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拆穿了一场阴谋,为了自救我自愿服用了一种蛊,从此之后我再也不能离开我的爱人陆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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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苏雯,去年年末结婚到现在已经一年了,十四岁时我父母出车祸去世,遗产归属于我名下,但由于我未成年所以暂由律师代为看管。
因为这份丰厚的遗产,大学毕业后,我的青梅竹马联合我闺蜜一起谋害我,我听了他们的诱哄,吃了一种有毒的减肥药,如果不是期间撞破阴谋,再遇到我现在的老公陆之州,我想我应该在一年前就命丧黄泉了。
现在我住在城北的别墅里,陆之州很有商业头脑,将我父母的遗产打理的很好,而我则安心在家养胎。
是的,我怀孕了,孕期八周。
经过以前的事情,我现在一直很瘦,一点孕肚都显现不出来,家里的院子养着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花,看护这些花的人是陆之州从老家请过来的。
他老家的人很奇怪,即使来这儿一年也学不会一点普通话,我基本无法与她进行交流。
而陆之州不太喜欢我出门,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坐在院子里发呆,看着那个头上一直戴着红头巾的老妇人,弓着腰,用奇怪的红色肥料给这些花草施肥。
那种肥料我之前闻到过很多次,有很刺鼻的腥味。
「雯雯,怎么不披件衣服啊?你现在怀孕,要更加注意身体。」伴随着温柔的声音,一件毛绒外套搭在了我肩上。
我回过头,叫了一声:「妈。」
我和陆之州结婚之后,我就全款买了这栋别墅,陆之州的母亲对我很好,说话也很温柔,所以我对陆之州将他母亲接过来的事并没有任何异议。
不过令我感觉诧异的是,陆之州的母亲,也就是我婆婆,她也无法与照料花草的老妇沟通。
她甚至跟我一样听不懂老妇的话。
之前我因为孕期,一闻到这种肥料的味道就会作呕,所以跟婆婆说过几次,希望她能跟老妇打声招呼,让她最近少施点肥,但一直什么都依从我的婆婆头一次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对此陆之州的解释是,他们老家地方偏,方言也分为好几种,互相不通。
我对他的解释自然十分相信。
从怀孕后,陆之州以孩子由,将我的手机平板都收了起来,我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也许是因为这个,我越来越憔悴,除了肚子在长大,身体其他地方都瘦得厉害。
婆婆从厨房端出一碗汤,黄褐色的汤底,里面浮着一些泛白的碎肉。
我一看到心里就一阵作呕。
她将汤放在我面前,笑着对我说:「我熬了一早上的鸡汤,快趁热喝了,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她每隔一天就会对我说同样的话,然后端过来一碗汤让我喝。
我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用勺子慢慢搅着汤里的肉。
我不想喝,因为直觉告诉我,这汤绝对不是鸡汤,鸡肉或干或柴,但这里面的肉很嫩,用勺子一按就碎了,更像是一种鱼汤。
「快喝呀。」婆婆催促着我。
我看了眼她温柔的笑脸,咬牙用勺子一口口往嘴里喂。
汤并不难入口却带着一股难以言说腥味,我喝完之后立马就借口休息,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随后我扯开披在身上的毛绒外套,冲进卫生间狂吐。
吐出来的除了汤还有些肉沫,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捏起一小块。
已经入过胃的肉本来看不出来什么,但恰好这次我手上这块上有很明显的一个斑点,很小,但让我想到了一种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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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戴着红头巾,给花施肥的妇人,她手上捏着的红色肥料里有一种虫是白色的,那种虫的背部就有很多斑点。
我几乎要站不住,恶心感更加强烈,我紧紧捏着洗手台的边沿,弓下腰又吐了一次,这一次,我只吐出了一些黄水。
我来不及漱口,急切的在呕吐物里寻找肉沫,只是可惜,没有一块比刚才那块更加明显。
我是从一周前开始喝这种汤的,最开始我觉得它实在古怪,不肯喝,陆之州知道后就一直在劝我,张口闭口都是为我好,为了孩子好,他看上去很有耐心,但我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阴冷。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他的底线,如果再不如他所愿,他就会撕开面具变成吃人的狼。
于是我不得不喝。
相处一年,我已经十分了解陆之州的性格,他虽然长了一张好说话的娃娃脸,平时脸上常挂着笑容,但其实他心思缜密,城府很深,并且缺乏耐心。
刚结婚的时候,他对我无微不至,很是温柔,但自从我买下这栋别墅并将父母遗产交托给他后,他就有些变了。
不仅不再对我有耐心,甚至时常看我的时候,眼神都格外冰冷。
就好像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一个死物。
我对此从不敢多言,这一切一直持续到我怀孕。
陆之州知道我怀孕后很高兴,他又变回那个温柔体贴的好丈夫。
我实在分辨不出他的爱,因为他有时候的表现,像是真的很爱我,他会在深夜紧紧搂着我入睡,会在清晨,我半梦半醒时亲吻我的额头,会满脸心疼的抚摸我因为怀孕而快速消瘦的身体,还会带着欣喜笑容贴近我的肚子。
可是他也会时不时的用阴毒的眼神盯着我,还会一边对我笑着,一边在背后捏紧拳头。
我吐过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房间里点着安神的香,婆婆中途进我的房间,我紧闭着眼睛,假装睡得很沉,她喊了我几声,见我一直没有动静,就拿出手机打电话。
我听着她跟陆之州说我的情况。
然后她的脚步走向了卫生间的方向,好在我休息之前将吐得东西都清理干净了,她没看见什么,但跟陆之州说话的语气还是带着明显的抱怨。
她知道我将汤都吐了,但孕妇呕吐是正常反应,那边陆之州不知道说了什么,婆婆的脚步慢慢走向我的床头。
我感觉到一只手探进被子里,摸上了我的肚子。
就在她摸到我肚子的时候,我肚子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用力的蹬了一下。
我紧闭的眼皮猛地一颤。
婆婆收了手,笑着说:「醒了啊。」
「妈……」我装不下去,坐起来看着她:「您干什么呢?」
「之州不放心你打电话过来问,我帮他看看你睡的好不好。」她将手机递给我,上面还显示着通话状态。
陆之州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但我没接手机,而是盯着她问:「刚刚是孩子在动吗?」
婆婆笑了下说:「是啊,刚我摸的时候动了一下。」
「八周的孩子会动吗?」我冷冷的看着她。
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我捂着肚子坐直,逼问她:「刚刚真的是孩子在动吗?!」
婆婆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一直挂着温柔笑容的脸冷下来,目光阴森森的盯着我的肚子:「怎么不是?不是孩子在动难道是你肚子里的其他东西在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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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惊得说不出话,她好像没打算装了,一直用冷眼看着我。
「妈……」我示弱般的叫了一声。
她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话,但又决定闭嘴,转头直接走出了房间。
这时,我用手捂着的肚子突然又跳动了一下!
我松开手,快速解开上衣,原本不太显现的孕肚现在已经有一个微凸的弧度,而在我肚脐附近出现了好几条淡紫色的血管,它四散在我的肚子上,似乎还在缓缓蠕动,像一条条紫色的长虫。
我惊叫一声,下意思想用手打,但手抬到半空却又生生停住了。
再怎么说,肚子里也是我的孩子。
我开始哭,捂着嘴浑身颤抖的哭。
这么久以来我都装成一个好妻子,可现在这个孩子有问题,他很可能生不出来就会胎死腹中!
我死死盯着房门,几分钟后,我颤抖着手将上衣穿上。
天黑下来,我侧躺在床上,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我缩在被子里,听着开门人的脚步,然后假装抽泣。
陆之州走到我床前,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我立刻伸手握住他的手,从被子里探出身子,摸索着抱住他,然后哭诉:「你怎么才回来呜呜……」
陆之州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我瘦弱的背:「怎么了?妈说你都没吃晚饭,饿不饿?」
我紧紧的抱着他,像极度依赖他的样子。
陆之州在笑,胸膛微微颤动,我知道他很喜欢我愚蠢又依赖他的样子,于是用哭得通红的眼睛看着他说:「老公,你带我去医院好不好……」
「为什么要去医院?」他低头亲了下我的眼睛。
我牵着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然后可怜兮兮的说:「孩子不太好,我好害怕……」
他掀开我的上衣,摸着我肚子上的紫色血管,一脸痴迷的说:「孩子很好,他长得很可爱。」
我被他吓得汗毛竖起,他在我肚子上亲了两口,然后抬头盯着我问:「你害怕什么?」
我咽了下口水,强作镇定:「孩子才两个月怎么会胎动,我害怕有什么问题……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你忘了吗?」陆之州摸着我的头说:「你的身体跟别人不一样。」
我当然没忘我身体里有什么!
但陆之州不愿意带我去医院,这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
我收起那副柔弱可怜的样子,抬手一把推开陆之州,然后快速下床移到窗边:「让我去医院。」
我扶着窗台,从这儿往下看是一大片的花草,夜灯照耀下,那些花草散发着格外妖异的一层光。
还有花草下面,覆盖土壤的那些红色肥料。
陆之州站起来,对着我笑:「想做什么?用从这儿跳下去威胁我?」
「宝贝,别闹了……」他张开手臂,慢慢靠近我。
这窗台足够高,到我的腰部,在我跳下去之前,陆之州就能抓住我。
僵持了一分钟左右,最后我走到陆之州面前,放弃了这场无意义的挣扎。
在陆之州环抱住我的时候,婆婆突然端了一碗汤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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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盯着那碗汤,看到上面沉浮的肉沫,一股强烈的呕吐感让我忍不住弓起腰。
陆之州扶着我,我捂着嘴干呕。
婆婆又满面温柔的看着我说:「雯雯,这是我刚顿好的鸡汤,你最近身子太差,喝一碗早点睡。」
「辛苦了,妈。」陆之州一边搂着我一边接过那碗汤。
我闻到一股很浓的腥味,比早上那碗要浓得多。
陆之州将我扶起来,哄道:「宝贝,乖,一口气喝了,只有你喝了,孩子才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啊。」
我紧紧抿着嘴,这次我清楚的看到那些肉沫的真实模样,就是那些肥料里的白色虫子,他们拿虫子熬汤给我喝,这一定是一种蛊,我绝对不能喝。
婆婆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腕劝道:「都是为了孩子好,你看你最近瘦的,快喝了吧……」
「不!我不想喝!」我叫喊着,想甩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力气特别大,直接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动。
陆之州皱起眉,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端着那碗汤打算给我灌。
我的心瞬间悬了起来,情急之下喊道:「陆之州!你居然这么对我,我要跟你离婚!」
陆之州的动作明显一顿,他捏着我下巴的手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顿时呼吸困难,他狰狞的脸凑近我:「你再说一遍,你要跟我什么?」
我的双手被婆婆抓着无法反抗,他掐着我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死亡临近的感觉让我本能的生出了胆怯。
我拼命摇头,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他这才放开我。
我瘫倒在地上,婆婆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雯,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陆之州蹲在我面前,勾着我的下巴给我擦眼泪。
我盯着他的手上的那碗汤颤抖不已:「为什么骗我是鸡汤?!」
「不是骗你。」陆之州吹了一下汤散发的热气,然后端到我面前:「你只要认为它是鸡汤就行了。」
「喝。」
我摇头:「陆之州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我?!」
我开始打感情牌。
他不为所动:「我很爱你,你要记住这句话。」
汤碗抵着我的嘴唇,一股一股的腥味从我的鼻子往胃里钻。
我看着陆之州的眼睛,他的眼神明明很冰冷,嘴里却说着爱我。
我笑起来,带着一脸的眼泪,看上去格外凄惨:「好,我记住了。」
「乖。」他抚摸我的头发。
我顺着他的力气,将那碗汤灌了下去。
喝完之后,我很想吐,但陆之州一直盯着我,我只能死死咬着牙,忍到额头青筋直跳。
他突然掀开我的上衣露出肚子,我看见肚子上的紫色血管在疯狂蠕动,像是在吸收着什么。
「看,这是我们的宝宝。」他用手抚慰着那些血管。
我头皮发麻,只想穿过我的肚皮把那些东西拽出来丢掉!
肚子里已经不是我的孩子了,它是一个怪物,和它爸爸一样的怪物!
我闭起眼睛,背后的手用力攥紧,直到我感受到指甲穿进肉里的疼痛。
5
一夜过去,我从昏睡中醒来,房间里隐隐透着香味。
是每次我熟睡前都会闻到的味道。
我起身穿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楼下传来浇水的声音,我走到窗边看见老妇头上的红头巾。
她弓着腰,用剪刀剪断花草生长出来的杂枝,我看见不远处放着一桶肥料,红色的黏土里翻腾着白色的小虫。
我迅速跑下楼,婆婆在楼下餐厅准备早餐,我看了她一眼,她脸上还是带着温柔的笑容。
然而现在看来,这笑容与她对我的态度毫无相关。。
老妇准备给花草施肥,我看着她用手抓起一把肥料,白色的小虫在她的指缝里蠕动,她面不改色的低头,认真的将肥料放在每一朵花草的根部。
我走过去,用手拍了拍老妇的肩膀。
她回过头冷漠的看着我,我对她笑了一下,然后手指指向她手里的肥料。
她皱起眉头,宝贝的将肥料藏在身后。
「我只想看看。」我跟她说。
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开始用手肘赶我走。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被我吓了一跳,随后立刻反抗的推开我。
我毫无防备的摔在泥土地上,婆婆急匆匆跑出来,大骂那个老妇,不过老妇根本听不懂,她推开我后就默默转头继续干活。
「雯雯,没事吧?」婆婆很着急的样子。
我配合的露出笑容:「没事,只是衣服脏了,我回去换一下。」
婆婆送我到房间,她站在门口看着我,我从衣柜里拿了一条裙子,转头进入卫生间。
我打开水龙头制造出响声,然后摊开手掌,看着手心里粘着的虫子尸体。
刚刚摔那一下,我正好用手在新撒上去的肥料上按了一把。
我蹲下身,从厕所的水箱里拿出一个自封袋,里面装着一部手机。
我拍了小虫的照片,用短信发出去。
那边很快给我回应,我看着短信内容,陷入沉默。
从我怀孕开始,陆之州就在慢慢转移我爸妈的遗产,不管是房产还是公司,他都一步步的占为己有。
我和陆之州与普通夫妻不同,我身上的蛊毒让我无法离开他半步,为了活命我一直假装信任他,并将父母的一切都交给他打理,但我没有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
那个人是父母的朋友,也是我成年前帮我管理父母遗产的律师,成年后我拿到父母的所有遗产,但吴叔叔还是一直在帮助我。
这段时间,我一直与他保持联系,因为中蛊,我对陆之州一直留有余地,能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生活是我的向往,可现在肚子上的紫色血管让我害怕,陆之州也让我害怕,再不自保,我想我迟早会死在他们手里。
就肚子在长大,其他地方都瘦的很厉害,这看着也挺不健康的
老一辈人说家乡话说多了,学普通话是很难的
青梅竹马和闺密太坏了,居然联合起来谋害她,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别人表面上对你很好,但是你永远不知道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有钱真好啊,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直接全款拿下
减肥药不能乱吃,很有可能有副作用,运动减肥最有效
男人都是这样的,得到了一些东西之后就性情大变了,尤其是当他得到他老婆的遗产时,不仅对她不再有耐心,连看她都不愿意
怀孕之后就以孩子为由将平板手机都收起来了,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我感觉她这样也不是在保护她呀,而是想要隐瞒什么东西
老家方言分为好几种,互不相通,这是真的,因为我们家那边也是这样
陆之州不喜欢女主出门,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坐在院子里发呆,这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完全失去自由了
怀孕期间天天都得吃那些大补的东西也挺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