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了京城里的刁蛮郡主,甘心做她的药,月月以血养她。
旁人都以为我爱她入骨,甚至纵她豢养男宠。
她却嘲讽我说:”不过就是一个躲在京城当缩头乌龟的废物藩王而已。”
还任她的男宠踩踏自己姐姐的灵牌,给我下毒,逼我当众向她的男宠下跪道歉。
直到我油尽灯枯死后,她才跪地痛哭,怎么也不肯相信我其实爱的是她的姐姐。
1.
李叔寻沈清染回王府无果,我只好亲自来一趟她豢养男宠的琳琅阁。
却还未推门而入,便听到里面传来她软媚的声音:
“穆寒之估计连你都不如,整日病恹恹的,那方面怕是已经废了。”
她的男宠宋荣大笑着附和。
门被从里面打开,婢女的嬉笑声在见到我时戛然而止,惶恐地低下头。
沈清染看到我怔愣了一下,随即起身坐到宋荣的腿上,不屑地说道:”怕什么,不过就是一个躲在京城当缩头乌龟的废物藩王而已。”
“清染,今日是你姐姐的忌日,随我回去。”我看着她那双好看的眼睛,语气平静。
“与我何干?”沈清染将手中的点心扔了一地,怒视着我说:”每年今天都祭拜我的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的是她呢!”
“穆寒之,爱屋及乌这一套在我这行不通,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最讨厌你永远一副死人脸的样子,你不要以为无限包容我,就能让我爱上你这个一点血性都没有的废物。”
宋荣谄媚地轻抚着她的胸口,”郡主莫气,王爷看着好弱哦…可能那方面不行导致性子也冷淡了些,这不还有我嘛,咱们给王爷留点脸面。”
“一个窝囊废而已,他也配谈脸面?”
沈清染嗤笑一声,往宋荣的身上贴紧了一些,挑衅地看着我。
心里有些堵得难受,我低下头,”不愿回,那便罢了。”
沈清染却在我转身走后掀了桌子,反复地骂着”废物”。
分明贪玩的是她,可她好像总在我平静的时候,气红了脸。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次,沈清染竟带着宋荣回了王府。
看到我在祭拜她的姐姐,她又换上一惯嘲讽的语气:”穆寒之,为了讨好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又做戏全套,只是你这低贱的姿态真真是令我作呕。”
2.
沈清染踱步在祭祀的台前,看桌上的祭品也满是不屑,转而又把宋荣拉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当着我的面,耳鬓厮磨。
“清染,莫要在你姐姐面前做这等事。”
我显然不悦的声音却令她笑出了声,”怎么,穆寒之,终于装不下去了,见不得我跟别的男人亲热了?”
“我只是不想扰了你姐姐清净。”
我亦不想你用那双眼睛魅惑地看着别的男人。
沈清染起身愤恨地将祭品扫落一地,将她姐姐的牌位砸到地上,夺过我手中的酒杯掷在我的额间。
“沈清欢她凭什么清净?如果不是她带我出城去玩,我就不会遇害中毒,我就不需要每个月喝恶心的汤药。”
“她死了也是自作自受!这五年来,每年的今天我都怨她,你每年祭拜她不仅讨好不了我还让我更加厌恶你!”
她又不解气的重新拿起牌位再次砸到地上。
我攥紧了双拳,指尖掐进肉里传来痛感,才让自己不至于冲她发怒。
沈清欢走到我面前,抬手不轻不重地拍打着我的脸,”穆寒之,原来你不是死人,也会生气啊?”
“你也怪沈清欢害了我对吧?那就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提她的忌日!”
我盯着她的双眸,再次强压下怒气,沉了声音:”沈清染,我曾以为你只是年纪小刁蛮了些,没想到,还是这么的不可以理喻。”
我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欲把牌位拾起,却眼睁睁看到它被一脚踩住。
心疼一瞬间漫开。
抬首便看到宋荣,他将沈清染揽在怀中质问我:”哎呀,王爷,我是不小心踩到的呢,可能是因为刚才听到您说我们郡主不可理喻,一时失了理智,王爷千万莫怪…”
我猩红着眼,一掌打在他胸腔,他的脚终于离开牌位,身体扬起一个弧度后重重砸到墙上,落在地上吐出一口猩红。
可惜如今身体大不如前,未要了他的命。
沈清染赶忙跑过去将他扶起,一脸担忧,又朝我厉声吼道:”穆寒之,你发什么疯?”
“为了一块没用的木牌而已,我都不在意,你竟然敢打伤我的人!”
我轻轻的用衣袖擦拭去牌位上的脚印。
不理会沈清染的谩骂,将牌位重新摆好,唤来下人重新准备好祭品。
3.
我以为沈清染不会善罢甘休,未曾想她并未离府,入夜后,她温顺着端来了茶水。
“白日是我冲动了,毕竟是姐姐的忌日,你爱我自然也敬重她,我明白。”
我本不欲理会她的言语。
可她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轻轻摇晃,软软的撒着娇。
眼里是歉意,也有哀求。
我叹了口气,心软下来,接过她手中的茶水,一饮而下。
她却霎时变了脸色,看我如小丑一般开始疼痛地倒在地上,捧腹大笑。
随即又沉了脸色,讥讽说道:
“穆寒之你怎么那么蠢啊?你也配让我道歉吗?”
“放心,你不会死,就是会每隔十二时辰,便如万千蚂蚁啃食你的脏腑。我好难得才从公主府拿到的毒药呢,就先给你用了。”
“这就是你敢伤我的人的下场!”
“等你何时放下你那不值钱的自尊向宋荣道歉,我便何时给你解药。”
我疼得冷汗淋漓,煞白了脸色。
她瞧见后满意地扬起嘴角,转身离去。
抬眼看着桌上的牌位,失去意识前呢喃:”沈清欢,我快坚持不住了。”
醒来时我已经被送回卧房,李叔满眼心疼,老脸上挂着泪滴数落我不该如此纵容沈清染。
府医也一脸担忧地告诉我:
“王爷,老身无能,无法解此毒,只能控制毒性让您免受痛楚。”
“如果没有解药,以您的身体状况,两毒相斥,撑不过三天。即便得了解药,怕是也熬不过半月了。”
以身入药五载,月月放血,我自己也早已明白我已然油尽灯枯了。
我勾起嘴角调侃:”好了,你们两个老家伙,怎的跟小姑娘般哭哭啼啼。”
“李叔,命人帮我做个冰鉴吧。”
李叔恨铁不成钢地继续数落着我,抹着泪应下。
4.
翌日。
我刚踏入琳琅阁,沈清染便携着宋荣坐在正厅。
“穆寒之,既是来求解药的,就给我低下你的头。”
“今日若想求的解药,要嘛当众跪下向宋荣可投认错,要嘛杀了我夺走。”
她手里拿着茶盏轻抿,命人将大门敞开些,以便围观的人看的清楚。
我心里泛起酸楚,真诚以待之人竟是如此凉薄,不死心地低声问她:
“沈清染,我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之事,你当真要如此对我?”
她和宋荣齐齐笑出声,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长袖内的紧握的掌心已经被掐出粘腻的血渍,屈膝跪下。
身后围观的人也一阵哄笑。
嘲笑我堂堂王爷给自己王妃的男宠下跪,屈辱的不如寻常百姓。
沈清染也出言讥讽:
“穆寒之,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这等损伤颜面之事换我可做不出来。”
“贪生怕死的玩意,真是丢我的脸。”
“我是不会爱你这种孬种,你别妄想让我回心转意。”
“解药呢?”我冷然出声询问。
她又一次嫌恶我的冷静,将解药扔在地上,当着我的面与宋荣你侬我侬。
我走出琳琅阁上了马车,车外尽是不堪的议论。
我闭上双眸,自嘲地笑笑。
回到王府,我扶住迎上来的李叔,”我坚持不住了。”
说罢就陷入一片昏暗。
再次醒来,府医说已经服了解药,只是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些。
“无需这样,生死有命。我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体,今日将血存了吧。”
府医急得当即跪在床前:”王爷不可,您刚醒,现在放血储存三个月的药量,您就...”
只是见我坚定,又是命令,便也不得不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