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幡然醒悟,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南泽小短篇 2023-11-09 14:45:25

妈妈病危,我哭着求傅言泽,

“看在她养了你十年的份上,来见她最后一面好吗?”

傅言泽沉默半晌,开口,“她对我的养育之恩,早在我被逼着娶你那一年就烟消云散了。”

后来,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他却疯了。

拉着我的手,红着眼问我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我无声摇头,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1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滴滴滴地响着,我拉着妈妈干瘦的手,强忍着泪水。

“晚晚,别哭。妈妈陪不了你多久了,你要和阿泽好好的,别任性。”

看着她担忧的样子,我连忙点头,可她不知道的是,我和傅言泽已经一个月没见过面了。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耳边不断回响着医生的话,

“你妈妈身体各器官都开始衰竭,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最后几天多让她开心开心吧。”

我攥着手机,最终还是按下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阿泽。你今天有时间吗?能不能……”

“江挽晚,是我。言泽他正在洗澡,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话语被人打断,电话那头传来娇软的女声。

我心头一滞,指甲狠狠地掐着手心,沉声道,“我和我丈夫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传话了。”

宋薇嗤笑,“当初你是怎么嫁给言泽的,我们心知肚明。”

“他根本就不爱你,你拖了他这么多年,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早点去把婚离了吧。”

被人说中了痛处,我却依旧面不改色,“要离就让他自己来和我提,不然你永远都只能做个小三。”

说罢,我径直挂了电话,没再给对面任何开口的机会。

2

当天晚上,一个月不见的傅言泽回家了。

他满身酒气,还夹杂着刺鼻的香水味。

他醉醺醺地抱住我,整个头埋在我的肩颈,无意识的蹭着。

“抱歉,最近太忙了,没能回来陪你。”

我想起白天那通电话,不由得心里一涩。

忙什么?忙着庆祝你白月光回国吗?

“宋薇回来了?”

身后的男人动作一顿,默认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平静地问道。

傅言泽直起身子,松开抱着我的双手,淡漠开口,“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无关紧要,原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可以拿到他的私人手机吗?

看出他不想提这件事,我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

“明天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妈妈?医生说她没剩多少时间了。”

傅言泽解开领带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看在她养了你十年的份上,去见见她好吗?”我红着眼眶,言语里带着恳求。

“挽晚,养育之恩早在三年前我娶你的那一刻起就结清了。”

傅言泽一双眸子冷冷地看着我,提醒道。

是啊,我怎么忘了,他是最铁石心肠的了。

三年前,我逼着他娶了我,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宋薇出了国,和别人结了婚。

他怎么会原谅我。

3

第二天,我独自去了医院。

妈妈今天的精神不错,只是看到我一个人来时,眼底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毕竟是养了十年的孩子,情谊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我妈是傅言泽家中的保姆,我初见他时,是在傅家为他举办的生日宴上。

彼时他不过十三四岁,穿着一身西装,站在聚光灯下,众星捧月,像个优雅的小王子。

人总是对美好的事物趋之若鹜,我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喜欢上了他。

为了能多见他几面,我向我妈打听了他的志愿,和他上了同一所高中。

幸运的是,我们被分到了同一个班。

可即使这样,我和他之间依旧隔着鸿沟。

我看着他身边的追求者一个接着一个,她们拥有着我没有的漂亮,自信。

我也曾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心动放在他的桌上,然后看着它和众多情书一样,免不了被丢弃到垃圾桶的命运。

他就像是天上月,让我遥不可及。

但是,命运就是那么难以捉摸,傅家破产了。

当年傅家投资失败,负责人卷钱跑路,不少人追着上门要债,傅言泽的父母不堪压力,双双自杀。

混乱之际,我妈不忍心,悄悄从傅家带走了一脸无措的他,供他上到了大学。

天上月落入凡尘,还天天和我生活在一起,这样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

可是无论我怎么献殷勤,他都对我爱搭不理。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说得直白点,他看不上我。

我妈看着我每天郁郁寡欢的样子,一脸愁容,“你就非他不可吗?”

我苦笑,“妈,我喜欢他。”

不知道妈妈跟傅言泽说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后,傅言泽从我家搬了出去。

他不再对我冷脸,对我所有的示好照单全收,就连我的求婚他也只考虑了一天就答应了。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妈说只要他肯娶我,这十年的养育之恩就算一笔勾销了。

我妈为了我,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的她,头一次当了恶人。

傅言泽也是狠心,说断便断的干干净净,此后再没见过妈妈一面。

就连每次我在他面前提起妈妈,他脸上都会浮现不加掩饰的厌恶。

我知道,他讨厌的何止是我妈。

4

我强行压下心底的苦涩,拿起床头的苹果一边削一边解释道,“阿泽最近有点忙,他说过了,等忙完这段时间他就来看你。”

妈妈只是温和地笑着,我知道,她没信。

突然,病房门开了。

我看见来人,连忙放下手上的苹果,欣喜地迎了上去。

“阿泽!你……”

看到他身后的女孩时,我的笑容戛然而止,后半段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宋薇一身利落的西装,看上去比三年前要成熟许多。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挑衅。

傅言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病床前,面色阴沉地仿佛在看什么仇人一般。

他将手机摆在我妈面前,双目猩红,额头青筋暴起。

“我爸妈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是一段监控视频,上面显示我妈是最后一个进过傅家夫妻房间的人。

也就是一个小时后,傅家夫妻双双自杀了。

我脑袋嗡地一下,懵了。

“不可能!”我矢口否认。

傅言泽垂下眼,讥讽道,“什么不可能?”

“你想的都不可能!”

我瞪着眼和他无声对峙着。

“滴————”

突然,心电监护仪发出一声长音。

我看着妈妈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嘴唇微张,一副呼吸不上来的样子。

我心猛地一震,连忙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5

三个小时的急救,最终还是没能将一个濒死之人从死神手里抢救过来。

听完医生的宣判,我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睛涩得要命,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似是无奈,傅言泽轻叹着将我拉进怀里,温柔地拍着我的背,低声安慰。

而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不属于我的香水味。

心底突然对这个我爱了十多年的男人,第一次产生了名为厌恶的情绪。

宋薇看到这一幕却是狰狞了面孔,她开口提醒道,“言泽,伯父伯母的死,还没搞清楚呢?阿姨是不在了,但也不能完全撇清怀疑吧?”

话音刚落,男人的身子僵了僵,拍着我背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可以一直沉默,而我却忍不了了。

我推开傅言泽,大跨步走到宋薇面前,一把拽起她的头发,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你以为你是谁?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手了?”

“没有证据,仅凭一个监控凭什么给我妈定罪,让她在死前都蒙受冤屈?”

没想到我会动手,宋薇躲闪不及,反应过来后,她连忙躲进了傅言泽怀里。

“言泽,我只是担心你。我没想到妹妹会这么生气。”

她捂着脸,眼泪要落不落,看起来十分惹人心疼。

傅言泽皱了皱眉,将宋薇护在他身后,拦下我的手,

“你闹够了没有?”

我仰头问他,“所以你也觉得你爸妈的死和我妈有关?”

他偏过头,没有否认,而我却感到一阵心寒。

“傅言泽,当初我妈为了给我们挣学费,她一天打两份工。每天天不亮就起,晚上很晚很晚才回来。”

“怕你觉得落差太大,给你的吃的穿的用的从来都不比别人差。”

“她总是说,辛苦一点没事,只要我们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似是想到曾经相处的时光,傅言泽脸上也涌现出一丝动容。

他伸了伸手,想要给我擦眼泪,却被我躲了过去。

我抬头看他,认真地开口,

“我知道你一直恨她,恨她三年前逼着你娶我。”

“既然这样,那我们离婚吧!我放你走。”

6

妈妈葬礼那天,下着小雨。

我抱着她的骨灰盒一步一步地走向墓地,雨滴打在我脸上,混和着泪水一起落到了地上。

妈妈这辈子过得太苦了。

青年丧偶,一个女人,劳累了半辈子供我和傅言泽上了大学。

好不容易我长大了,却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让她不惜用养育之恩逼着傅言泽娶了我。

眼看着我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轨,她却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就连生命的最终时刻,都被自己曾经养了十年的孩子怀疑,含恨而终。

都怪我,要是当初我没有执着要嫁给傅言泽,会不会一切就不一样了。

突然,头顶的雨停了,我侧身望去,傅言泽正撑着伞面无表情的站在我身旁。

车内一片寂静,我坐在副驾驶上,定定地看着前方。

“你爸妈的事,我会查……”

“不重要了。”傅言泽沉声打断我。

“离婚的事以后也不要再提了,我既然已经娶了你,就不会再反悔。”

“那宋薇怎么办?我听说…她离婚了。”

提起宋薇,傅言泽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紧了紧。

“我和她只是朋友。”

是吗?

我讽刺地勾起唇角,但愿你真的只是把她当成朋友。

7

从墓园回来之后,我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一个月之前,宋薇还没有回来的样子。

只不过主动的人由我变成了傅言泽。

这让我想起刚结婚的时候,傅言泽和我也只是相敬如宾,一直和我分房睡。

直到有一天他喝醉了酒,抱着我就往卧室走。

正当我为他终于想开了而感到高兴时,意乱情迷间,他凑在我耳边轻声呢喃,“薇薇,我爱你。”

我面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将他抱的更紧了。

第二天,我看着他揉着太阳穴,一脸懊悔的样子,心里竟闪过一丝快感。

傅言泽啊,你原本引以为傲的原则为我而破了。

你没能为心上人守身如玉,这辈子你都要和我绑在一起了。

我近乎偏执地想着,面上却还是挂着温柔的笑,“阿泽,今天能在家陪我吗?”

他看着我满身的痕迹,许是自知理亏,犹豫着点了点头。

从那天后,我就自作主张的将我的东西搬去了他的房间。

看到衣柜里多出的裙子时,他明显怔了怔,却没有拒绝。

我知道,他在妥协。

于是,我更加得寸进尺了。

在他早晨出门上班时,猝不及防地送上一吻,然后笑着对他说,“这代表我会想你一整天哦。”

他楞在了原地,随即冷峻的脸上罕见的爬上了绯红。

后来他仿佛习惯了,在我吻上去之前,竟主动凑了过来。

我却故意收回动作,替他理了理领带,一本正经的送他出门。

他站在门口,眉头皱起,似是不解,片刻后才状似委屈地开口,“今天不想我吗?”

我噗嗤笑出声,上前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他这才满意地进了电梯。

我能感受到,他在接受我。

或者大胆一点,他在慢慢爱上我。

但是现在,我感觉我好像没那么爱他了。

长时间得不到回应的爱,是会消失的。

8

宋薇发消息来时,我正在看那段监控视频。

虽然傅言泽不让我再追究当年的事,但是这关系到妈妈的清白,不管怎样,我都要弄清楚。

我点开她发的图片,医院妇产科,画面中的男人坐在走廊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张孕检单。

我放在屏幕上的手指顿了顿,随后拨通了傅言泽的电话。

“你在哪?”

男人沉默片刻,随后犹豫开口,“我在医院,宋薇怀孕了,她刚回国又没有认识的人,所以……”

没等他说完我就挂了电话,至少没说谎不是吗?我自嘲道。

我拿起手机,再次慢放那段视频时,找到了奇怪的地方。

妈妈手上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我将视频暂停,然后一直放大,终于看清了。

是一张纸条。

但是由于视频过于久远,画质十分模糊,我并不能看到上面的内容。

如果这个东西很重要,那她一定会好好的放在某个地方。

看来得回云城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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