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与恶语”小议

商贤老侯 2022-08-06 13:58:12

看了“真话与恶语”这个提法一定有人感到纳闷:真话与恶语何以能挂上钩?对,真话与恶语不仅能挂上钩,如果真话说得不得体还可能变成恶语。生活中真实发生的事并不是就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随随便便传播出来的,必须要合时宜才行。大家一定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古时候,有一户人家喜得贵子,孩子满月的时候,门旁的邻居纷纷前来祝贺,这时,走过来一位很有学问的老先生,对着这家人说,这孩子长得很可爱,可惜,百年之后一定会死去的。这家主人听了很不高兴,一顿臭骂把这个老学究给轰走了。这个老学究说得难道不是大实话吗?人一出生就是奔着死亡去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无论多么富贵的人,一百年左右都会变成尘土。这则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说话必须合时宜。不仅如此,我们进而还可以这样认为,合时宜的话就是好话,哪怕这些话与事实有细微出入;反过来,在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场合,即使说的全是事实也未必是好话,有些还可能变成恶语。

 

写文章这件事本质上和说话一样,只不过文章是文字落到纸上而已。一般情况下,人们写文章不单单为了描绘眼见的事实,大多数作者都会有描绘事实以外的目的。这个目的可能是抒发心中的某种情感,也可能是想证明自己的某个观点,不管哪一种,都离不开一条,那就是文章一旦见诸于世就会对读者产生影响,因此,作者动笔时必须抱着对读者负责的态度,不能像那位老学究那样说不合时宜的话。

有人或许要说,我写的文章不带一点感情色彩,我只负责描绘事实,读者有什么反应我不管。这话说得貌似有理,实质并不尽然。如果你的文章让原本各方面都很正常的人读了以后变得萎靡不振甚至愤世嫉俗,一步步发展到想去杀人放火或者绝望得想自杀,这样的文章等于一把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还谈有什么必要发表?即便是真实的又有什么必要去写?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带感情色彩,不去过问文章发表的效果,这些话不过是一种自我辩护而已,事实未必如他们所说。已故开国领袖毛主席同志曾经说过,“在阶级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存,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这段话再清楚不过地说明,世上不存在没有价值观的人,包括舞文弄墨的作家。

对于我说的时宜问题有人可能不认可,依然坚定地认为既然文字是用来记录客观事物的,只要是真实的就能说就应该说。真实的东西真的就可以随意说吗?这里有必要对“真实”二字进行一番讨论。真实历来就有两种,一种叫事实真实,一种叫逻辑真实。事实真实不用说,就是通常说的生活中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逻辑真实就不同了,它建立在事实真实的基础上,把它们描述出来并公布于众的时候必须符合事物的走向,有助于问题的解决,达到建立良好人际关系和和诣社会的目的,就像上面所说的,文章发表出来以后要催人向上而不能叫人想自杀。

这是逻辑真实的一个方面。除此,逻辑真实还涉及到局部真实和整体真实这一对矛盾,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树木与森林关系问题。由于人们的世界观不尽相同,看问题的角度和方法也不一样。有的人看到社会阴暗一面多些,有的人喜欢看光明的人和事,有的人不仅看到整体和趋势,而且还看到局部发生的事,包括阴暗面。整体的、趋势性的就是森林,局部的、枝节末梢的就是树木。只看树木不看森林往往会被真实事实所局限,只有先看、多看森林,后看、少看树木才能够不被事实真实蒙弊双眼,失去把握整体和趋势的能力。

拿这次新冠肺炎疫情作为例子来说,疫情爆发以来,党中央意识到能否打赢这场疫情阻击战是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遂举全国之力奋力抗击疫情。由于组织有方,措施得力,取得了重大成效。武汉封城仅仅十天,全国除湖北以外的省、市感染病毒人数就从此前的顶峰快速跌落,中国大陆的抗击疫情局面得以稳住。上海疫情一度迅速漫延,形势危急之刻,在党中央的英明领导下,在全国人民的有力支持下,也仅仅用了两个多月时间就打赢了大上海保卫战。面对如此成就,一些人仍然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新冠病毒传染性如何如何的强,应该放弃动态清零,像西方那样与病毒共存亡,这样的观点显然也是不合时宜的。也许他们讲的有些东西是事实,但他们只看到疫情对经济的短暂影响,没有想到如果放弃动态清零政策,随着感染人数加大,医疗系统一旦被击穿,大量老龄人感染后生命难保,社会将陷入动荡的可怕局面。其实,他们说的真实只是指经济一个方面的,和全社会这个大系统相比依然是局部的、微观的,与整体性、趋势性真实不可能相吻合。正因为它们不具备逻辑真实的特征,让它们传播出去就是错误的,不能让他们瞎说是完全正确的。如果不闻不问,让这些人敞开来说,许多不明真象的人就会跟上去传播,此时,报道战疫整体走向的主流媒体倘若不发声,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可怕结果?大肆渲染事实真实的文章反过来有可能形成逻辑真实,从而使树木变成森林,让乌云遮盖阳光。这么一说,大家一定会理解政府为什么要牢牢控制舆论权了。

如果我们认可事实真实必须和逻辑真实相一致的观点,再来看疫情发生以来的一些事情就容易看清了。比如,那位做过湖北作协副主席,名字叫方方的武汉女作家所写的封城日记一度十分红火,同时,也引起了不小的争议。我们先抛开方方女士将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放在日记中的做法不论,从事实真实与逻辑真实融合的角度来看,显然,她的有些文章只看到树木没看到森林,发表出来是不合时宜的,被责疑受批评一点也不委屈。是的,作家应该关注苦难,需要将人性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但如果所写的和全国人民奋勇抗击疫情的大趋势不一致,影响中国人民抗击疫情的信心,让更多的人陷进苦难,那就是不人道的。作家的使命是拯救人类,让人们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而不是为了自己扬名尽兴地记录乃至渲染病毒给人们带来的灾难。

       
0 阅读: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