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第二十一回写道,凤姐的女儿巧姐出痘,家中供奉痘疹娘娘,让贾琏搬出外书房来斋戒。
哪知这贾琏,一离了凤姐便要寻事,他在外独寝了两夜,十分难熬,便暂将小厮们内有清俊的选来出火。
后来遇见了府中多浑虫的老婆多姑娘儿,那更是魂都不顾了,一身只扑在多姑娘身上。待到巧姐毒尽癍回,贾琏才搬回家去。临时前多姑娘儿还送了贾琏一绺青丝作为留念。
平儿整理贾琏的行囊时,发现了那绺青丝,她故意逗贾琏,吓得贾琏不停央求才答应不告知凤姐。其实平儿本也没打算真的告诉凤姐,毕竟凤姐的醋劲平儿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儿也犯不着为此惹起两位正主的事端,到时两面不讨好。
看着平儿娇俏可人,贾琏却忍不住动情了,搂着平儿想要求欢,平儿自然拒绝了他。她说:
“我浪我的,谁叫你动火了?难道图你受用一回,叫他知道了,又不待见我。”贾琏道:“你不用怕他,等我性子上来,把这醋罐打个稀烂,他才认得我呢!”
两人隔着窗子说话,凤姐回来偏又见着了。凤姐便问:
“要说话两个人不在屋里说,怎么跑出一个来,隔着窗子,是什么意思?”贾琏在窗内接道:“你可问他,倒像屋里有老虎吃他呢。”平儿道:“屋里一个人没有,我在他跟前做什么?
”凤姐儿笑道:“正是没人才好呢。”平儿听说,便说道:“这话是说我呢?”凤姐笑道:“不说你说谁?”平儿道:“别叫我说出好话来了。”
平儿这话说得有点让人不解,她说要谁的好话,当然这好话不是真的好话,其实是坏话的意思。那么她说谁的坏话,她要说的是什么?
平儿是凤姐的贴身丫头,也是贾琏的通房丫头,她平日里周旋在这两个主子身边,实属不易。如今她也是为了让自己不惹事,才故意躲开贾琏,没想到还是让凤姐猜疑,贾琏又趁机挑弄。平儿气急了就说出了这样的话。也就是说逼急了,让她说出不好听的来,大家都不好看。
平儿这话既针对贾琏,也针对凤姐,不管是哪一个,她都可以说出他们的不是。他们往日做过的事可都有把柄落在平儿手中。
比如说贾琏,眼前多姑娘的那一绺青丝可不就是把柄?虽然被贾琏抢回去了,但平儿若说出来,贾琏还是得吃凤姐一顿好果子。而凤姐的把柄就更多了,比如逼着平儿跟了贾琏,却一年到头不让贾琏碰上一回,平儿一肚子的委屈也不敢说。这就是凤姐的假贤惠,明明善妒却表明故作大方能容人,平儿往日也维护凤姐的名声,宁愿自己委屈。但凤姐若逼急了她,她也会兔子急了来咬人呢。
比如第六十五回,兴儿曾对尤二姐说过凤姐和平儿的情况。
平儿自幼是凤姐的丫头,后来凤姐成亲她跟着陪嫁了过来,陪嫁的人一共四个,但嫁人的嫁人,死的死了,只剩了平儿这一个心腹。而贾府又有个规矩,凡爷们大了,未娶亲之先都先放两个人伏侍的。贾琏原有两个,但凤姐来了没半年,都给寻出了不是来,都打发出去了。这事别人虽不好说,但凤姐自己脸上过不去,所以强逼着平儿作了房里人。
凤姐这样做的目的,一则显示她的贤良名,二则又为了拴住贾琏的心,不至于整日外头花心。平儿本是个正经人,不会挑妻窝夫的,只一味忠心赤胆伏侍主子,所以凤姐才容下了她。
兴儿还说到:
“虽然平姑娘在屋里,大约一年二年之间两个有一次到一处,她还要口里掂十个过子呢,气的平姑娘性子发了,哭闹一阵,说:‘又不是我自己寻来的,你又浪着劝我,我原不依,你反说我反了,这会子又这样,’她一般的也罢了,倒央告平姑娘。”
从兴儿的话便可知,凤姐对待妾室的态度如何。她自己争足了面子,还时不时要寻点平儿的不是,平儿逼急了也会跟她闹一闹。
所以上面第二十一回中,平儿说的“别叫我说出好话来了”,这好话指的至少有两件事,一是凤姐装贤惠,逼自己为屋里人作为外人看,实际上她根本不允许平儿和贾琏在一起。二是凤姐故意寻不是,将贾琏原先的屋里人赶出去之事,平儿应该是一清二楚的。
那些女子可能根本没有什么错处,一切不过是凤姐的借口而已。就像后来尤二姐之死,平儿也知道这和凤姐脱不了关系。若然凤姐对平儿逼到绝处,平儿没有退路了,不排除她会将凤姐做过的事抖出来。
难怪兴儿说,“气的平姑娘性子发了,哭闹一阵......她一般的也罢了,倒央告平姑娘。” 凤姐有把柄在平儿手上,自然不敢做得太过分了。
这段其实是写明朝南明故事的最后阶段,乔姐即永历皇帝,南明最后皇帝,出花即出华,指永历危急出缅甸,缅指丝,甸指郊外,即青丝的寓意,多姑娘指基督教,永历在缅甸写信求救于教皇,以保皇位,贾琏即王位的连接,平儿即平叛将儿,此阶段,永历势弱不在国内,平叛将儿穿行于国内国外,国内的皇位传承空着,那些平叛将儿或有自称王的,又碍于礼法,故只是偶有自称继承大明的(即平儿一两年偶有贾琏之实),都是迫于抗清形势,应付名号而已,非自己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