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炎炎夏日,迎来了金秋十月,庄家又传来一个好消息:图南李佳有孩子了!
黄玲和庄超英每天乐得合不拢嘴,天天围着儿媳妇李佳转,哪怕忙得像陀螺,心里也依然暖呼呼的。
“佳佳,你看你今天中午想吃点啥?我让你爸去买。”
刚刚吃完早饭,黄玲就坐到李佳身边,拉着小孙子安安柔软的手,逗他玩。
“妈,我想吃鱼了,爸爸做的鱼很好吃,再用鱼汤煮面,味道就更好了。”
“好的,只要不影响身体健康,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心情好了身体才会更加好。”
黄玲和李佳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从家长里短到人生哲学,安安翻了个身,呼呼大睡。
黄玲看安安睡着了,就蹑手蹑脚地出去了,示意李佳也休息一会。
李佳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被电话铃声吵醒了,安安倒是睡得沉,愣是没被吵醒。
“阿玲啊,要了命了!图南爷爷早上遛弯回来,就在家和振东下棋,刚刚突然晕了过去,现在送到医院抢救了,医生说情况很不好……”
黄玲婆婆在电话里哭哭啼啼,黄玲也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又急又担心。
“妈,你慢点说,我没听清楚您说的什么!”
正在黄玲焦头烂额的时候,图南回来了,他到家后连鞋子都没顾得上换,赶忙接过来了电话。
“阿婆,您别着急,我这就买最近的车,马上回苏州。”
庄超英也回来了,放下菜和鱼,就和图南一起收拾东西。
“妈,我和爸爸回苏州看一下,佳佳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在家陪着她。”
“阿玲,我给佳佳买了她喜欢的枣糕,一会她醒了你让她趁热吃。还有菜和鱼,你记得变着法给她做。”
“好好好,你们俩路上小心点,安全第一。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黄玲一边叮嘱父子俩,一边帮忙收拾东西。
送走了图南和庄超英,黄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心里隐隐作痛。
好像会发生一些事情似的,黄玲心跳加速。
“妈,你怎么了,怎么手这样冰凉?”
正在愣神的黄玲丝毫没有注意到李佳,她猛然转过来,满脸恐慌。
“佳佳,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妈妈,你先喝点水,别着急啊。”
李佳一手握着婆婆的手,一手轻轻拍着婆婆的后背。
“哎呦,老大,你可算回来了,你爸现在还在手术室呢!你说这可怎么办?”
庄超英一边安慰母亲,一边握着母亲的手,嘴里一直念叨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面露悲伤,摘下口罩,痛惜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家属请节哀,准备后事吧!”
“病人本来就有高血压这些基础疾病,再加上早上出去玩回来又激动地下棋,情绪不稳定,一口气没上来,我们也感到可惜啊!”
“唉呦,我的天呐,老头子,你走了让我怎么活啊啊啊啊!”
庄阿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又哭又喊。
庄超英看着母亲悲痛欲绝的样子,他也崩溃了,明明几个月之前还好好的父亲,突然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久久不能相信。
那一天,庄超英和图南都忘了是怎么回的家,只记得那天苏州的天是超乎寻常的阴。
庄超英和桦林赶美商量父亲的后事,庄阿婆在一旁呆若木鸡,图南和振东振北在一旁安慰她。
“大哥,我看咱们要不就一切从简吧?想必爸爸也不在乎这些形式。”
赶美率先开了口。
庄超英沉默了一会,看看桦林:“桦林,你怎么想?”
“我听你们的。”
“要我说,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咱爸辛辛苦苦一辈子,总不能太敷衍。”
“可是,按苏州传统的葬礼下来,恐怕是要花不少钱。”
看,这才是赶美的真实想法,说来说去离不开钱。
庄超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桦林更是用沉默回答了赶美。
丧事没有简办,也没有大操大办,按照苏州的习俗办了丧事。
庄阿婆一度哭到失声,振东振北也哭得厉害,唯独鹏飞只掉了几滴眼泪。
哎,也不能怪他冷漠无情,想当初庄阿爹是怎么对他的呢?连一块好的西瓜都不给他吃,给他的是隔夜的馊西瓜,害得他拉肚子。
赶美两口子拿着钱做样子,要和庄超英还有桦林平摊,庄超英看见他那副嘴脸就恶心得不行,直接没要,收拾东西就回上海了。
老伴走了,大儿子以后可能长居上海,庄阿婆突然害怕了,她好怕一个人孤死在这个小房子里。
于是,她开始了她的“计划”,庄家平静的生活再一次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