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与一位体制内的朋友喝茶时，他抱怨说，这几年体制内的工作强度太大，尤其是应付各种上级机构的检查和巡察。
他需要填写无数的表格，准备大量的资料，还要应对各种考核，感到非常疲惫。他认为，很多考核检查都是形式主义，耗费了基层人员大量的精力。
他问我：“为什么我机关单位尤其是行政机关总要这样折腾呢？”在他看来，这是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在作祟，是上级单位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对于朋友的观点，我不不置可否。巡察多、督查多、考核多固然有上级单位炫耀权力和找存在感的原因。可这些原因都是表象，根本原因在于巡察、督查、考核本就是上级管理下级的有效手段，也是保持整个系统活力和正常运转的实用方法。
只要不经历大的动荡和改革，行政机构里面的人基本没有生存压力。这样一来，里面的人就容易滋生躺平摆烂的心态。如果听之任之，整个组织都会失去战斗力和凝聚力。这就像一个机械表，你不上发条向，它就停摆了，那巡察、督查和考核就是再给行政机关上“发条”。
咱们拿明朝和清朝的事儿举个栗子：崇祯年间朝廷穷得叮当响，明明有两亿人口的大明，调兵打仗连饭都供不上。地方官直接把自家军队关在城外，活活饿死两万士兵。
到了嘉庆年间更离谱，几十个天理教徒就能杀进皇宫，几千侍卫吓得撒腿就跑，全靠皇子亲自抄家伙才守住门。这哪像朝廷衙门？简直就是菜市场。
为啥总搞检查考核？说白了就是给衙门上发条。明朝搞厂卫特务，清朝搞密折制度，现在搞巡视组和各种考核，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官僚机构没生存压力，躺平摸鱼是本能。
就像疫情防控时，为啥咱们公务员能迅速组织封控、调配物资？平时那些表格考核看着烦人，关键时刻就是靠这些"折腾"练出来的本事。反观国外，疫情期间抄作业都抄不像样，就是承平日久，衙门都生锈了。
不过，折腾也得讲方法。湖北监利县水利局就出过洋相，为了应付扫黑除恶检查，科长直接编造6次党组会议记录，结果被中央督导组当场戳穿。
还有扶贫检查搞形式主义，核查专班连贫困户门朝哪开都懒得查，最后被省纪委抓了典型。这说明光靠检查不够，还得像中央巡视组那样搞突击暗访、鼓励群众举报，才能摸到真实情况。
最要命的是官僚系统自己搞小动作。旧日本陆军大学校那帮人就是典型，为了升官发财硬把国家拖进战争。明明知道打不过美国，还硬着头皮偷袭珍珠港，最后害死千万人。
这种官僚集团失控的例子，跟明朝东林党争、清朝军机处专权一个路数，都是系统烂透的表现。
说到底，官僚机构就像辆老爷车，既要定期保养（检查考核），也得大修换零件（裁撤冗余）。从秦朝郡县制到现代公务员考试，中国摸索了几千年。现在搞数字政务、大数据考核，其实就是新时代的"折腾"手段。
历史告诉我们，只要折腾得法，这辆老爷车还能接着跑；要是不折腾，明朝清朝的惨剧分分钟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