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古代石砚,必言端、歙、洮河。但在古代,一般的读书人,基本都是与这些名砚无缘的。大多数读书人制砚,都是就地取材。
因此也就诞生出了不少的地方名砚。年头久了,以至于各地文人士子都敝帚自珍,经常夸口自己家乡的某某地方名砚,不输端、歙、洮河。
但还有一些制砚的石材,甚至连地方名石也算不上。其中,砂石,就是古代各地常被用来琢制砚台的一种石材。这种石材,全国各地分布广泛,非常易得。且石质粗粝,起码下磨是不成问题的。一般读书人使用,也还将就。
米粒之光,也放光华。砂石砚中,也有制作非常精美的。其中,福建漳州的砂石砚,在明清两代,就非常有名。文人也收藏有几枚沙石砚,今天偶然从床下掏出一枚,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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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砂石砚的特点是尺寸硕大,直径超过一尺,看起来就像一个茶台 ,非常端庄、大气。但是,这个确实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砚台。因为上面,至今依然老墨斑驳。仔细欣赏,该砚在材质上虽然就是粗粝的砂石,但工艺上却也是精雕细琢。周遭一圈工字纹,颇类明式家具的文字。以其造型与工艺论,个看其年头,大体在明代,起码也不会晚于清早期。顺便一说,该砚乃早年得自于成都送仙桥古玩市场。
仔细端详了半天,文人很有感触,学人附弄风雅,写下了下面的一首七律,大家一乐:
七律·咏砂石老砚不慕端歙万年锋,砂石琢砚亦恢宏。
完璧犹待如椽笔,余韵惊慕老蠹虫。
池间积墨风云荡,周遭精工气象雄。
砚边红袖今何在?临池骚客忆雕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