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岁男青年的婚姻之伤:结婚成本高达100万,活到80岁也还不完

木棉与橡树 2025-03-13 20:11:53

文|木棉

昨天,建筑工人王坤刚刚过完自己32岁的生日,比不断增加的年龄更让他焦心的是自己的婚姻困境,他越来越觉得,他再不结婚,可能真的就要孤独终老了,可是,结婚,谈何容易啊!

一、相亲记

七月正午的日头毒得能晒化柏油路,王坤蹲在工地水泥管上扒拉着盒饭,手机突然震得他手一抖,半块红烧肉滚进了沙堆。工友老张凑过来瞥见屏幕上"红娘婚介"的短信,咂着嘴说:"三十二啦?再拖两年,就只能给寡妇当上门女婿喽。"

这话像根生锈的钉子在王坤心口剐蹭。他低头望着安全帽里那张黝黑的脸——眼角堆着常年风吹的细纹,鼻梁上有道去年被钢筋划伤的疤,头发里还沾着星星点点的墙灰。

第一次见面是在县城东头的"好再来"面馆。四十岁的李艳红穿着紧身豹纹裙,指甲上的水钻在玻璃杯上弄出刺耳的声响。"我流过三次。"她突然压低声音,脖颈处的玫瑰文身跟着吞咽动作蠕动,"医生说怀不上了,你要是能接受……"王坤盯着她锁骨下方泛青的针眼,想起工棚墙上那些用粉笔写的电话号码。

第二次相亲在镇残联办公室。坐轮椅的姑娘戴着金丝眼镜,身后站着个穿貂皮大衣的中年男人。"入赘到我家家具厂,给你买五险一金。"姑娘父亲用计算器敲出个数字推到王坤面前,计算器边角还沾着木屑。王坤摸着自己磨出老茧的掌心,恍惚看见父亲在田埂上佝偻的背影。

遇见张秀兰是在超市生鲜区。四十岁的女人正踮脚够冰柜顶层的速冻水饺,腰间的赘肉从褪色牛仔裤里溢出来。"我前夫喝醉了就打人。"她把购物车里的双胞胎往前推了推,男孩嘴角沾着融化了的绿舌头冰棍,"你要愿意搭伙,咱们不领证。"

二、债务之网

王家堂屋里,泛黄的结婚清单像道催命符贴在墙上。父亲用缺了小指的右手摩挲着存折:"砖厂工伤赔的八万,加上卖牛的钱……"母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痰盂里泛起粉红色泡沫。

婚礼前夜,王坤蹲在信用社台阶上抽烟。信贷员递来的合同上,每月还款数比他工资多出三百。"二十年期,还完你都五十二了。"夜风卷着宣传单拍在他脸上,"幸福家园首付60万"的广告语在路灯下泛着血色的光。

新房装修那天,张秀兰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毛坯房里巡视。"客厅要水晶吊灯,卧室必须装地暖。"她新做的美甲在墙面上画出白色痕迹,"我弟下月结婚,彩礼再加两万。"王坤望着窗外未拆的脚手架,突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冲垮的工地板房,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破棉被。

三、断亲之痛

婚礼前三天,张秀兰把新拟的协议拍在餐桌上。不锈钢保温杯被震得跳起来,泼湿了"婚后守则"上的钢笔字:"房产证加我妈名字,你爹妈搬出去。"王坤盯着第七条"禁止公婆探视",耳边炸开父亲抡起板凳砸向衣柜的巨响。

搬家那天下着冻雨。母亲把缝着补丁的棉被塞进化肥袋时,露出的手腕比医院输液管还要细青。父亲突然从床底掏出个陶罐——里面藏着王坤儿时的铁皮青蛙、小学奖状,还有半罐发霉的腌萝卜。

"这院子多敞亮。"父亲指着养鸡场漏风的铁皮棚子笑,雨水正顺着他的解放鞋渗进泥地。王坤转身时撞见母亲在墙角抹眼泪,她手里攥着从新房门上揭下来的褪色门神——那还是王坤十八岁那年,父亲踩着梯子贴的。

四、变质婚姻

当婚姻沦为资本游戏,当感情异化成待价而沽的商品,无数个王坤正被困在由彩礼、房价和传统观念编织的牢笼里。据统计,我国农村适婚男女比例已高达123:100,天价彩礼却仍在以每年15%的增速攀升。在这场荒诞的生存博弈中,亲情被明码标价,尊严成为流通货币,而所谓的婚姻,早已蜕变成吞噬三代人血肉的饕餮巨兽。

夜色笼罩养鸡场时,王坤听见远处传来喜庆的鞭炮声。他摸出兜里皱巴巴的工牌,建筑公司logo上的"坤"字已经被磨得只剩半边。铁皮屋顶漏下的月光里,父亲正用报纸糊着透风的墙缝,那佝偻的剪影,像极了工地塔吊下弯曲的钢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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