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关的时刻和我结婚三年的男人毫不犹豫选择救他初恋的命。
可白月光却说什么都要我活着。
在我遭受了无端的折磨和痛楚后,突然发现我认知里的一切原来都是假的。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男人附在我恶狠狠地说道。
我当然不能死。
我还要让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1
蛋糕店坍塌的时候我正在取提前定好的和廖景元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蛋糕。
廖景元的初恋周瑶,就是这家蛋糕店的老板兼甜品师。
今天蛋糕店没什么客人,只有我和廖景元在一边一起等我们的蛋糕。
期间廖景元急匆匆出去接了个电话,眼下只剩我和周瑶共处一室。
周瑶把包装精巧的蛋糕递给我时,朝我淡淡笑了笑。
“祝你们三周年快乐。”
纤细到病态的手腕上挂着一条价值不菲的文玩手串。
我一眼就认出了手串的原主。
廖景元一向喜欢文玩,这是他花了大价钱拍卖来的。
我曾见他小心翼翼把手串收好压在枕头下。
只是那时我还傻乎乎以为这是他要送给我的三周年礼物。
我自嘲地勾起嘴角。
“你的病怎么样了?”
周瑶好像是因病出国,治了好些年也不见好,反而愈发严重。
为此廖景元跑了不少医院,请了很多顶尖医生。
周瑶浅浅笑笑。
“快死了。”
我愣了一下,话还没说出口。
突然天旋地转。
只是一瞬间,我和周瑶一起被压在了废墟下。
荡起的尘土呛得我睁不开眼,掉落的石柱砸在我的脊背上。
腹中霎时间剧痛无比。
幸好这里暂时形成了一个小三角区,一时间能保证性命无虞。
周瑶和我一起被压在了同一根石柱下,中间被碎石墙皮掩盖了个七七八八。
我只能从缝隙里瞄见她。
“周瑶,你还活着吗?!”
周瑶边咳嗽边笑。
废墟外是廖景元发了疯般的嘶吼,他一个劲儿往废墟里冲,把碎砖烂瓦推得稀里哗啦响。
他叫出口的第一个名字,是周瑶。
听到周瑶微弱应答的声音,他也摸准了周瑶的方向。
一个劲儿想把周瑶挖出来。
很快来了救援人员和医护人员。
明明已经挖到眼前了,明明我已经见到了星星点点的光亮。
救援人员突然停下了动作,转头问廖景元要这么办。
一根石柱压在我们两个的身上,四周又是砖石的阻拦。
先救哪一个意味着其他所有的重量要压在另一个人身上。
情况不乐观的话另一个可能就活不了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两个都救!”
“我要她们两个都活着!!”
身下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流失,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周遭什么声音我都听不到了,我只听到廖景元流着泪哽咽道。
“我求您,先救左边。”
我的左边就是周瑶。
接着是扑通一声,他跪在废墟前磕了个头。
“长華,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
2
原来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真的流不出一滴泪来。
我对廖景元彻底死了心。
闭上眼感受到左边被彻底刨开那一瞬间迸发的喜悦和欢呼,也准备静静承受所有的重量压在我身上的痛楚。
这次,我是必死无疑。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是周瑶微弱但坚定的话音。
“景元,你不是知道吗?我活不长了。”
“景元,不必救我。让长華代替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吧。”
廖景元嚎啕大哭,一个劲儿说不。
我身上的重量突然轻了不少,周瑶猛地咳嗽起来,还干呕了几声。
她好像使了力翘起了一边的重量。
“廖景元,我说救许长華!”
3
我醒来的时候没有在医院。
床边坐着两眼通红的廖景元。
见我醒了,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却什么都没说。
滴水未进的嗓子干得厉害,我张嘴说话才知道声音已经哑到了这种地步。
“廖景元,我们离婚。”
他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就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把我从床上拖了下来,一路拽到客厅。
偌大的客厅正中央摆着一张小小的桌子,上面规规矩矩摆着周瑶的遗照。
我脚下不稳,踉跄了两步,被廖景元不甚温柔地抓起头发摔在了那一方小小桌子上。
额头撞了桌角,又流了血。
廖景元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许长華,要不是因为你瑶瑶怎么会死?!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
“要不是你非要定什么破纪念日蛋糕,非要找瑶瑶做给你,瑶瑶那天就不会去上班!”
“许长華,你肚子里的孩子和你一样下贱。”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
这个孩子的存在是我特地瞒着他的。
周瑶没回来之前,在我们很多次温存后他都会勾起我的头发趴在我的肩头撒娇似的要我生个孩子出来。
后来周瑶回来了,他光明正大把周瑶带在身边,把我抛诸脑后。
我却在这个时候查出了怀孕。
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又让我心软了几分。
我也是廖景元花了很大力气才追到手才娶到的女人,我不信这么些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所以我特地把孕检报告单当做了周年纪念礼物之一。
我抹了一把脸,眼泪和血交织在一起。
退一百步,我的确是承受了周瑶的情分。
可周瑶的命是命,我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我的嗓子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每说一句都像含着刀片。
“廖景元,我不欠你的。”
“廖景元,离婚。我一秒钟都不想多看见你。”
廖景元靠近我,死死捏着我的下巴,嘴角挑起一抹兴味的笑。
“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一步。”
“长華,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爸爸的把柄还在我手上呢。”
4
廖景元风风光光大办了周瑶的葬礼。
我的身子还没养好就被迫踩着恨天高被他掐着腰参加。
小小的一个骨灰盒被摆在黑白遗照正前方。
“许长華,那儿本应该是你的骨灰。”
我哆嗦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他手掌用力带着我往他身上靠。
一手扯着我的耳环让我新打的耳洞流出血来。
这还是为了搭三周年准备的漂亮裙子才打的耳洞。
之前我一直怕疼,妈妈哄着我也不敢去打。
廖景元似乎觉得还不够似的,贴近我的耳朵低声呢喃。
“长華,如果死的是你,我今天也会让你体面地走。”
“我们本来不用闹得这么难看的。都是瑶瑶心太软,还是和之前一样心软。”
我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地抬头直视他戏谑的眼睛。
“廖景元,蛋糕店是你送给周瑶的。周瑶明明已经活不长了你还偏要给她找活干,我看你也挺想让她死的。”
“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廖景元冷了冷脸色,手指紧紧掐住我的手臂,没再咄咄逼人。
我也不说话,却觉得斜后方始终有道阴湿的视线定在我身上。
我侧身,余光后瞥。
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羸弱少年。
廖景元跟着我回身,看到来人的那一刻脸上瞬间挂上虚伪的笑来。
“路路,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你。”
“我身边这位,就是害死你姐的凶手。”
5
周路不置可否地应答了一声,朝我勾手。
我不明所以,被廖景元推了一把只得跟了过去。
看样子这是周瑶的弟弟,廖景元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周路领着我一直走出房间,在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停下脚步。
他看向我的眼神很复杂。
但是独独没有恨。
见我疑惑不解,他叹了口气,递给我一张小纸条。
“这是我的电话和住址,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你可以无条件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