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终须恶人磨!姐姐被恶婆婆折磨致死,我嫁给姐夫续弦闹翻天

每夜有故事 2024-01-19 15:13:03

最疼爱我的姐姐被她婆婆折磨死了。

他们用烧火棍烫她的胳膊,扯她的头发往墙上撞,逼她怀着孕跪在寒冷的雪地里,轮流扇她耳光。

姐姐死后,我嫁进了他们家,他们得意洋洋,以为又娶到了一个贤惠好欺的儿媳妇。

结果结婚第一天,我就拿起菜刀架在了婆婆脖子上。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其实是个疯子。

我家里在偏远山区的一个小村落里,这里信息闭塞,人们精神生活贫乏,重男轻女已经成了这里的风俗。

我上面有一个比我大九岁的姐姐。

我出生时,爸爸过来看了一眼,转头直接扇了妈妈一巴掌。

奶奶拖着虚弱的妈妈起来干活,骂她造孽,肚子这么多年没有动静,好不容易怀了,又生了个赔钱货。

爷爷说妈妈丢了祖上的脸,让她跪着爬到祖坟,给列祖列宗磕头道歉。

妈妈也恨我,她用牙咬我的胳膊,掐我的脖子,在我因为疼痛哇哇大哭时,把我摔到地上,然后从厨房抄起一把亮堂堂的刀,要砍死我。

最后是姐姐拦住了她,把我抱起来,说找个地方把我埋了。

姐姐走到月夜照耀的山头上,用树枝挖了一个小小的坑,可低头看见我粉嘟嘟的脸蛋时,又迟疑了。

姐姐最终没有埋掉我,她把我藏在了山脚一个废弃的草棚里,每天趁着出来打猪草的功夫,喂我一点嚼烂的地瓜和稀薄的米粥,我就这样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一天夜里刚下了雨,山路泥泞,刚刚一岁多的我顺着姐姐留下的脚印,爬回了家。

除了姐姐,其他人都没有认出我,他们认为我早就被活埋死了。

当时村子里有个广为流传的谚语,叫做「孩来福到」,说是陌生婴孩爬到一户人家时,家里便必须要养着他,因为孩子是来带来福气的。

奶奶信这个,就把我留了下来,他们把我扔到柴房里,每天随便扔点发霉的馒头和水。

一年后,我妈生下了一个男孩。

我奶奶嫌我浪费家里的粮食,想把我扔掉,可是怕扔掉我后福气就跑了,好不容易生的男孩夭折,便默认我生活在家里。

这些都是姐姐和我说的,她是这个家里唯一疼爱我的人。

我没有衣服穿,她就把她补丁最少的衣服拆开,借着月光为我缝衣服,第二天熬的眼都红了。

我半夜高烧,她不敢惊动家里的人,趁夜深背着我走了三个小时到镇上的诊所,跪着求医生救救我,她的脚上满是草鞋磨出的血痕。

奶奶要打我,她就护在我的身前,紧紧抱住我,奶奶的铁棍一下一下砸在姐姐身上,发出闷闷的,沉重的响声。

姐姐十九岁时,爸爸把姐姐嫁给了邻村一个风评不太好的人家,换了十万块彩礼钱,留着给弟弟上学用。

临走前,姐姐抱住了我,我当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我打心里为她开心,以为她终于离开了这群吸她血肉的家人。

姐姐穿了个红色的小袄,就这样上了邻村雇来的花轿,我看着孤零零的花轿像一只飘摇的浮萍,在摇摇晃晃中离开了我的视线。

至此之后,我也没见过姐姐,我尝试去邻村找过她,可他们不让我见她。

最后一次见到姐姐时,她浑身青紫,满头满脸都是伤痕,静静地躺在一块白色的布上,失去了生息。

唯一爱我的姐姐,被他们虐待死了。

2

十八岁时,我贤惠能干的美名就传遍了周围的十里八村,求亲的人来了一家又一家,可我始终都没有答应。

爸爸想像卖掉姐姐那样卖掉我,却被我拿起锄头狠狠砸在了他的腿上,他好几个月都瘸着腿不敢走路。

奶奶过来拉住我,被我一拳打在了脸上,我提着她关进了柴房,她每骂一句,我就饿她一天,奶奶被放出来时,面瘦肌黄,神色恍惚,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惊恐。

爷爷被我气病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却什么也不敢说,因为我拿着他的药。

原先最喜欢欺负我的弟弟看见我就瑟瑟发抖,每天抢着打扫院子,端茶送饭,因为我一旦不如意,就会操起菜刀满院子追着他跑。

根本没有人敢上来拦我,因为我是真砍。

但等我走出家门去时,我又会换上另一个面孔。

在村民的眼里,我是吃苦耐劳守本分的好姑娘,我温顺淑娴的品行被周围几个村的村民津津乐道。

奶奶曾经向别人哭诉过我的坏脾气,可是大家都不信。

这时候我站在奶奶身边,眼中含着恰到好处的眼泪,「奶奶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念念叨叨说家里人要害她,说要给她饭里下毒,一点饭也不肯吃。」

乡亲们安慰我,说我奶奶肯定是得了癔症,还热情地为我提供了各种治疗癔症的土方法。

我找出其中最怪的几方药,比如说腌了尿的耗子,去了头的蟑螂,日日熬水给奶奶喝,她不喝我就按着她的头硬往她嘴里灌。

我每天早出晚归,碰见人就解释我是去给奶奶找药引子,大家纷纷夸赞我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奶奶被我治怕了,出去什么也不敢再说。

王豪的母亲上门提亲时,我知道我一直等着的那一刻,终于来了。

「亲家啊,不瞒你说,我家的豪小子一见到你家的二姑娘,顿时就和失了魂似的,说什么也要让我上门来说说,你同意了这门亲事,咱们就是亲上加亲。」

王豪的母亲说的唾沫横飞,她以为我家还像嫁我姐姐的时候,是由我爸爸来拿主意。

我爸爸不敢答应,他腿上那碗口大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就像他和我妈妈偷偷抱怨时说的,我就是个疯子,我疯起来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王豪的母亲以为自己钱没到位,满脸肉痛地又加了一根手指,「这个数,不能再多了!」

我在旁边轻轻点了点头,爸爸才敢应下来。

王豪的母亲让我做两个菜,我是练过的,烧出的菜式鲜亮又好看。

她让我坐在她的身边,尖酸刻薄地给我挑了一堆并不存在的毛病,我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不断谦逊地点头。

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笑吧,笑吧,之后你就笑不出来了,我在心里暗道。

送走我的那一天,全家人都很兴奋。

他们兴奋的是终于送走了我这个瘟神,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就算不用,我也不会留给他们。

3

新婚的晚上,我见到了曾经的姐夫,现在的丈夫,那虐杀我姐姐最大的帮凶——王豪。

他喝的醉醺醺的,被弟弟王营扶着走了进来。

「嫂子你长得可真水灵,」王营色迷迷的眼神从头到脚扫了我一遍,眼中赤裸裸的欲望让人作呕。

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真不愧是兄弟俩,都是一个德行。

不过就是因为一个德行,这样才好收拾啊。

我面上不显嫌弃,小心翼翼地扶过王豪来,一双眸子柔情似水,柔声对王营道:「麻烦你了。」

王营在我的注视中舔了舔起皮的嘴唇,眼中是浓烈的兴味,他张了张嘴要说什么,看了一眼半醉半醒的王豪,最终转身离去了。

我面上的笑顿时收了起来,变得面无表情。

王豪躺在床上,一看就是喝大了,嘴里不停地嗫嚅着什么,如同一滩烂泥瘫在床上。

酒席上的酒是我买的,都是好酒,刚开始喝没感觉,后劲儿很厉害。

我之前就打听过王豪这个人,他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爱吹牛,还是个酒鬼,酒鬼一般都贪杯,所以他会在新婚之夜醉倒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我看着王豪臃肿难看的脸,恨意顿时像潮水般涌来,几近将我淹没。

我永远忘不掉姐姐身上那些可怖的淤青和血痂,身上甚至连隐私的部位都是伤口和烟头,而这些,全都拜我面前这个人所赐。

我的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我在极力忍耐想要现在就掐死他的心。

还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一遍又一遍地劝慰自己,为了防止我真的掐死他,我挪开视线,起身走出了卧室。

院子里没有人,也没亮灯。

我稍稍放心了一点儿,看来是都喝醉了,现在睡得正香呢。

一个瘦瘦的黑影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正在蹑手蹑脚地向厨房里靠近。

黑影看到了我,吓了一大跳,转身就要逃跑。

我皱眉,朝黑影喊道:「过来!」

黑影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后,才一点点缓慢挪动了过来。

走近了,我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女孩,七八岁的模样,她把手背在身后,大眼睛里满是惶恐。

「我不是故意要偷东西的,我实在是太饿了,求求你不要打我……」

从这个小女孩的眉眼里,我读出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我强忍着语气里的颤抖,一字一句,柔和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看出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道:「奶奶说我叫好娣,但是妈妈叫我妙妙。」

果然是姐姐的女儿。

也是这样的月色,我把头枕在姐姐的腿上,姐姐一下一下用手帮我顺头发,神情温柔,淡淡的月色像为她镀了一层金色的光。

姐姐说,她将来想生一个女儿,名字就叫妙妙。

我将屋里放着的喜糖喜果拿出来给女孩,她看起来真的饿坏了,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

我看着她这张肖似姐姐的脸,轻声呢喃,「别怕,小姨会保护好你的。」

4

「懒货!快起来做饭了!」

早上四点钟,婆婆就站在房外,大声吆喝我起来干活。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起这么早,早早做完了,其他人又起不来这么早,只是平白把早饭放凉了。

婆婆肯定是知道的,不过她就是想给我立规矩,体现她的威信罢了。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

立规矩是吧,看谁立的过谁。

我穿好衣服,一声不响地走出了房间,走进了厨房。

婆婆跟着我身后骂骂咧咧,骂我刚来就这么懒,骂我不要脸,各种粗鄙的语言不要钱的往外丢。

我几乎已经对脏话免疫了,家里人骂我骂的比这个难听多了,对我来说,骂我的话,和狗叫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我忍不住想到姐姐,她面皮薄,小时候奶奶一句「贱种」,就能让她躲在柴房里自己偷偷哭好久。

既然可以用这样的话骂我,那一定也这样骂过姐姐,甚至更过分。

姐姐会哭吧,她又能去哪里哭呢,看见她哭,这些人会打她吧。

我越想越感觉心脏就像被攥紧了一样痛。

我到厨房,看到了灶台旁放着一把大菜刀,我想也没想就拿起菜刀。

婆婆还没意识到我要做什么,在一旁碎碎地骂,「你看你那个架势,哪像要做菜的样子,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怎么不去……」

感觉到脖子边冷硬的锋利感,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刚想大叫质问我是不是疯了,就对上了我冰冷的眼睛,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你……要干什么?」她哆哆嗦嗦地开口。

我一手扳住她的肩膀,一手拿着菜刀,慢悠悠转着刀柄,菜刀被我转换了一个又一个角度,每个角度,刀锋的位置都紧贴着她的脖子。

「你这个贱人,骚货,千人骑万人摸的死婊子……」

我开口,把她刚刚骂我的话,一句不少的全部复述了一遍。

婆婆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腿哆嗦的厉害。

我笑了笑,举起菜刀,拿菜刀拍着她的脸颊,「你看着这把刀,你记住它,不久后,它会一下又一下,把你剁成碎块。」

婆婆吓得尖叫一声。

我打了个哈欠,把菜刀扔到灶台一边,伸了个懒腰,「哎呀,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婆婆你不要介意哈。」

说完,我也不管她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回到了卧室里,继续睡觉。

还没等我睡下,婆婆就跑到了院子中间,大喊大叫了起来,说什么造孽啦,儿媳要杀了她,她不活了之类的。

家里的人都被喊了起来。

我装成刚刚起床的样子,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小声问皱着眉坐起来,一脸怒容的王豪,「妈这是怎么了?」

王豪被吵醒了,满脸烦躁,起身就往外走,「估计是高翠莲这个娘们又惹恼了她,我去和她说说,该打打,别在家里大吵大闹。」

高翠莲是王营的老婆,姐姐惨死,很大程度上和她脱不了干系。

5

婆婆躺在院子里,在地上打着滚,大声嚎着,说家门不幸,娶进来一个要谋杀婆婆的儿媳妇,让她儿子来打我。

我眼含热泪,看起来不知所措道:「婆婆,你刚刚起来叫我做饭,我做到一半,你说我蠢,这么早做给谁吃,我回屋躺下,刚睡着,你又说我要害你……」

关于哭,我是对着镜子联系过很多遍的,我知道怎么样哭得最好看,最能惹人怜爱。

王豪看了看梨花带雨的我,又看了看面色青紫,躺在地上撒泼的婆婆,张嘴朝婆婆吼道:「你这死老娘们又搞什么,老子刚娶的婆娘你非得给我虐跑了是吧,一天天的就知道在家里哭丧!」

婆婆没想到一向疼爱的大儿子会这样骂他,脸色顿时灰暗下来。

婆婆年轻时就死了丈夫,独自一人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在两个孩子身上花的心血自是不用说,甚至愿意拿积累的棺材本给两个孩子娶媳妇。

两个孩子都是吸血鬼,不知感恩,她也舍不得放弃,一把年纪了还在外边做牛做马的干活养活一大家子人。

可惜家里根本没人心疼她。

婆婆以前的时候就爱大呼小叫,编造各种理由磋磨我的姐姐,所以现在大家根本不相信她,以为她又在没事找事。

王豪一大早让婆婆吵醒了,憋着一肚子气,又加上新婚,对我的新鲜劲还没过,此刻自然是向着我。

而小叔子王营想泡我,让我对他感激,也必然会出来为我解围,高翠莲夫唱妇随,不会明面上忤逆自己的丈夫。

「妈,肯定是你早上睡迷糊,让梦给困着了,快回去再休息休息吧,早上让翠莲做饭,」王营说的委婉些,但语气里还是明显的不信任。

婆婆被气得捂着心口,又说我是狐媚子,来家第一天就把家里人的魂都勾走了,这次没人理她,都回去睡觉去了。

回到房里,王豪倒头就睡,我躺在他身侧,自言自语道:「娘这症状和我奶奶可真像,我奶也是在家里总叫有人要害她,大家都说我奶是癔症,一幅幅药下去的也不见好。」

王豪没说话,我看见他耳朵动了动,我知道他听见了。

等身边人鼾声如雷时,我又悄悄起身,走到院子里,果然看见瘦小的小姑娘蹲在房门口看着我。

妙妙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发现后,朝我这里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小声道:「我都看见了,小姨真厉害!」

我摸着她的头,可能因为五岁就没了母亲,又在缺爱的环境下长大,妙妙对我很是亲近,可以看出她渴望关爱。

我掏出一颗从厨房里顺来的鸡蛋,递给了她。

妙妙接过鸡蛋来,小口小口的咬着,大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她说这是她第一次吃鸡蛋。

我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和她说,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等她吃完鸡蛋,擦了擦嘴,我问她,「今天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昨晚告诉她,让她每天讲一点姐姐受过的虐待,她昨天想了想,说。

奶奶老是拿菜刀威胁妈妈,还说不好好干活就杀了她,把她剁成尸块喂狗。

今天妙妙抱着我,哽咽道:「婶婶总是领着一群不认识的男人到妈妈屋里去,妈妈在里面哭的好厉害,妈妈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爸爸看见了也不管。」

5

没多久的一个晚上,高翠莲来找我唠嗑。

婆婆睡下了,王浩王营兄弟俩出去喝酒去了,晚上睡不着,我就在院子里梳头,看到高翠莲时,我就知道她上钩了。

上午吃饭时,我刻意不经意间提起,说我村里土方子多,管用得嘞。

高翠莲一来,就旁敲侧击问我,「芳啊,你们那里有没有啥怀娃娃好使的土方子?」

高翠莲嫁来王家五年,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婆婆成天指着她鼻子骂她是下不出蛋的母鸡。

我点了点头,「弟媳啊,你这可算问对人咯,我那边还刚好有这么个土方子,吃一回就见效,十个吃九个怀,管用的嘞。」

看我信誓旦旦,说的神乎其神的样子,原本迟疑的高翠莲信了九分,认认真真记下了我胡诌的土方子材料。

高翠莲面带犹豫,问道:「芳啊,你说的这些狗尾草,野麦啥的好得,咱们路边上有的是,这鸡蛋……」

家里所有的钱都在婆婆手里,高翠莲好不容易攒下了几个钱,前几天还被婆婆搜走了,家里鸡下的蛋也都让婆婆严加看管着,只有家里的男丁才能吃。

我柔声道:「弟媳,咋弄也行,可不能管婆婆要啊,你说是土方子要使,她还以为你馋的扯谎呢,平白的挨揍。」

高翠莲不住点头,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第二天,高翠莲做早饭时,眼一直在往鸡蛋上瞟,但是我知道她不敢拿,婆婆这些年早在她心里树立了极高的威信。

吃完饭,我收拾整理好后,就出门了。

我掐着点,觉得差不多了,跑到村口的大树荫下,果然看见了在那里聚众摸牌的王家兄弟俩。

我走过去和王豪说好像看见家里进了黄鼠狼子,王豪打得正起劲,摆了摆手,让我去找婆婆。

旁边没凑上牌桌,闲的没事的王营主动提议,「嫂子你可吓坏了吧,你歇着,我去帮你找娘。」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觉得自己离得手不远的王营,走起路来格外得劲。

等我回到家时,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婆婆拿着一根粗烧火棍子,撵着高翠莲满院子打,边打边骂她是个不要脸的贼。

高翠莲被打得浑身是伤,跪在地上不停求饶,可婆婆暴怒之下,根本不听,只是一下比一下重地往高翠莲身上招呼。

王豪王营两兄弟也没闲着,一人一边按着高翠莲,一拳拳打在肉上,得到高翠莲杀猪般的惨叫声。

我看了一眼,转身回了屋里。

蛋其实是我拿的,不过我没拿走,只是把它放了两颗在鸡窝门后的角落里,上面掩盖了一层薄薄的杂草。

高翠莲有早饭后马上去喂鸡的习惯,鸡食槽就在离鸡窝门不远的地方,估计高翠莲以为这是母鸡下蛋下错了地方,没被婆婆看见,以为可以捡个漏,于是拿走迫不及待煮了要做土方子。

黄鼠狼子喜欢翻厨房,耳朵又灵,所以婆婆一定会进厨房去,且故意不发出声响。

高翠莲本以为没人在家这事可以瞒天过海,结果婆婆突然回来,看见了正偷吃鸡蛋的她。

偷吃鸡蛋是小事,但是这挑衅了婆婆的威严,是婆婆最不能容忍的事,所以她绝对不会轻饶了高翠莲。

6

高翠莲被打折了腿,只能躺在床上。

我到厨房去烧热水,王营悄悄摸了过来,和我聊天,「还是嫂子好呀,又漂亮又勤快,还支持大哥抽烟喝酒,不像我那个死婆娘,又懒又丑,手脚还不干净。」

为了不让王豪在家里烦我,我很开明地和他说,我觉得抽烟喝酒才有男人味,不抽烟喝酒算什么男人,甚至婆婆拦他出去时,我还会替他辩解。

王豪觉得我是个明事理的好媳妇,对于老是管他出去喝酒的婆婆,心里愈发不满。

同时高翠莲偷蛋,让王营感觉自己脸上无光,这几天没少殴打躺在床上的高翠莲,看她就烦。

我笑道:「要我说啊,弟弟你模样生的这般好,弟媳还真配不上你,只是可惜了,要不是弟弟你已经结婚了,我就给你撮合一下我村里的姑娘了,个个都是十七八岁的水灵姑娘。」

王营闻言面露贪婪:「嫂子啊,不瞒你说,我早就厌烦了这个毒妇了,我回头就把她赶出去。」

我暧昧地拍了拍王营肩膀,笑意未达眼底:「别的呀,你家养她这么多年,还拿了彩礼,怎么的也得捞一笔吧,你过来,嫂子和你说……」

当天晚上,王营就领了一群男人回来,满院子是高翠莲的哭嚎声,挣扎怒骂的声音。

婆婆拿着王营给的钱,笑得合不拢嘴。

王豪很晚才回来,在窗口看了一眼挣扎的高翠莲,见怪不怪,他以为这是婆婆去找的人,于是走到婆婆屋里,问她要钱。

婆婆早就看不过王豪这几天天天出去喝酒,不仅没给,还骂他败家,王豪气冲冲地走进了屋里。

我明知故问,「当家的,咱娘没给你钱啊?」

得到了王豪肯定的回答后,我面露惊讶道:「咱娘刚才可给了弟弟一把钱,说让他尽管去喝酒抽烟,娘竟然没给你吗?」

婆婆确实拿钱给王营了,不过是王营自己上交了一部分钱,婆婆以为他自己没留,就又给他了一些。

自己卖老婆这件事说出去不好看,王营这人要面子,肯定不会说出来。

王豪以为自己被母亲区别对待了,顿时血气翻涌,气势汹汹地就要找婆婆去算账。

不等王豪回话,我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递给了王豪,「我这里还有些钱,你先拿去用好了。」

王豪接过布包,露出满意的神色,一直夸我,说他们这些兄弟的媳妇,只有我是最识相的,还说我比我姐姐懂事多了。

边听见姐姐的名字,我眼底闪过一丝暗芒,片刻后轻声叹息,「我还没出嫁时,妈妈就特别偏心最小的那一个,还老是在我们跟前念叨,说将来财产都要留给最小的。」

「如此看来,天下母亲都是一个样子。」

我没有指代任何人,但是这样就足够了。

王豪听到我的话,愣了愣,我看他捏紧了拳头,转身离开了。

院子里的声音仍然在持续着,我把妙妙叫过来,笑着问她,「这个声音好不好听啊?」

妙妙使劲点点头,我头一次在她眼里看见光。

7

「婆婆的记忆力愈发差了。」

晚上,我面带委屈地和王豪吐槽着。

有时候柜子里的鸡蛋,明明是八个,婆婆却非得说里面原来有十个,然后在家里跳着脚骂我偷东西。

我温柔朴实的形象在这个家里深入人心,家里没人信她的话。

在王豪眼里,我不仅温柔大方,还主动拿钱让他出去喝酒,地位早已经赶超了骂他败家的婆婆。

王营还等着我给他介绍不要彩礼的年轻姑娘当媳妇,自然不会得罪我,在婆婆骂我时还主动出头说都是误会。

为了摆脱嫌疑,我主动提出去买一把锁。

王营为了让婆婆安生点,去买了一把挂在橱柜上,钥匙婆婆揣在怀里,日夜不离身,可是每天打开橱柜时,婆婆还总是说东西少了。

这几天婆婆总是精神萎靡,夜里在房里尖叫,等我们过去时,她又说是做了噩梦,魇着了。

精神萎靡,脾气就格外暴躁,婆婆不仅挑我的麻烦,甚至连她平日里最疼爱的两个儿子,也摔摔打打的,态度一反常态的恶劣。

王豪和王营烦的不行。

王豪和我说,他怀疑婆婆得了什么癔症,让我煮点我奶奶的药给她喝。

某天夜里我正和王豪聊着天,婆婆突然破门冲了进来,手上拿着第一天我威胁她时拿着的菜刀,一脸悚然。

她嘴里重复着「我要杀了你」,挥舞着手中的菜刀,在黑暗中一顿乱砍。

「噗嗤」一声,菜刀刺进了王豪的胳膊,王豪痛的大叫,一脚将婆婆踹倒在地。

我急忙打开灯,看见王豪的手臂上鲜血直流,而倒在地上的婆婆瞳孔失焦,明显处于疯癫的状态。

我夺下婆婆手中的刀,出去喊王营,让王营开着车送王豪去镇上的医院看看。

「这个疯婆子!」王豪一边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一边骂骂咧咧往外走。

我满脸忧心,「婆婆该怎么办呢?」

王豪大叫:「把她关进废棚子里,省的她出来发疯!」

看着车消失在黑夜的路上,我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我走到婆婆的屋里,从窗户缝里拉出一个瓶子,晚上有风吹过来的时候,瓶子会发出哀嚎般的呼啸声。

妙妙小脸出现在窗户后边,我朝她勾勾手指,她一颠一颠地从大门跑了进来。

我俯下身问她,「你今天说了些什么?」

妙妙很开心,她邀功似的道:「我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要去你大儿子屋里,杀了你儿子。她一听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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