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记》作为“射雕三部曲”的完结篇,算是合格的,甚至从某些角度来看,金庸是在这部作品中让三部曲的故事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毕竟三部曲的故事是始于中原小子背弃蒙古姑娘,重归中原,此时让中原小子带着蒙古姑娘归隐大漠,正是有始有终。
(张无忌、赵敏剧照)
但这个结局对于“射雕三部曲”是恰到好处,可是对于《倚天屠龙记》而言,却只能算是“戛然而止”,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张无忌的故事压根都还没写完呢!
金庸为何让他这少年英侠的故事就这么匆匆收尾?
莫不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戛然而止的故事
为什么说张无忌的故事没说完?
就因为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张无忌这样一个人中龙凤,岂是他说退隐就能退隐的?一入江湖深似海,他的命早已由不得他自己掌控,毕竟他不是那种无心之人,这武林中还有他牵挂的人和事。
比如明教,书中提到后来朱元璋打压明教,且不知杨逍和范遥的命运如何,是否被朱元璋给杀了,只知道书中提到一句明教后来逐渐式微,甚至在《笑傲江湖》中就已经找不到明教的存在,可见他们早已衰亡了。
试问张无忌岂能坐视不管?
再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原著第三十九回中,他得到了《九阴真经》,他也随手翻看起那经书,感慨其中的武功精妙绝伦,还说了这么一句:“那位身穿黄衫的杨姊姊,武功与周姑娘明明是一条路子,然而招数正大光明,醇正之极,似乎便也是从这《九阴真经》中而来。”
(张无忌、小昭剧照)
书中也没说他是如何处理这经书的,那他多半会据为己有,既然他还要修炼其中的武功,就必然会经历有趣的故事。
再看第三点,他说要与赵敏一同归隐大漠,可那大漠是他能去的地方吗?
中原群雄推翻大元王朝,张无忌功不可没,但对于蒙古人而言,张无忌就是天大的罪人,他能保证蒙古没人认得他?其实不认得他也无妨,那赵敏可是汝阳王郡主,蒙古自然也有不少人见过她,到时候他们会不会被追杀?
显然,“归隐大漠”就是个借口,他只是想从武林中脱身,但即便如此,他也未必能如愿,因为且不谈张无忌的命运是怎样的,至少赵敏的命运是注定的。
她注定要悲剧收场,乃至生不如死。
二、赵敏注定的命运
让有历史原型的角色的命运回归其历史原型,金庸向来都是这么做的。
是的,甚至是让其结局与武侠小说中的人设不符,金庸也一定会这么做。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段誉。
《天龙八部》中的段誉是个恋爱脑的傻小子,可金庸却略过了他中年的故事,最后直接给他来了个“当了四十年皇帝后出家为僧”的设定,那不过是因为他的历史原型就是如此。
又如《神雕侠侣》中的忽必烈,他与郭靖有过一面之缘,郭靖大可杀了他以绝后患,可郭靖却没法这么做,甚至后来率军攻破襄阳,杀了郭靖的,也是这位大汗,那是因为后来创立大元的人就是忽必烈。
(张无忌、周芷若剧照)
再回到《倚天屠龙记》来看,张无忌为何斗不过朱元璋?其实朱元璋的那些阴谋诡计并不高明,张无忌输给他,纯粹是因为“历史必然”,因为创立大明的人只能是朱元璋,而不是他张无忌。
所以再看赵敏的命运,就不难分析了,她的历史原型正是那王保保的妹妹观音奴,关于这位女子,那命运只能用“凄苦”二字来形容。
《明实录·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六十八》中就有提到过这么一段历史:“(洪武四年九月)丙辰,册故元太傅、中书右丞相河南王王保保女弟为秦王樉妃。时妃有外王父丧,上命廷臣议之。”
也就是说,赵敏最终是被朱元璋抓去,被赐给了朱元璋的次子朱樉,最终甚至沦为朱樉的陪葬品,当真是惨。
既然如此,那张无忌呢?
失去了赵敏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这一点书中也早有暗示。
小昭远赴波斯,自然是与他无缘了;殷离爱的是阿牛哥,也不会与他走到一起;周芷若诚心忏悔,怕是十年八年也未必能释怀。
(张无忌、黄衫女剧照)
唯有一位女子不同,那女子与张无忌也有诸多暧昧的互动,甚至在退场之时还给张无忌留下了暗示。
笔者所指正是那古墓派的黄衫女子。
三、张无忌的归宿
黄衫女和张无忌原本并无任何关系,直至张无忌身困丐帮,黄衫女出手戳破假史火龙的阴谋,他们二人才有了第一次照面。
此时黄衫女却对张无忌表现得十分主动,张无忌也觉得这女子好似姐姐一般。
只是书中的一段描述,很难不让人怀疑金庸是在为这对男女未来可能走到一起埋伏笔。
说是:“他见这黄衫女子年纪已然不小,但仍是穿着未嫁人的闺女衣饰,八女前导,气派非凡,心中苦苦思索,实想不起武林中有这么一号人物。”
若不是为了让张无忌多一个选择,金庸何须强调“未嫁人的闺女衣饰”?
还有黄衫女在屠狮大会上退场时,张无忌问她尊姓大名,她却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就差再加上一句“若你有心,便来找我”了。
(黄衫女、张无忌剧照)
显然,后来失去了赵敏的张无忌,最有可能去找的人就是黄衫女子,张无忌若是去了活死人墓,也就解释了为何他能掩人耳目,却活跃于武林之中,毕竟世上压根没几个人知道活死人墓的位置。
只是这样的设定未免让张无忌看起来有些渣,但金庸也实属无奈,还是那句话,朱元璋是有历史原型的人物,金庸不可能为了张无忌这个虚构的人物而将朱元璋写死,所以他只能对这段剧情闭口不谈,也是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