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秦岭道回峪,眼前又是一栋空宅,一间荒芜而孤寂的山中老房子

梦的想远方明 2025-02-19 14:18:00

《山居寻踪》"听说那边还住着人?""不,早就没人了。"老杨摇摇头,用手指向远处的山谷,"整个道回峪,现在都空了。"

我站在杨家湾的路口,望着被野草覆盖的山路。十年前修建高速公路时,这条古道就渐渐沉寂下来。如今的秦岭,新旧交替,曾经热闹的山村,只剩下零星几处老屋,静静地讲述着往事。"要进去看看吗?路还能走。"老杨说,"周末经常有城里人来徒步,有时候一天能来好几百号人。

"我点点头,背起相机,沿着布满野草的山路走去。五里地后,在三岔路口处,左边通向炉子石和九间房,右边则是道回峪。选择了右侧的岔道,没走多远,就看到了第一处院落。

院子里的野草已经齐腰深,但房屋的轮廓依然完整。走近一看,门头上挂着几块褪色的牌子:"龙潭乡-杨四庙村-021"、"双学双比示范户"、"农村低保户"。墙上还贴着两张"干部包扶贫困户明白卡",时间是2014年到2016年。这户姓罗的人家,一共三口人,只有一个劳动力。因为生病和缺少资金致贫,帮扶项目是种植猪苓和养牛。

站在狭窄的院落里,我试图想象曾经的生活场景。清晨,鸡鸣破晓,主人起床劈柴生火;正午,袅袅炊烟从瓦顶升起;夜晚,昏黄的电灯在窗户里轻轻摇曳。"这家人后来怎么样了?"我问跟来的老杨。

"生病的两个老人走得早,剩下那个劳动力去城里打工了,再也没回来。"穿过院落,继续往里走。道路两旁的山坡上,偶尔能看到一些开垦过的梯田,如今都长满了杂草。又走了一段,看到路边有三根原木扎成的篱笆,旁边居然有一块种着土豆的田地。

"这是谁家的地?""第二户人家的。那人偶尔会骑摩托车回来种点地。"

果然,在前方的院子里,草丛中停着一辆落满灰尘的摩托车。院子里还有一台老旧的磨盘和两个碓窝子,边缘都磨得发亮,诉说着昔日的岁月。"有人吗?"我朝着空荡荡的院子喊了几声,只有山谷里的回声作答。

老杨告诉我,这户人家的主人姓王,一家五口人。最初是因为修高速公路,工地就在附近,收入不错。后来工程完工,年轻人都去了城里,只剩下老两口。再后来老人也渐渐扛不动了,就搬去城里跟子女住了。

"现在城里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听说还行吧,就是老人总念叨这边。前两年还经常回来,现在腿脚不好了,来得少了。"

夕阳西下,我们准备返程。路过第一户人家时,看到墙角有一棵开得正艳的月季。这大概是主人走时种下的,如今依然在这荒芜的院落里年复一年地开放。回望整个山谷,暮色中的老屋显得格外寂寥。它们就像是时光的见证者,默默记录着秦岭山民的悲欢离合。城市化的浪潮裹挟着一代代山里人离开故土,但这些老屋,却永远守候在这里,等待着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主人。老杨说,再过几年,这些房子可能就要倒了。但只要有一天它们还在,就会有人记得这里曾经的生活。就像那位作家说的:十万元只配在门前站十分钟,因为这里承载的,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情感。时光流转,世事更迭。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总有一些地方被遗忘在角落。但这些被遗忘的地方,往往保存着最真实的人间烟火。当我们追寻现代化的脚步时,也请别忘了回头看看这些静默的老屋,它们是我们文化的根,是无法替代的乡愁记忆。或许有一天,当我们走得太远太累时,这些老屋会成为心灵的栖息之地,让我们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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