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荷沿风雨

会议的时间到了，可会议还没开始，因为主要领导还没到。

秘书小周到领导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领导听见声音，抬头一看，说：“小周，你去说一声，我这里处理一点急事，让大家等两分钟，马上就到。”

小周默契地点了点头，回到会议室：“领导说有急事要处理，大家等两分钟，他马上就来。”

刚才就已经很热闹的会议室，这下子更热闹了，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有的赞同，有的反对，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一个声音想盖过另一个声音。

“好热闹啊，难得一见啊，我在外面就听见了。”领导端着茶杯，夹着会议本坐到中间位置上，“看来球迷不少啊，都在聊世界杯呢！”

大家都闭上了口，不说话了，纷纷翻开自己的记录本，等着会议的开始。

“既然大家兴趣很浓，我也来凑凑热闹，与会议无关啊。”领导笑眯眯地看着大家，“这两天下班回家，我也打开中央五套看看世界杯，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但是我申明啊，我算不上球迷，因为很多东西我都不懂。不懂就问，对吧？比如我有两个问题，想请教大家。”

领导也在看世界杯？大家的兴趣被激发了起来，似乎很兴奋，目光集中在领导脸上，不知道领导会问什么问题，既然领导说他不是球迷，那肯定是非常简单的问题，于是纷纷想着表现一下，说不定领导出的是抢答题呢？

“第一个问题。”领导清了清嗓子，“我懒得去算，也懒得去查，八个小组打循环，总共多少场比赛啊？”说完，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遍。

“64场。”有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抢答成功。

“不对，领导问的是小组循环赛，不是全部比赛，全部比赛是64场。小组循环赛是，是32场吧？”有人提出反对，脑子在快速地计算着，却不敢肯定算出来的结果。

“每个小组几个队？怎么打，是单循环吗？”有人看了看左右，轻声地问，显然他没有关注世界杯，肯定不是球迷。

“每组4个队，单循环。”旁边的人低声地说着。

有人真的知道，可是装着不知道，不言不语；有人真不知道，在用脑子紧张地计算着，更有人拿出笔在纸上画着。

见此情景，领导有很多的感慨，有很多的话要说。为不耽误开会，他没让大家再继续下去，说：“别算了，这就是个简单的排列组合问题嘛，不复杂吧？都学过吧？在座各位的履历表我都看过，基本上是本科，肯定都学过，是不是都还给老师了？”

还给老师？可能有人确实没学过，可能有人确实还给老师了，但不能承认啊！便闭上自己的嘴，生怕说漏了，却也不敢把头低下，似乎低下头就等于没学过或者是还给老师了，都还记得呢！

有人嘴快，问：“领导，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领导又看了看大家，似乎都在专心地听着，便依旧是笑眯眯地说：“第二个问题嘛，刚才我已经问过了，你们也应该都听到了，只是没有人回答啊。”

大家面面相觑，第二个问题是什么？很快大家便都明白了。

领导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看啊，真正的球迷不多，都是看热闹，我也是。我觉得啊，这看热闹，看过也就算了，不要老挂在嘴上，记在心上，我们还是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工作才是我们养家糊口改善生活的根本。好了，现在开会。”

于是，大家正襟危坐，认真地听领导说话，把该记的内容记在自己的会议记录本上。

会后，好几个人悄悄地到领导办公室，关上门，不知道在里面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