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腾讯视频热播的导演选角真人秀《演员请就位》目前已经播出过半,四位导演组内的演员也纷纷集结完毕。在本周引人瞩目的导演互拍环节中,为《悲伤逆流成河》赋予了更多温暖和希望的陈凯歌导演竟然惜败翻拍《妖猫传》的郭敬明,如此意料之外的结果自然就演变成了非常有噱头的话题,一时间也引发了不少观众热议。然而,比赛胜负也仅仅只是节目上呈现出来的一个结果而已,再看这部翻拍的《悲伤逆流成河》短片,就会品味到陈凯歌导演从校园霸凌的表层之下深入发掘出的人性关照与现实关怀。
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拍摄时间里,要完成时长八分多钟、二十多个镜头的成片,其实是跟陈凯歌导演一贯的拍摄习惯相悖的。在正式电影拍摄中,陈凯歌导演每天完成的有效镜头数在八个左右,出现在银幕上的时间大概一分钟,完成一部一百分钟的电影就需要一百天的拍摄时间。因此,这一次陈凯歌导演在开拍前就尽量做足功夫,一切遵循“工艺尽可能简单,目的尽可能实用”的原则,充分利用了一间小教室的有限空间条件,通过对灵活的镜头运用、细腻的光影效果以及对演员潜质的激发,达成了内涵隽永、意味深长的艺术效果。
短片开头,沈梦辰饰演的易遥站在课桌上,一排课桌延伸到阳台,她眼眶含泪,直直盯着那将落未落的太阳。课桌上杂乱的脚印是她不断踱步留下的痕迹,也正如同易遥此刻内心的千头万绪一团乱麻,她对寻死还没下定决心。课桌脚印这一很容易被忽略的细节被陈凯歌导演精准把握,让易遥的形象从第一个镜头开始就显得生动而鲜活。
这时,陈若轩饰演的顾森西跑进来,试图用恳求的方式消解易遥的自杀念头,他的心意当然是好的是真诚善良的,只可惜这种抱住大腿的苦苦哀求对易遥来说是无效的。伤口会逐渐结痂脱落,最终露出粉红色肌肤和新生的希望,但内心的创痛却永远不会痊愈,憎恨和委屈没办法被三言两语轻易抚平。
赵文浩饰演的齐铭更懂得易遥心里的苦,所以他选择曲线救国,用激将的方式帮助她走出一心寻死的牛角尖,告诉她从五十米高空坠落无论如何只会粉身碎骨,死亡跟灿烂沾不上半毛钱关系,连死都想灿烂的人,怎么可能选择用自杀的方式让凡夫俗子得胜?
“月亮逃得那么远,她会不会逃到太阳照不到她的地方,那该有多冷。”“月亮会逃一定是因为,她找到了另一颗太阳。”在灿烂落日降临的那一刻,易遥想通了,她终于能够跟自己和解了。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晚风吹来了多少轻松,吹走了无数隐痛。
“看,月亮都出来了,咱们再不回家天就黑了。”是穿过死亡的苍白阴影步行回家的时候了,根本不觉得有痛苦和恐惧萦绕心头。此时此刻,正如陈凯歌导演所言,我们为他们的动情而动情,也为他们的悲伤而悲伤。
可以明显感觉到,陈凯歌导演的《悲伤逆流成河》是充满了隽永诗意的,诗意化台词的保留原本是难度极大的冒险,运用不好就很容易显得做作,但陈凯歌导演成功让每位年轻演员都找到了自己角色的性格,因此演绎得也更加到位更加深情,引着观众整个人跟着光影往里走。而陈凯歌导演对于影视作品在艺术化表达层面上的追求,其实在往期的《演员请就位》中一直都有所体现,正如他自己对于导演与作品关系的解读:“电影是导演的艺术。”不具备艺术化表达的电影也就失去了美感与深意,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够从《悲伤逆流成河》原本所要呈现的校园霸凌表象之下,真切感受到更加灿烂的温暖、希望与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