短暂沉默,乔峰有许多问题,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问黄蓉:“郭夫人居然做过丐帮帮主,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丐帮自创立以来,还从未有过女性帮主,不知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如今丐帮又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