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思:他苦苦打听一位插队女知青的下落,是为了了却一桩心事

沙砾拾贝人 2025-03-25 10:57:44

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思绪如潮水般涌来。1970年的冬天,十八岁的我,满怀理想和激情,和几个同学来到了偏远的青岭县东山大队。那里山高路窄,村庄散落,贫穷得叮当响。我们住在村民家里,我和小菊被分到了林建国家。林家三间瓦房,屋顶的瓦片缝隙大得能透过月光。林建国的母亲住在东间,他和哥哥挤在西间,正屋腾出来给了我们。林建国那时才十五岁,瘦小黝黑,话不多,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建国,帮我把这捆柴火搬到屋里去。”我说道。他二话不说,扛起比他还高的柴火,稳稳地走进了屋里。别看他年纪小,干起农活来却十分麻利,挑水、割草、修田埂,样样抢着干。小菊打趣道:“建国,你这么能干,以后肯定能娶个好媳妇儿!”他憨厚地挠挠头,低声说:“我娘说,我还早呢。”

两年时间,我们和村里人渐渐熟悉了,生活虽然艰苦,但大家互相扶持,彼此关照。林建国的母亲是个热心肠,每次做饭都把最好的留给我们,自己却常年咳嗽,脸色蜡黄。1972年春,我上山砍柴时不慎摔下山坡。醒来时,我躺在林家的床上,林建国守在床边,眼圈红红的。他母亲忙着烧热水,嘴里念叨着:“命大啊,没摔断骨头。”我在林家养了一个月的伤,林建国每天起早贪黑地帮我干活,晚上回来还要给我端水喂药。我过意不去,说:“老林,我这点小伤,不用这么麻烦。”他却嘿嘿一笑:“你是我姐,不照顾你照顾谁?”

1975年,我被调回县城工作,临走那天,林建国挑着我的行李,一直送到镇上的汽车站。他母亲拉着我的手,眼圈红红的,舍不得我走。后来,我回到了省城,生活忙碌,渐渐与东山失去了联系。

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林建国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激动。“元兰姐,当年你借我的钱……”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借你钱?”我一头雾水。“就是那二十块。”他几乎听不见,“你给我娘看病用的,你忘了?”我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这回事。

他解释说,那年他母亲病重,需要去镇上看病,可家里连路费都凑不齐。我听说后,把自己的生活费全拿出来,给了他二十块。他说:“我本来想还你,可你走得急,后来怎么也联系不上你……”四十多年了,那时候的二十块钱确实不少,可我真的早就忘了。而林建国却一直记着。我笑着说:“老林,那点钱算什么,我早就不记得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他却执拗地说:“不行,欠债得还。过年后,我带着钱去省城找你。”

几天后,我收到了林建国侄子寄来的信。信上说,林建国去年年底查出了胃癌,已经是晚期了。他怕家里人担心,一直瞒着,独自一个人在村里撑着。“他临走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还上那二十块钱。他说,如果还不上,他走了也不踏实……”

读着信,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几天后,我带着礼物回到了东山。村子还是那个村子,路却修好了,家家户户都盖了砖房。林建国的坟在村后的山坡上,石碑上刻着他的名字,还有一幅对联:“憨厚一生为人正直,辛劳一世问心无愧。”我站在坟前,把准备好的回信埋进土里,信上只有一句话:“老林,钱我收到了,你欠我的恩情,从来就没有。”

四十多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容颜,足以冲淡许多记忆,却无法磨灭一份真挚的情谊。二十块钱,在时间的长河中或许微不足道,但在林建国心中,却重若千钧。这份执着的坚守,这份不忘的恩情,让我深深感动,也让我更加珍惜人与人之间宝贵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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