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决定要写黄一鸣的时候,是因为我从她那些乱七八糟的热搜里,悟到了一点对我自己的人生有向上影响的东西,我想要把这个东西写出来。
这个东西是什么呢?那就是人要获得大自由的心境,就得跳出金钱叙事的模式。
黄一鸣的事件,我观察了很久,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黄一鸣的口碑和人设是反反复复重建又崩塌的。
她刚开始说娃爹是谁的时候,不少人觉得她有点厉害,后来她一直把娃放在网上,又各种直播显得很急切在逼迫对方的时候,就没人觉得她厉害了,相反全是骂声和嘲讽,再后来网传拿到了房子和钱的时候,很神奇地口碑又好转了,然后到了最近这两天,大家发现她竟然还一直在网上不消停的时候,她的人设又处在崩塌的边缘,因为很难不怀疑她其实并没有得到那么多。
就,黄一鸣其实没变过。她人设好坏的微妙变化在于,她是不是能让观众相信——她的确跨越了阶层,拥有了很多很多的金钱。
包括吴千语从前口碑崩塌,因为遇到了施伯雄,被认为搞定了豪门,口碑很快好起来;一场不够奢华的婚礼,又很快人设有了大裂隙,其实是一样的道理。吴千语从来没变,这整个过程里的变化,只有金钱的变化。
我一点都不想讨论黄一鸣对不对。无关对错,人到了一定阶段就一定会明白,人生很多事情,没有对错,只有选择,以及选择背后的代价。我只能说,黄一鸣的选择,我不会做。
我真正想讨论的是,黄一鸣走入这种选择,以及她的人设与人生都在网络上反复建起又反复崩塌,本质是因为,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总有些人太喜欢搞金钱叙事那一套了——你是谁不重要,搞到钱才重要。你拥有其他都不算数,除非你有钱那才算数。
我从不否认物质的重要性,但太夸大金钱的重要性,真的也很没有必要。
要平等地看待物质和精神对人的加成。我们的人生评价体系不要如此单一,金钱叙事和精神叙事是可以共存的啊。可是有多少人愿意去相信那些物质普通但精神富足之人的快乐是真快乐呢。
并不是只有被金钱镶了边的人生才是闪光的。
一旦你只相信金钱叙事,你的人生很容易陷进无休止的比较与内耗中,渐渐地成为一个空心人,黄一鸣给我的感觉就很空心。
但如果一个人相信精神叙事,能够跳出金钱叙事的单一模式,Ta的人生就会立即变得开阔而自由,因为Ta拥有的选择是很多的。她可能就不会做黄一鸣这样的选择,退一万步说,即使她做了黄一鸣最初的选择,那么在之后的每一步,因为她相信人生还有其他叙事,她就不会一直想要通过巨大的金钱,来维系自己的人生。
可是黄一鸣是不一样的,她信了金钱叙事那一套,而且因为在巨大的金钱可以维持【好人设】这件事上得到了甜头,所以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但我想说,人生真的不是轨道。人既可以拐弯,也可以回头,人应该站在旷野上。所以我们应该让自己所生存的环境变成旷野,而不是一条窄窄的甬道。放弃唯金钱叙事那一套,人生才能成旷野。
这不只是黄一鸣一个人的事。
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里,白流苏一生的美貌与才华全部投掷在男女的人性斗争上,一点自我选择、自我实现的自由也没有。
(这版白流苏其实蛮有味道的)
究其根本也是因为白流苏根本只能相信金钱叙事:
“流苏勾搭上了范柳原,无非是图他的钱。真弄到了钱,也不会无声无息的回家来了,显然是没得到他什么好处。本来,一个女人上了男人的当,就该死;女人给当给男人上,那更是淫妇;如果一个女人想给当给男人上而失败了,反而上了人家的当,那是双料的淫恶,杀了她也还污了刀。”
这个故事里,但凡有一点真心,但凡白流苏的身边,有一点除金钱以外的叙事,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白流苏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走进范柳原的世界。
世界与时代是被一代又一代不想做“白流苏”的人们慢慢改变的。
每一个可以跳出金钱叙事的人,都很勇敢很开阔,值得一点resp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