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部长梅西尼直接负责的仅为自非洲撤回的一师兵力,而整体的军事指挥大权则紧握于总司令霞飞之手,这构成了霞飞“绝对且不容置疑的责任范畴”。
战争初期,总统普恩加莱与梅西尼便已达成共识,汲取1870年战败的历史教训,决定政府不介入具体的军事指挥,而是赋予总司令充分的自主权。梅西尼甚至以轻松的语气调侃道:“您是战场上的决策者,而我们则是为您提供后勤支援的士兵。”为了彰显对“国家至高利益”的忠诚,梅西尼深思熟虑后向霞飞发出明确指令:“若战事不利,我军被迫撤退,则务必派遣至少三个状态良好的现役军团前往巴黎,以增强防御力量。”
然而,梅西尼的部长任期并未持续太久,他很快便在内阁重组中被撤换,由米勒兰接任陆军部长一职。而梅西尼则被安排至一个“无实权”的象征性职位。面对这一安排,梅西尼果断拒绝,他坚称:“在军中,我拥有我的军衔,怀揣动员令,我选择前往前线,与士兵们并肩作战。”最终,他以陆军少校的身份加入了迪巴伊的部队,并在1918年的前线作战中晋升为师长。与此同时,加利埃尼凭借其丰富的经验迅速展开了巴黎的防御准备工作。他与参谋长伊尔斯肖埃将军一同审视了巴黎的城防布局。伊尔斯肖埃报告称,巴黎内外共有49座以钢筋水泥筑造的炮台,每座炮台均配备20门大炮;城市由四个步兵师及两个旅驻守,外加六个机动炮群,总计兵力约十万人,足以坚守半年之久。而加利埃尼则对此表示疑虑,他质疑道:“巴黎的防御强度能否与坚不可摧的列日炮台相提并论?”在防御策略中,巴黎的坚守不仅依赖于其坚固的炮台体系,还亟需野战工事的协同增强。若无法有效掌控巴黎周边百公里范围内的战略要地,仅凭现有的39座炮台,巴黎的防御能力将面临严峻考验,其持续抵抗的时间或许难以超过一周。加利埃尼迅速且果断地实施了一系列战略举措,旨在将巴黎构筑成一座固若金汤的“防御要塞”。鉴于德军攻城火炮的强大破坏力,他深入研究了俄军在旅顺口的防御策略,并即刻动员十万市民,携带必要工具,前往城市周边区域,着手构建环形防御工事。该工程计划在二十天内完成,全长100公里,采用圆木覆土结构以增强防御效能,前沿布置有防护壕沟、尖桩障碍及铁丝网等多重防线,内部则由装备精良的机枪部队严阵以待。同时,加利埃尼还指令工兵部队,在塞纳河、马恩河及瓦兹河上的80座桥梁下预先安装炸药,以备紧急情况下使用。巴黎军民对此积极响应,全力以赴投入备战状态。
然而,仅凭坚固的工事而无充足的兵力支援,防御体系仍显单薄。为此,加利埃尼紧急向总司令部询问霞飞将军关于增援部队的具体安排。霞飞的参谋长贝朗将军则以政府命令尚未公开为由,暗示保卫巴黎可能会限制野战军的机动性,带来不利影响,并对巴黎的战略价值表示质疑。霞飞本人亦向新任陆军部长米勒兰表达了类似保留意见,认为保卫巴黎需动用野战军,而当前野战军正忙于关乎国家存亡的战略战役,难以抽调兵力。他坚信,即便巴黎失守,战争也不会因此结束,并提出在当前严峻局势下,应制定新的战略计划,同时向部队传达坚决不退缩的决心。霞飞主张保持军队实力,以反攻德军为主要目标,通过会战来决定战争的胜负。面对霞飞的立场,加利埃尼表达了不同看法。他深刻认识到巴黎在法国民众心中的特殊地位,它是国家与民族精神的象征。坚守巴黎,就是守护法国人的信念与希望。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敏锐的战场洞察力,加利埃尼对德军的战略意图有着更为清晰的认识。尽管霞飞曾是他的下属,但此刻作为最高统帅,加利埃尼仍耐心地向其阐述自己的观点:德军试图通过右翼迂回包抄巴黎,若能有效坚守巴黎,将能严重打乱德军的整体部署。针对当前德军的进攻态势,一项战略调整建议被提出:将法军的主要战斗力从右翼转移至左翼,实施机动防御策略以遏制德军推进,并在巴黎周边部署一支军团,确保首都防御稳固。面对德军的布局,法军应采取灵活多变的战术,既要对其右翼构成威胁,又要确保巴黎的安全不受影响。法军依托巴黎西侧的坚固防线,同时在东侧以凡尔登为天然屏障,从阿尔萨斯与洛林前线紧急调集增援力量。利用塞纳河与马恩河的自然屏障优势,在德军兵力分散且尚未在马恩河地区完成集结的关键时刻,法军计划派遣精锐部队穿插于德军各集团军之间,切断其联系,集中优势兵力对克鲁克突进部队实施围困,以此作为赢得战争主动权的关键步骤。即便无法完全消灭克鲁克集团军,仅将其击溃亦能迫使德军其他部队动摇乃至撤退。目前,法军在地理位置与时机把握上均占据有利条件,若错失这一战略机遇,一旦德军成功攻克埃佩尔内、夏龙、维特里弗朗索瓦等地,并在马恩河完成集结,巴黎、凡尔登将面临直接且严重的威胁,塞纳河南岸的安全也将岌岌可危,整个法国战局将陷入被动。起初,霞飞将军对这一策略持谨慎态度,但经过深入分析与权衡,他决定在维持既有攻势计划的基础上,组建一支新的集团军作为战略预备队。他下达命令:“若我军未能取得决定性胜利而需考虑撤退,则应迅速整合至少三个现役军,组建第六集团军,进驻巴黎防御区域,确保首都安全无虞。”这支新成立的第六集团军,兵力构成包括通过铁路快速调运的第七军、从阿尔萨斯抽调的一个师、巴黎地区的两个师以及洛林集团军的两个师,由莫努里将军统一指挥。该集团军于8月27日至9月2日期间在亚眠地区完成集结,部署于英军防线外侧,旨在通过迂回战术打击德军右翼。霞飞进一步强调:“鉴于原定攻势面临困难,未来作战重心将转向左翼,集中第四、第五集团军、不列颠军团及东线调拨的部队形成强大攻势。同时,其他集团军需尽最大努力牵制德军。”此外,霞飞决定将第六集团军置于巴黎军事长官加利埃尼的指挥之下,这一决策显著增强了加利埃尼在防御与反击方面的作战能力。8月27日下午,这一战略调整与部署工作正式开始实施。德国空军轰炸巴黎与战事进展深度剖析近日,德国空军首次对巴黎实施了轰炸行动,并伴随空投传单,宣称德军已逼近巴黎城下,预警市民将面临如同1870年普法战争般的困境,暗示投降为唯一出路。鉴于此,巴黎当局迅速采取了灯火管制措施,此举无疑彰显了战事的严峻态势及其紧迫性。德军对巴黎的空中侵扰活动持续升级,每日黄昏时分,均有飞行器低空掠过,旨在制造心理恐慌,削弱巴黎民众的抵抗意志。然而,相较于空中的骚扰,地面战场的局势更为复杂多变。德军方面,符腾堡公爵阿尔勃莱希特统率的第4集团军,与威廉皇储麾下的第5集团军,在厄比纳尔至南锡长达百公里以上的战线上,对法军迪巴伊指挥的第1集团军和卡斯特尔诺领导的第2集团军展开了猛烈且持续的攻势。法军利用黄昏掩护,对阿尔勃莱希特麾下第4集团军第6军的一个渡河部队——第11步兵师,实施了突然袭击。由于指挥链中的信息传递出现误差,该步兵师主力被迫撤回至河东岸。随后,第4集团军指令第8军接替攻击任务,但第8军指挥官出于谨慎考虑,认为应先进行充分的炮火准备,以确保法军完全撤退后再行进攻。这一决策虽体现了战术上的审慎,但也导致了宝贵时间的流逝,未能如期达成作战目标。另一方面,巴伐利亚王储鲁普雷希特指挥的第6集团军,在面对法军吕夫统率的第3集团军时,鉴于连续作战一周,部队已显露疲态,遂决定暂停进攻,进行必要的休整。法军则借此机会,迅速转为防御态势,构筑起坚固的防御工事,准备进行顽强的抵抗。与此同时,德军克鲁克统率的第1集团军成功击退了勒卡托指挥的英军部队,但遗憾的是,未能抓住战机,乘胜追击。法国霞飞将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战机,意识到英军正遭受德军的强烈压制,形势岌岌可危。若英军若弗伦奇麾下的两个军被歼灭,德军第6集团军的预定迂回战术将难以顺利实施。鉴于此,霞飞于8月27日果断命令朗雷扎克统率的第5集团军,在撤退过程中利用远程炮兵向圣康坦发动袭击,以有效减轻英军的作战压力。第5集团军遵令而行,主力部队在马斯河后方迅速调整部署,向西推进,向圣康坦发起了有力的攻击。然而,德军迅速调集兵力,成功应对了法军的这一攻势。
针对第5集团军侧翼的反击行动已全面展开,圣康坦随即成为双方激烈交火的焦点。遗憾的是,英军未能响应第5集团军的协同作战请求,持续后撤,导致其第6军部队深陷德军包围,蒙受重大损失。与此同时,德军皮洛夫第2集团军攻克沙勒罗瓦后,迅速向苏瓦松与莫伯日方向挺进,持续对法军朗雷扎克将军指挥的第5集团军构成严峻挑战。莫伯日地理位置极为关键,作为布鲁塞尔至巴黎的咽喉要道,其失守将直接危及巴黎安全。因此,法军必须倾尽全力,捍卫这一战略枢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