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只爱假少爷,只有需要我给假少爷献血的时候才想起我,可是,我早就死了啊

栗子壳故事会 2024-05-08 16:58:16

我和假少爷同时被绑架,爸妈毫不犹豫地选择救假少爷。

他们说:「安安身体不好,你应该让着他,晚点我们会来救你的。」

我信了,却始终没有等到他们。

直到假少爷受伤需要输血,爸妈才终于想起我,疯狂给我打电话。

只是他们不知道,我早就已经死了。

杀死我的人,正是他们视如珍宝,在他们眼里善良单纯的假少爷。

他把我的肚子活生生剖开,在活着的时候把我的器官一件件摘除。

妈妈,我没有走,没有故意躲着你们,我的身体,我的器官,就在你最爱的研究室里啊。

我死后,灵魂被拘束在何家人的身边。

素来对我冷漠的爸妈正焦急地等待在手术门外。

爸爸正在给我打电话,脸上的怒气和不耐烦一览无余。

「该死的,没人接。」

妈妈在一边急得眼泪不停掉,嘴上却毫不留情。

「何简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接。」

「何家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他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要是顺安出事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听见我的名字,我迟钝的神经被扯了一下,痛苦的记忆不断涌进我的大脑。

身体被活生生割裂的痛楚让我即便是身为魂体也不自觉从口中发出阵阵哀嚎。

太痛了。

被何顺安活生生剖开身体取出内脏的感觉实在是太痛了!

我甚至至今还能听到何顺安把手伸进我身体里搅拌的粘腻声音。

没有麻药,我的身体被铁链固定在床上。

眼睁睁看着他笑着撕扯着我的内脏。

一件又一件……

爸爸,妈妈!救救我,救救我!

我翻滚着,嘶吼着,可直到我血液流尽,内脏被掏空,也依旧没等到有人来救我。

我痛苦的事蜷缩着,看到爸爸握紧了拳头,点开了我班主任的对话框。

「老师,麻烦让何简马上联系我,如果他不肯,我只能为他办理退学了。」

我的心蓦然一痛,眼神格外复杂起来。

我不想再看,转身离开,却被一股力量拉扯回来。

双手无力地垂下,我麻木地看着他们,心里涌上一股恨意。

为什么我连死了都不能摆脱他们?

爸爸将妈妈搂进怀里,试图安抚她,却被一把推开。

「都怪你,我都说了当初不该把他接回来,养出一个白眼狼。」

爸爸垂着头,没有反驳,慢慢才出声。

「这次之后,我会把他送走。」

他眼睛不断盯着手机屏幕,只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我呆呆地看着,不由苦笑一声。

他等不到我的消息和电话了,我的手机早就被绑匪摔碎了。

而我也不是不想来,只是我已经死了,来不了了。

我看了一眼正抽咽着的妈妈,她身上工作穿的白褂都还来不及换掉。

足可以见她对里面的人有多重视。

我的眼神落在医院墙壁上挂着的时间上。

离我死去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们都不曾发现。

原本沉寂的心再次涌动起来,明明他们答应我,会来救我的。

他们忘记了吗?

我死死盯着手术室,里面正躺着我爸妈心爱的儿子,何顺安。

也是何家的假少爷,当初在医院,因为护士的疏忽,我俩抱错了。

我替他承受了十几年漂泊流荡的生活,后面才被接回家。

在我满心欢喜,自己拥有一个家时,现实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爸妈偏心病弱的何顺安。

何顺安有凝血障碍,他们就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他磕到碰到。

甚至在知道我与他均为特殊血型的时候,逼我成为他随叫随到的移动血库。

何顺安动不动就冒出点伤口,每每此时,我都要被压住抽血。

如果我不肯,他们就会动用他们的手段威胁我。

说是家人,我只觉得我们之间更像进行了一种买卖。

如果不是这次何顺安再次受伤需要输血,他们根本不会记起我吧。

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爸妈迅速上前围住医生询问情况,在得到准确的答复后舒了一口气。

我双拳紧握着,心里却堵着一口气。

明明不需要我,以何家的财力,也可以为和顺安提供足够的血液。

为什么要一再用我的血,他们应该晓得,我在外漂泊的那段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身体也并非顶好。

普通人献一次血都要休息很久,而我曾经在一个月内抽了五次血。

每次我生出一丝怨怼,何顺安都会可怜又愧疚地看着爸妈。

他说:「都怪我总是受伤,害了阿简,我这个身体不如死了算了。」

每每如此,爸妈对我的亏欠就会一扫而空,转而安慰何顺安。

这么想着,我跟着他们去了何顺安的病房。

他已经醒了,孱弱地靠在枕头上,妈妈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我的安安啊,平白遭了苦。」

何顺安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转而露出恰到好处的愧疚。

「我看你和妈妈最近好辛苦,想为你们熬汤,谁曾想切菜的时候……」

我嗤笑一声,他的伤口在手掌心,他说切菜受伤我是万万不信的。

偏偏妈妈信了。

她的眼泪更凶了:「你这孩子,就知道体贴爸爸妈妈,可是爸爸妈妈只需要你健健康康。」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原来爱真的可以让人盲目。

妈妈明明也是医学博士,她怎么可能分辨不出这个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只是对于何顺安,她选择无条件地相信。

就像曾经无数次,何顺安栽赃嫁祸我,她也只会站在他那边。

她祈求何顺安健健康康地长大,却总是对我说:

「你要懂事,让着点安安,他身体不好。」

爸爸在一边,平常刚硬的男人眼眶也泛着红,他上前将妈妈和何顺安抱在怀里。

「安安,只要你平安,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比得过任何事情。」

「你只要做一个小少爷,什么都不用做。」

我细细咀嚼这一家人三个字,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对啊,他们才是一家人,我始终是多余的那一个。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也不想回来打扰他们幸福地回家。

外面日子虽苦,但起码我可以无拘无束地活着。

何顺安被感动得一塌涂地,亲昵地在妈妈怀里蹭了蹭。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提起了我。

「又多亏阿简给我输血了,我对不起他。」

说到我的名字,原本温馨的气氛被打破。

妈妈露出厌恶和嫌弃的表情。

「他没有来,还在闹脾气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一点都不懂事。」

「都怪我们平常太惯着他了。」

爸爸也在一边附和着。

「是他自己不要这个家的,晚点我就把他送走。」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

从来都是他们在放弃我啊,怎么能堂而皇之说出这样的话。

何顺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不过很快压下来。

他煞有介事地挤出几滴眼泪,故作无辜:

「阿简是不是还在记恨那件事?」

一瞬间,妈妈的表情都有点僵硬,爸爸也露出几分不自在。

一些被我刻意遗忘的记忆再次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半个月前,我和何顺安同时被绑架,绑匪起初索要500万赎金。

可当爸妈带着现金来到指定地点时,绑匪反悔了。

他说五百万只能赎一个人,要求爸妈在我和何顺安之间二选一。

基本是一瞬间,两人异口同声喊出了何顺安的名字。

他们根本没有发现,何顺安身上除了红痕,并没有伤口。

反观我,浑身都是伤,鲜血还在不断往外冒出来。

明明我才是伤得最重,需要立刻救援的那一个。

许是求生欲望使然,我虚弱又期望地向她们求救。

乞求他们先选择我一次,哪怕就一次。

何顺安则在一边惺惺作态,泪眼蒙眬。

他说:「爸妈,你们先救阿简吧,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他,我欠他的,我早就该死了。」

他说得那么决绝又可怜,爸妈看着我原有的一丝疼惜彻底消失。

妈妈厉声训斥我:「安安他有凝血障碍,不能留在这。」

爸爸也说:「你要懂点事,安安身体不好,我们不能失去他。晚点我们会来就你的。」

我眼里的期望彻底碎裂,却还是相信了他的话。

可是,他们将何顺安带回去后,将我彻底遗忘,任由我被绑匪折磨。

我在一日日的期待中等待死亡。

直到我的尸体……

记忆在这里断开了,脑中只有断断续续的片段。

浑身被撕裂一般的痛苦侵袭着。

妈妈摸了摸何顺安的头,宽慰道:

「安安,你不要愧疚,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们没有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竟然妄想与你争。」

「妈妈想象不到,如果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何顺安垂着眼,叹了口气,继续善解人意道:「只要阿简可以回来,我可以给他下跪道歉的。」

我的心泛起阵阵抽痛,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我回不回得来,他不是最清楚的那个人吗?

也是,获益的那个人永远可以装模作样。

就像我回到何家的第一天。

何顺安拖着行李箱,说自己不属于这个家,要离开。

爸妈拼命阻拦,说着掏我心窝的话。

「他回不回来,你都是我们心里最爱的儿子。」

「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我局促地站在门口,眼里掩饰不住地伤心,甚至周围的佣人都在窃窃私语。

他们嘲笑我,背地里贬低我。

我本来也可以理解他们相伴了十几年,肯定有感情。

我也早就下定决心会和他好好相处,会慢慢打动爸妈的心。

可偏偏,何顺安在爸妈看不到的角度,给了我一个挑衅又轻蔑的笑。

那种笑我不会看错。

曾经无数次我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捡垃圾吃的时候,我就感受过。

或许在那一天,我就应该离开,这样子,最起码我可以好好活下去。

我飘在一边,看着爸爸安慰何顺安。

「不要多想,他就是故意不回来的,他先一次威胁我们。」

「可是他打错算盘了。」

爸爸是公司总裁,想得难免多一点,在他看来,我现在不回家的行为就是阴谋。

逼他们妥协的阴谋。

一时间,两个人脸上的愧疚都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厌恶。

何顺安像之前无数次胜利那般露出得意的表情。

我的心早已经麻木,撇开眼不再看他们。

爸爸继续陪了何顺安一会儿就离开了,只留下妈妈照顾他。

我的灵魂被扯着跟随爸爸离开。

刚出医院门口,爸爸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我抽过去看,只见是我班主任发来的消息。

「何简同学已经半个月没有来学校了,学校对他做出了劝退处理。」

「你们家长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只能通过短信发送给你们,你们没有收到吗?」

爸爸没有回复消息,坐在驾驶位上点了一支烟,表情有点不自然。

犹豫了很久,他终于点开了信息,翻找出来班主任发来的信息。

除了最后一条劝退说明,前面还有不少消息,都是班主任在关心我为什么没有去学校。

我心动了动,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关心我的失踪。

「平常消息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诈骗消息。」

爸爸揉了揉眉心,喃喃自语道。

可我知道,这只是他为了摆脱愧疚的自我安慰。

如果是何顺安失踪了,他们肯定会立刻发现。

爸爸脸上露出几分烦躁,启动了车子。

我跟在后面,看着熟悉的街景,猜出他要去哪里了。

不出一会,爸爸将车停在了一栋捡漏的楼房前。

这里环境不太好,空气中还时不时有腐败的臭味,他下车,整张脸拧起来。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何必为难自己呢?不如直接当我死了,别来找我了。

没错,这里是我居住的房子,环境虽然差了点,但胜在离学校近且便宜。

起初我刚刚回到何家,还不等我住进何家别墅,何顺安就开始高烧不退。

后来来了一个道士,非说我和何顺安相克,不能待在一起。

爸妈一听,毫不犹豫就让我搬出去。

当时我还不了解何家的财力,还一心想为他们着想,挑得都是便宜的。

奇迹般的是,何顺安的病真的好了。

爸妈更加相信了,平常也不允许我进何家。

不过当时我还是开心的,最起码爸爸在有空的时候还会来看看我。

妈妈工作繁忙也会给我发条信息。

仅此而已,我就感觉这是一个家。

所以当他们要求我不断给何顺安输血的时候,我也没有不满。

只是我的懂事,好像让他们的心越来越偏了。

想到这,我不由苦笑一声,心里抑制不住的酸楚。

爸爸已经来到了我的家门口,他开始还有涵养地按门铃。

在得不到回应后,他的情绪愈发暴躁起来,开始不顾形象地敲门。

「何简,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开门。」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安安身体不好,本来就应该先救他。」

「再说了,你不是好好的,有没有断手断脚。」

「你要是再不开门,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很庆幸自己已经死了,不然听到他的话,我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

那真的太丢脸了。

爸爸始终没有等到门开,倒是对门邻居开了门。

「神经病啊,大早上吵吵,别人不睡觉我。」

「对面早就已经没有人了。」

邻居的语气很不好,又接着骂了几句。

平常爸爸最注意形象,只是握着拳头,硬生生忍住了动手的冲动,低声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邻居睡眼蒙眬,上下扫视了一下爸爸,嗤笑出声。

「半个月前就一直没人了,房租没交,房东也联系不上人,昨天把他的东西都丢出去了。」

「看你人模狗样的,自己穿那么好,儿子住在这个破地方,人不见了都不知道。」

邻居嘟囔着再次关上门。

任由爸爸有气无处发。

他阴沉着脸回到车上,垂着头,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的心神微动,他想起被绑架的我了吗?

半晌,他重新拿起手机,发给了他的特助。

「找一下何简在哪?顺便把我的副卡停了。」

我轻瞥了一眼他,他想干什么我已经猜到了。

无非就是想用此来逼我现身。

之前很多次,我不愿意被抽血的时候,他也用过同样的手段。

对于一个十几年流离失所的人来说,我万般珍惜现在的生活,也格外珍惜读书的机会。

所以他的每次威胁都会奏效。

只可惜这次,不能让他如愿了。

我跟着爸爸去了公司,安静地待在一边看他处理工作。

不过他今天应该心情不太好,秘书给他送文件都莫名其妙被批了一顿。

我跟了他一天,就没有见他的眉头松下来过,眼神也时不时落在手机上面。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的脸上瞬间露出一抹笑。

「找到了吗?」

「你说什么,安安想回家了,想你来接我们回去。」

妈妈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过来。

爸爸的笑容淡下来,却还是应允了。

他重新打起精神,拉上衣服,赶去了医院。

我心里愈发地惆怅,工作繁忙的爸爸会去接何顺安回家,痴迷人体科研的妈妈也愿意舍弃工作陪何顺安。

这是我从来没有的待遇。

我跟着他们回到了别墅,好奇地四处打量了一下。

除了第一次进来,我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没想到再次进来竟是以这种形式。

爸爸因为有工作要处理,先回来书房。

我没有跟着他,而是跟在妈妈的身边。

我亲眼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何顺安坐在床上,眼里满是心疼。

我却只觉得好笑,明明他只是伤了手,却可以让所有人心惊胆跳。

大概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我蹲在妈妈的身边,她面色温柔地给何顺安喂粥,两人交谈着开心事,妈妈笑得格外开心。

我的心不自觉地抽疼了一下,却被我很快压下去。

原来,妈妈生活里不是只有研究,她也有耐心听一个人分享生活。

直到何顺安睡下,我跟着妈妈来到了爸爸的书房。

她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爸爸扶她坐下,给她按摩头部。

「你这手法没有何简好。」

此话一出来,爸妈两人都沉默了,妈妈晃了晃头,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竟然提起了我。

我待在一边,眼神黯淡下来。

我一直理解爸爸妈妈忙,所以每次他们不来陪我,我便想着多陪他们一些。

妈妈整日待在研究室,只有中午有一点点的休息时间。

为了见她,我只能大中午跑过去找她。

直到她头总是疼得厉害,我便自己学习了按摩手法,只为了让她舒服一点。

她对此不说赞同,却也不否认。

我以为这是她慢慢接受我的表现,便更加用心。

直到那天,我心血来潮,想与他分享一下学校的趣事,却得到她的斥责。

她说:「吵死了,我一天这么忙,没时间听你讲这些无聊的事情。」

我还以为是我还不够体谅她,后来每次都是默默地看着她。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她是可以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听人讲无聊的事情。

妈妈没让爸爸继续按了,握着他的手叹了口气。

「何简还不愿意回来吗?」

「他也真是的,一天天不让人省心,我们这么忙,还要来添堵。」

妈妈一句句抱怨着,试图从爸爸身上得到一点赞同。

谁知爸爸只是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这件事算我们对不起他,等他回来好好补偿他。」

「你也不要再怪他了。」

妈妈将脸撇在一边,不满地噘起嘴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静静地坐在他们中间,那一瞬间,我觉得我们像是一家人。

下一秒,我被一股力量拉扯开,径直来到了何顺安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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