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年，偷拿爸爸400半夜到广州闯荡，三十年后回老家早已物是人非

作者：肖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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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做什么？这里没有你的家。”这是大哥对我咆哮着说的话，是的，我对不起爸妈，更对不起大哥，对于三妹，也感到愧疚，似乎在这个家，我就是个罪人。三十多年过去了，看上去一切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可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尤其是对一个人的认知和信任。

我叫杨华，今年47岁，湖北谷城人。

小时候我家的条件不好，父母是那种很没本事的农村人，哪怕是别人欺负，也只会忍气吞声，可能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让我的性格变得很古怪，小时候胆小怕事，过了十岁后，就成了孩子王，不听话就用拳头解决事情，哪怕是比我大好几岁的人，都不带害怕的。

以前学习成绩还不错，自从性格转变后，一切都跟着变了。

在1992年的时候，15岁的我还没有完成初中学业，就听人说广州遍地是黄金，那个时候就想外出打工，希望多挣点钱，让村里人看得起，爸妈始终不让我出去，在他们看来，读书最要紧，哪怕我学习成绩很差劲，但在爸妈看来，总比在外面要安全，知道我有着惹是生非的性格，所以更希望留在学校。

大哥已经十八岁了，到了娶媳妇的年龄，我们当地农村男孩，十八九岁开始，父母就开始说媒，因为年纪越大，越不好娶媳妇，除非是家里条件好一些的。

爸妈省吃俭用，就是希望把我们兄弟俩拉扯大，然后结婚，至于妹妹，她迟早是要嫁人的，并不担心。

“杨华，你要给我们省点心，我没本事，经不起任何磨难，再者你也要为你哥哥着想，他眼看着要娶媳妇，总不能因为你的任性败坏了名声，连累到你哥哥啊。”这是妈妈经常对我说的话，三番五次地说，而且基本上都差不多。

渐渐地，厌烦了父母的说教，一心想逃离。

有一天，我看到爸爸藏钱的位置，那天晚上正好爸妈去村里一户人家帮忙，因为是办喜事，而且是本家人，就回来得晚一些，大哥也跟着去了，家里只有我和妹妹。等妹妹睡着，我就偷拿了爸爸的400元，零钱没有带走，然后就一路小跑着往县城方向跑，没有停歇，哪怕是在夜晚，似乎我都能看清路，身上的汗水浸透了衣服，可在我看来，逃离这个家才是最重要的。

平时步行需要两个小时，那天我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县城边上，之前和同学就来过，知道这里有一条国道，有很多大卡车，我趁着打开车在一个拐弯处，飞速地跑过去就爬了上去，就这样离开了老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司机叫醒，才知道已经到了武汉，司机把我骂了一顿，可那个时候无所畏惧，或许这位司机叔叔是善良的，让我走的时候还给了10元，让我买点东西吃，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司机叔叔讲过一句话。

来到车站，买了去广州的长途大巴车票，就这样颠簸了三天，到达广州。

那个时候的广州，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我从下车就被几个人围住，不仅被抢走了钱，还挨了一顿打，那段经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孤苦无依，只能自谋出路，只要有老板肯收留我，不管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好在我是幸运的，被一个老板收留，管吃管住，因为年龄小，所以没有工资，当学徒，还拜了师，当时身份证管的没有那么严格，我自始至终都不说自己的身份，最后老板看我做事认真，对人也挺实诚，就让我做了他儿子，从此我有了广州户口。

老板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有三个女儿，就是没儿子，而我长得还算干净利落，谈不上英俊，但也不丑，在广州就算是立足了，可我的心底始终都是不踏实的，担心，父母找上门。

这种担心，持续了将近十年时间。

我在23岁的时候结婚的，妻子是和我一个厂子工作，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四川姑娘，结婚后我想过带妻子回老家，但“爸爸”不允许，我也知道，他给了我新的人生，必须得听话。

虽然有了新的“爸妈”，可我知道，自己永远都不是他们信任的孩子，几十年过去，我把二位老人照顾到离世，最终除了给我留下一套房子，其余的全部分给他们的三个女儿，而这些姐姐和妹妹，对我只有厌恶。

如今，我已经当上爷爷，看着一家老小，多少个夜晚，都被噩梦惊醒，有爸妈的呼喊，有大哥的埋怨，而对于老家现在是什么样子，也不太清楚。2022年，鼓足勇气，我带着一家人回到了湖北老家，曾经的小茅屋，如今都变成二层小洋楼，村里人大多数对我没什么印象，在他们看来，我早已离开这个世界。

找到大哥家，他刚从外面打工回来，看到我的时候，就说了刚开始那些话。

爸妈还在世，得知我回来很激动地跑来见我，那一刻只有羞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母，说再多道歉的话都无济于事，大哥根本不认我这个弟弟，而爸爸也是如此，妈妈心疼我，知道我在外面这些年肯定吃了不少苦，但也有怨言。

好在最后和爸妈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饭桌上一起吃饭，这也是看着我老婆和孩子的面子上。

“这些年你都在做些什么？”爸爸问道。

一五一十地说了这些年的经历，爸爸没有说什么，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就是你的命”。

也是通过妈妈我才知道，当初我拿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原本给大哥订婚的钱也没有了，大哥为此晚结婚了四年时间，直到妹妹嫁出去拿到彩礼钱才给我大哥说媒娶媳妇的。怪不得大哥如此憎恨我。

在老家住了两天多时间就走了，因为住很别扭。

“我们手里还有点钱，给大哥和妹妹吧，也算是对他们的弥补，不管会不会原谅你，随他们，你错在先，必须这么做。”妻子对我说道。儿子也说他们以后会尽可能地帮助大伯一家和小姑一家的，听到老婆孩子这么讲，我的心里是开心的。

今年我又回来看望爸妈，明显感觉到，爸妈已经接受了我们，大哥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当然是因为我给了大哥30万，大嫂在背后说好话，不管怎样，是我对不起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