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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沈宁鸢上辈子救人遭遇车祸,一朝穿越,成了大陈一个五世官宦人家嫡女,只她出生就体弱多病,一年三百六十天要喝药。
沈宁鸢看着眼前的泼天富贵,还有夜夜守在她窗前的父母亲,心想,行吧,来都来了,先用着吧。
一路跌跌撞撞活到十七岁,却被指婚给了平定边关回来的北肃王。
北肃王萧平铮,传说中的冷面杀神,无数妈妈给孩子讲的睡前故事里的恶鬼,六亲不认嗜好杀人,所有人都以为沈宁鸢要完蛋了。
新婚当夜,萧平铮走进新房,打算给新婚妻子一个下马威。
他刚开了口吐出一个字,盖头下忽然发出一阵剧烈咳嗽:
“咳咳咳!!!药,药!再不给我药我要死了!”
屋外守着的丫鬟仿若一阵风地冲进屋子,冲药,倒水喂蜜糖一气呵成。
“……”
……
萧平铮为了试探沈宁鸢是否是奸细,打算推她一把看她反应,他还没推,沈宁鸢就被路上一截枯枝绊倒,正好撞在一颗石子上,膝盖瞬间涌出热血,一旁丫鬟哭天喊地仿佛她家小姐身中数刀。
后来萧平铮带着沈宁鸢回沈家,千呼万唤中萧平铮下了马车,稍顿,他转身返回车旁,伸出一只手臂给探出车门的女子。
“您,慢走。”
结婚前,萧平铮: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嫁给我!
后来:如果她死了,我要怎么跟皇帝解释不是我干的?
再后来:活着,爷就是要你活着!
高亮:男女主不会生孩子;HE!!

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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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从半个时辰前开始讲起,前几日沈宁鸢收了许多宝贝,终日把玩,她尤爱里面一件青白玉雕莲花托笔洗,青白玉澄澈透明,润泽细腻,一朵莲花宛若活物,纯洁无暇,沈宁鸢对此爱不释手,连睡觉都要抱在怀里。
她打着瞌睡,正天马行空地幻想各种瑰丽诡谲事物,一道声音将她自迷蒙间唤醒。
“夫人,有三辆马车停在王府门口。”
三辆马车,莫不是皇后又送礼来了?
沈宁鸢脑中只能冒出这个可能。
送礼是送礼,却送的不是珍宝,而是美人。
自车上下来六个美人后,送他们过来的管事微笑着说。
“小人是蔚国公府家仆,王爷大婚,我家家主还未送上贺礼,心中惭愧。这几位歌女歌舞皆是一绝,家主奉上愿为王爷,王妃无聊之时解乏。”
蔚国公是四妃之一的丽妃母家,也是三皇子祖父家,他送美人,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沈宁鸢望着下方六个容色各有优异的美人,心中有点懵。
在权贵阶级,赠送美人或者说互送美人这种事情并不鲜见,所谓歌女舞伎,不过是脔宠的一种掩人耳目的说法,其中真意人尽皆知。
不过沈家门第普通,连家中唯一有妾的大伯的两个妾也皆是良妾,在沈宁鸢十七年间,此等腐败淫奢之事,闻所未闻。何况还是当着她这个正牌王妃的面送美人,那她是该接收还是不该接收啊?
“小姐!”巧心一脸愤愤地朝她摇头。
不可以接收,绝对不可以!
“这位管事请稍候。”
沈宁鸢走到内间,问管家:“王爷呢?找到人了么?”
“还没有。”管家一脸羞愧地摇头。
沈宁鸢无奈,只好走回前堂,她清了清嗓子想要拒绝,一抬眸正对上其中一个美人的目光,那眼眸中盈盈水波好似一张网,铺天盖地地笼络住了她。
沈宁鸢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几位美人我先收下了,替我谢过国公大人美意。”
管事松了口气,抱拳作揖:“那小人先行告辞。”
等到客人离开,巧心忙叫住小姐,急得直跳脚:“小姐,你怎么可以把人收下啊,她们的心思不是明摆着的么?”
正是因为明摆着,沈宁鸢才把她们留下。
沈宁鸢的想法很简单,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萧平铮样样不缺,可是美人又是另一回事。
她虽说占了王妃的名头,但在她心中更把自己看作是和萧平铮维持婚姻关系的另一个伙伴,且还是弱势方的,她能替萧平铮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却不能代替他决定大事。
这男人的那方面事自然是大事,这几个美人又如此娇怜,说不得王爷真的喜欢呢,一旦拒绝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还是先收着好了。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等王爷回来做决定。”
巧心抱怨道:“等王爷回来就晚了,男人哪里有不喜爱美人的啊,小姐你也不想想,要是她们抢了小姐的宠怎么办?”
沈宁鸢一副看得开的表情:“若是王爷当真宠爱我,几个美人如何影响我的地位;若王爷不欲爱我,今日就算没有她们,也会有其他人。”
“小姐你可真看的开。”
“是么,还好吧……”
管家得知夫人将美人都留下后,脸上也是一幅忧心忡忡神色,他数次看向沈宁鸢,欲言又止。面对这一心盼她和王爷好的忠仆,沈宁鸢也只能装作没看到,道:
“管家,麻烦你将几位美人安排在西院空的房间,等王爷回来了,我再汇报给王爷。”
东院是她居住的地方,北边是将士们所在,南院房间大多空着,显得颇为冷寂,只有西边是府中其他下人居住,与她们身份倒也适宜。
“是。”得令,管家很快离开。
回去的路上,巧心连同其余几个丫鬟心中还是不满,但既然小姐发话,她们也不能再说什么,只一路上闷闷不乐。
时间又回到现在,萧平铮收到属下消息回了府。而沈宁鸢回到房中不多时,听得下人说是王爷回来了,立即迎了出去。
“夫君,你回来啦。”
萧平铮看着眼前与往日毫无一二区别的女子,眯了眯眼睛。
“你今日身子可好些了,伤口还痒么?”
“不怎么痒了,夫君的药膏很好用!”
那是,都是特制的。
“夫君。”沈宁鸢上前一步,踌躇着开口。
“有事么?”萧平铮从茶壶里倒了杯水,他的手掌宽大,显得白瓷的杯子小的跟孩子的玩具似的,一杯茶水落肚,跟没喝似的。
萧平铮面色不变,又倒了一杯。
沈宁鸢已经准备好措辞,不疾不徐地开口:“夫君,今日蔚国公府送了六个歌女过来,说是给我们解闷用……”
“你收了?”
“嗯。”沈宁鸢点头,她方才在房里时就觉得要是直接说“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好像有点太直白,显得他色色的,因此她聪明地换了个说法:
“府里只你我二人,闲暇之余确有无聊,若有几个歌女在旁弹琴奏乐,也好度午后烦闷时光,夫君,你觉得呢?”
萧平铮接连喝了三杯茶水,才解了一点渴,他手中执杯,垂眸看着身前仰面望着他的女子,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时间一点点逝去,沈宁鸢仰的脖子都酸了,被他满怀探究的目光从头打量到底,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看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承受。
“夫君。”
她小声催促道:“人我已经安排进西院了,你要见见她们么?”或者说,见了之后再决定?
“呵。”
半晌之后,萧平铮发出一声轻笑。
“夫人既已接收了她们,便如此吧。”
“如此吧”是什么意思?
沈宁鸢满心不解,追问道:“那几个人,夫君要做如何安排?”
“既是夫人收下得她们,当然是夫人安排。”
沈宁鸢愣了愣:“啊,我来安排?”
萧平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是自然,既是夫人收的,且夫人又是王府主母,后宅之事当然交于夫人安排了。”
这好像,说的也有道理。
哎,可是不对啊,这些美人是送给他的,又不是送给自己的。他说不管是什么意思?
沈宁鸢理解不了他的意思,他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是想留下呢,还是不想留下她们?
还未待沈宁鸢想明白,只听到“咚”的一声,萧平铮放下杯子,走出了门。
沈宁鸢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从中感觉到了一丝不悦。
萧平铮说要交给她管,沈宁鸢不得不管。这可是她成为主母后第一个正式由她主管的事,可当不了甩手掌柜。毕竟这几人都是国公爷送给王爷的美人,就是管家也没有资格安排。
沈宁鸢只好重新将几人都叫到自己面前。
刚才只是粗粗一看,而今仔细打量,这几人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且各有千秋,当真是红肥绿瘦样样都有。就说眼前这个粉衣女子,是楚楚动人娇怜可人,而身旁绿衣女子则有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冷气质。
沈宁鸢看着她们胆怯畏惧模样,心中不由软了几分,她们被送入府的目的或许各有不同,但总归都是身不由己,没有利益冲突之前,沈宁鸢不忍苛责她们,便好声好气地问。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各有什么长处?来,从你开始一个个说。”
最先开口的是站在边上的粉衣女子,她的嗓音轻柔婉转,好似黄莺。
“奴婢名昭华,擅长弹奏,琵琶,秦琴,柳琴,都会一些。”
绿色女子:“奴婢名绿柳,亦擅乐器,胡琴,月琴,弦琴都会一些。”
“奴婢名黛容,擅......”
“......”
这六个美人一一说过去,不仅名字好听,且多才多艺,直让沈宁鸢抉择不得。
哦,不对,她要抉择什么?
沈宁鸢使劲晃了晃脑袋,将脑中奇思怪想甩掉,道:“你们主子既已将你们送到王府,从今往后,你们就是王府的人了。忘记你们之前侍奉的主子,以后只能听王爷与我二人的话,知道了吗?”
六人齐声回复:“奴婢知晓了。”
“很好。”
沈宁鸢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在府里就安心做事,至于你们六人的月银……”
沈宁鸢沉思了下。
这几人美貌且有才,虽然往日应该不会做寻常丫鬟做的事情,但毕竟也是艺术人才,待遇方面应该往上靠。
沈宁鸢发话:“你们就按一等丫鬟的月银算,年中年底的红包也不会少了你们,可有异议?”
六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几分茫然,几人摇头道。
“奴婢没有异议。”
“如此,你们就先回去吧,你们今日刚进府中,先行休息,改日再做歌唱。”
在古代日子确实无聊,沈宁鸢见了这么多美人,又听她们说的什么舞什么乐器,心中十分好奇,但毕竟要体谅她们处境,她决定不当万恶的资本家,先放她们休息一日。
“是,多谢王妃。”
几人正要离开,绿衣女子忽然道:
“奴婢不觉得疲倦,王妃可是想要听曲?奴婢愿为夫人弹奏。“
其他几个正要下去的女子一听,也忙不迭道:“奴婢也不觉疲倦,愿为王妃弹奏。”
“这……”
这六人实在太过殷勤,沈宁鸢颇有些吃不消。眼见几人都要吵嚷起来,她连忙道:
“好了好了,你们都先去休息,等晚些时候我和王爷用完了饭,再召你们表演。你们趁这个功夫想一出曲目,别让我和王爷失望。”
几人对视一眼,这才屈膝道:“是,王妃。”
等到几人逐一退出房间,沈宁鸢才垂着发软的肩膀道:“果真最难消受美人恩,一来六个美人,听她们吵闹就累了。”
丫鬟秋吉,瑞珠伺候在旁,欲言又止。
话虽如此,想到晚间就有歌舞欣赏,沈宁鸢心中不由生出几分雀跃。
这古代娱乐实在太少了,她上辈子看一些电视台大型节目,古典舞曲都是妙曼生姿,兼具力量和美感,跟电视上演得完全不一样。而今她有了自由欣赏的机会,如何不让人兴奋?
这当王妃真是不错。
安禧宫,丽妃看着回来报讯的宫人。
“人确实送进王府了?”
得到确认回复,丽妃轻笑一声,目光含着讥讽。她这一回拢共送出了六位美人,且不说这些美人能不能笼络萧平铮的心,单就对付这六个人就足够那位抢先占了名头的北肃王妃喝上一壶了。
只要她能痛苦,自己就高兴。
萧平铮回来之后就在房里练字,正是“博雅达观,触类旁通”八个大字。从他第三个字最后一笔落下时就已经转换了心情。
王妃擅自留下几人确是叫他不喜,到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蔚国公是三皇子外祖,而沈宁鸢是太子的人,有政敌的人入府,她必有动作。
一来可以试探沈宁鸢,二来之前他正觉得沈宁鸢过得太惬意,连个婆媳,姑嫂矛盾都没有,如今多了这六人,两相制约,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三皇子阴差阳错之中,也算给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
想通这一点,他收下落墨愈发顺畅。他年轻时不爱练字,觉得乏味,等后来进了军营到了边关,无休止的战争和仿佛永远望不到头的落拓生涯里,他反而爱上了练字。
人不静无以为谋,无以为攻,无以为战,一切输赢的开头都是冷静。
最后一个笔墨落下,正好仆人在门前候道:“王爷,用晚膳了。”
……
萧平铮到膳厅的时候,沈宁鸢已经到了。她年岁还小,加上大夫说她不宜多用敷粉,是以一张脸蛋只涂了唇脂,轻画柳眉,只这样,就将少女娇靥展露无疑,丫鬟们都觉得这是因为自家小姐生得白皙,唇红齿白,岂不美哉?
沈宁鸢一如既往,看到萧平铮便露出笑颜。
“夫君。”
“嗯。”萧平铮入座,沈宁鸢挥挥手,道:
“上菜吧。”
晚饭还是沈家带过来的厨师做的,这会儿正是螃蟹肥美的时候,厨房知晓家主懒得剥蟹肉,就做了一道蟹黄豆腐,这也算是厨师一道拿手菜了,蟹黄取最肥最鲜美,蛋黄是自家腌的,保管一个个咸蛋黄都肥美得流黄,至于豆腐也是采用了新京一家百年老字号,别看人只是一家豆腐店,那都是不给散客卖的,每日份额都早早有贵人预订好了的。
除此以外,九月还是茭白,菱角成熟的时候,油焖茭白油而不腻,正好用油将味道焖入茭白内里,外表却不剩下,一口咽下去鲜嫩多汁。
菱角采用跟南瓜芋头一样的做法,只是清蒸,吃淡的可以直接入口,嫌没味的可以蘸酱油吃,蘸糖吃那是没有的。
而萧平铮似乎爱海鲜,因此饭桌上还有一道酱油炒杂鱼,最后是例行的汤,今晚是排骨莲藕汤。
沈宁鸢每每吃饭的时候就觉得,幸好还有美食,人贫瘠的一生需要美食来治愈。
蟹粉和排骨汤的香味勾着沈宁鸢的馋虫,她心情大好地拿起一旁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虽然是这么想的,只她左手还是不便,要是单单垂在身下还可以,可要是举起来放在桌子上,伤口就阵阵发疼,右手动作太大也容易牵扯到伤口,因此,布菜盛汤之类动作还是得由丫鬟代劳,至于沈宁鸢,负责张嘴吃就好了。
萧平铮身在军营,除了手断了或者没了的需要人帮忙吃饭外,还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不由挑了挑眉,眼底鄙夷之色溢于言表。
沈宁鸢自然看到了他的鄙夷,但她自己的伤自己知道,可不想逞强,就顶着他火热的眼神继续吃。
她今日食欲的确不错,一碗平平的香米饭很快被她吃下了肚,单就味道来说,新来的厨师的确不错,萧平铮也一如往常吃了两大碗饭。
两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一小碗对沈宁鸢已经是极限,而两大碗对萧平铮来说,只是六七分饱。
“夫君。”
饭后是短暂的闲谈时光,哪怕不说话,二人也会坐着喝会茶,解腻。
“夫君。”
粉色珍珠坠在她的一侧肩头,沈宁鸢缓缓开口:“今日初到的歌女想要为夫君舞乐助兴,夫君可有时间让她们表演一番。”
萧平铮眸中光芒随着她的话语蓦然一黯。
他含笑看着沈宁鸢:“夫人想看?”
“我呃……”沈宁鸢诚实点头。
“既然夫人想看,当然没有问题,召她们过来吧。”
“那好。”沈宁鸢语气里含着雀跃地说:
“这儿地方太小,我们换个房间。”
两人到了会客厅,将两旁椅子挪开后,沈宁鸢招了招手,外头下人得到暗示,召来歌女。
不多时,只见六个歌女鱼贯而入,三人着粉,二人着绿,还有一人穿着一条团蝶烟萝绮云裙,裙子上绘满蝴蝶,色彩有如晚霞一般层层叠叠,渐次分明,而裙摆也较普通裙子宽阔数倍,展开时宛若云彩,故取名绮云。
三个粉裙女子手中分别抱着琵琶,柳琴,洞箫,席地分坐两头,而两位绿衣女子腰肢柔软,一左一右朝着中间垂手,宽大袖子正好掩着中间女子。
先是一道琵琶声,正所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琵琶声清脆明亮,犹如一道明光,拨开宿醉半宿的黑夜,小弦柔和清澈,预示着一段故事的开始。
而舞台中央的女子也终于动了,在几盏烛光掩映下,她们的身体好似流动的画卷,轻盈柔软得仿佛能从指缝间流出。沈宁鸢记得穿着绮云裙的女子,她说她叫悦游,苏州人士,自小学习舞蹈。她的身形融入两个绿衣女子当中,只是腰肢更加柔软又且充满韧劲,每一个跃动都彰显着蓬勃的力量,随着乐曲逐渐激昂,她抛开长袖,身体在一阵风和古木香味中肆意旋转,渐色的裙摆大朵大朵肆意盛开,身上蝴蝶忽开忽阖,隐匿在花朵之中,如蝶恋花,如仙子游戏人间。
沈宁鸢看得痴了。
怪不得许多清贵人家都不允许家中豢养歌女舞伎,此等妙曼场景时常在眼前发生,也确实难以保证还能清心寡欲沉浸学习。
幸好自己是个女子,既不需要上进读书,也不用担心沉溺美色,想来自己每三五日欣赏一回舞曲,也是可以的。
沈宁鸢暗暗说服了自己。
她初时还有心思想东想西,很快沉浸其中,什么都想不了了。
她和萧平铮二人坐在最上方,她身子骨不好,坐着时腰上都要塞东西支撑她长时间坐着,否则腰就软趴趴地东歪西倒,平日还能留意,这会儿心思跟眼睛都飞到堂中美人身上了,正好她左手受伤,没意志力控制的身体慢腾腾地朝着右边唯一一个支柱上倒去。
萧平铮只感到手臂突然一沉,身旁人软乎乎的胳膊就着她歪倒的腰肢靠在自己手上,连同她身上初雪后霜白雪松和兰花的香味也一同传了过来,那香味萦绕在他鼻尖,再低头一看——她的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堂中纵情舞蹈弹奏的女子,眼中满是惊艳倾羡。
“......”萧平铮用力推了推她。
沈宁鸢被他动作推醒,察觉自己靠得太近了,连忙坐正身体,很快又沉浸其中。
间奏落,堂中央女子缓缓做下最后的定格。
“太棒了,实在是太棒了!”
沈宁鸢不能鼓掌,便用喝彩声代替,她激动看向左边,道:“夫君,她们的表演是不是很精彩?”
萧平铮懒洋洋点头。
沈宁鸢起身道:“你们表演得很好,王爷与我非常满意,有赏。”
至于赏多少,那就之前再议。
“你们先回去吧,若有缺少东西,汇报给管家就好。”
“是,王妃。”
“王爷,王妃,奴婢告退。”
几人收拾好东西,依次退出房间。
沈宁鸢脸上还残留着兴奋:“夫君,我会好好督促她们练习,让她们多练几只曲子,若逢佳节,也能唱歌跳舞助兴。”
萧平铮不咸不淡地说:
“夫人喜欢就好。”
“......”怎么是她喜欢,他不喜欢么?
察觉到萧平铮兴致不高,沈宁鸢眨眨眼,道:“夫君,夜已深了,我就不留夫君了,夫君早些歇息。”
萧平铮白了她一眼,出门。
“......”
话说前面六个回屋的女子,有一人,便是那个叫做昭华的女子,她早些时候向下人打听到王爷和王妃晚上似乎并不宿在一起,好像是王妃受了什么伤,王爷体恤,睡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