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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沈度《敬斋箴册》 黄纸本
23.8×49.4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这幅作品文凡19行,行10字,为沈度的小楷作品,属典型的“馆阁体”作品。1418年(永乐十六年)沈度52岁时书,其笔力劲道,气格超迈,通篇结字匀停,行列齐整,形貌丰润淳和,端雅雍容。《敬斋箴册》代表馆阁体最高水准。
沈度,字民则,号自乐,松江府华亭县人。他的一生充满波折,早年被举荐文学科却因事牵累谪戍云南,后因书法才能被明成祖赏识,步入仕途,官至翰林院侍讲学士 。沈度擅篆、隶、楷、行等多种书体,楷书尤为精妙,其书法宗法晋唐,在吸收赵孟頫、宋克及陈璧书法传统的基础上,结合时代潮流,形成了独具特色的 “台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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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斋箴册》创作于 1418 年(永乐十六年),此时沈度 52 岁,正是其书法风格成熟稳定的时期。此作为小楷作品,黄纸本,23.8×49.4cm ,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文凡 19 行,行 10 字,通篇布势疏朗,笔意柔媚。
其起笔多尖,转折多圆,宝盖右纵,长撇上翘,点画特征鲜明;结字时用中宫紧缩之法,如 “居”“帝” 等字,饶有古趣,与元倪瓒相近,但长捺偶有不稳妥之处,如 “越”“足”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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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风格上看,《敬斋箴册》师承晋唐,出自《兰亭序》体系,韵度丰神深受赵孟頫书风和宋克的熏陶。其书法风格阴柔秀润、平和姿媚,被《明史・文苑传》评价为 “度书以婉丽胜” 。
杨士奇也以 “婉丽飘逸,雍容矩度” 八字概括沈度书法风格的特点。这种风格的形成,一方面与沈度个人的学书经历和审美追求有关,另一方面也与当时的时代背景密不可分。
在明朝初期,社会趋于稳定,统治者提倡一种平和、端正的审美风格,以彰显国家的昌盛与稳定。馆阁体应运而生,它以工整、规范、美观为主要特点,适合用于官方文书、科举考试等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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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斋箴册》的笔力劲道,气格超迈,虽笔意柔媚,但起收之势皆能笔笔力到,一丝不苟,使转应接,飘逸流畅,足见作者技法娴熟,达到了法度森然的境地。
作品中的字形态大方舒展,即便转折处也不直露圭角,有一种易于亲近的美感,如近风云月露、美人香草,让人赏心悦目。同时,《敬斋箴册》是柔中含骨之作,看似秀美,实则骨力充盈,骨力被匀称笔墨包裹,在柔软外表下支撑着字的挺拔、舒展。沈度用墨均匀,力求温润,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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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馆阁体在历史上的评价褒贬不一。在科举制度完结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书法圈对其多有鄙夷、批驳,认为它束缚性灵,缺乏个性和艺术性。但在大众中间,却喜好用工楷的水平来衡量书法家的艺术水平。
馆阁体的功能指向性明确,主要是为了科举。在如今书法资料丰富的情况下,它不太值得书友作为范本临习,学习小楷有《宣示表》《乐毅论》等更好的选择。但不可否认,馆阁体在特定历史时期发挥了重要作用,它规范了书法的书写标准,促进了书法的普及与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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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度的书法为最高统治者所钟爱,被称为 “我朝王羲之”,他的书法风格成为皇帝颁布诏令时最常用的书风,也是代表大明盛世的典型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