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环球时报报道，印度希望以“印度制造”取代“中国制造”的计划被爆夭折。路透社3月21日援引4名印度政府官员的消息爆料称，印度政府搞了4年、规模达230亿美元的制造业扶持计划未能实现目标，该计划将不再延期。据报道，印度政府官员透露，这一计划的结束不意味着印度政府失去了振兴制造业的雄心，下一步印度可能推出激励制造业发展的改版方案，比如为投资建厂的企业报销部分费用，这样企业能更快地收回部分成本，而不必等到投产之后。
四年前，莫迪政府抓住新冠疫情引发的全球供应链重组机遇，推出覆盖14个重点领域的制造业扶持计划。按照设计蓝图，这项计划将通过现金奖励机制，吸引包括苹果供应商富士康在内的750家企业扩大在印生产。政府承诺的奖励额度高达230亿美元，目标直指2025年将制造业在经济中的比重提升至25%。然而现实却给了这个雄心勃勃的计划一记重拳：截至2024年10月，实际产值仅完成目标的37%，政府补贴发放比例更是不足8%。
莫迪（资料图）
企业不给力，政府也不给力，这的确是真正的双向奔赴了。他失败了，不但没有能成功，反而损失了大批金钱，同时还让印度制造业份额不断下落，可谓是三输。但这还不算，因为印度这个计划，所输掉的，不管是现在，更是未来。印度智库印度社会发展委员会的贸易专家比斯瓦吉特·达尔就说，这个计划是印度“重振制造业的最后机会”，“如果这么大规模的计划都失败了，印度还指望什么能成功呢？”
计划失败的首要症结在于政策设计与行政能力的严重脱节。尽管顶层规划覆盖14个制造业领域，但实际执行中暴露出官僚体系无法支撑复杂产业政策的弱点。例如企业需提交多达七类证明文件才能申请补贴，部分企业达标后仍需等待18个月才能获得审批，这种效率直接导致中小型制造商资金链断裂。印度智库的研究表明，超过60%的申请企业因无法承受时间成本而放弃补贴申领，转而依赖传统融资渠道。
说到底，莫迪政府本身就有很大问题。也就是说，是过多的繁文缛节和官僚主义阻碍了这一计划的有效实施。 如今莫迪政府宣告计划失败，这些企业还能不能拿到应有的奖励恐怕都是个未知数了。当然这也不意味着莫迪政府就要放弃发展制造业了，两名印度政府官员透露，他们正在计划替代方案。作为替代方案，莫迪政府可能会通过部分补偿建厂投资，来支持某些行业，使得这些企业能够更快地收回成本，不必等到生产后的销售环节。不过印度政府内部也有不少人对此持悲观态度。
印度电子制造商迪克森科技公司的一家工厂（资料图）
印度拥有庞大的人口、较低的成本，以及被视为是所谓对“西方相对友好的政府”，似乎注定要从中受益。而印度在制药和手机生产领域确实也成绩不俗。然而，印度在其他领域并未能复制这种成功，包括钢铁等领域。在这些领域，印度面临着来自中国等更低成本竞争对手的激烈竞争。“莫迪雄心勃勃的‘印度制造’目标，要通过中国实现”，彭博社2023年6月8日就曾以此为题刊发报道，报道称，尽管莫迪政府为当地产业提供了众多补贴激励，但印度制造商仍十分依赖来自中国的原材料。
劳动力市场的结构性矛盾同样不容忽视。虽然印度拥有全球最庞大的适龄劳动人口，但制造业急需的熟练技工缺口高达 3500 万。职业教育体系培养的焊接工中，仅 12% 能达到国际认证标准。这种 "量质倒挂" 现象，导致即便政府提供 40% 的薪资补贴，企业仍难以组建合格的生产团队。某汽车零部件厂商的遭遇颇具代表性：其印度工厂的良品率长期徘徊在 65%，远低于中国工厂 98% 的行业基准。
印度工人（资料图）
深圳华强北半小时配齐手机所有零件，印度工厂买个螺丝都要等三周；中国有2亿熟练产业工人，印度1.4亿新增劳动力中75%只能打零工。就连印度最成功的手机制造业，2024年出口额也仅为中国的1/15。这差距，不是靠补贴能追上的。工业崛起没有捷径，产业链不是靠撒钱就能变出来的。下次再听到“取代中国制造”的豪言，不妨想想莫迪政府这230亿美元买来的教训——与其幻想弯道超车，不如先回去练好内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