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53岁的妈妈和女儿一同于复旦硕士毕业的消息冲上热搜，很多网友被女儿那句祝贺给打动了：“人生是旷野，这一步妈妈走了31年。”

这位妈妈活出了很多年轻人最为向往的模样，因为她跳出了“社会时钟”。在这个具有高度不确定性的年代，当下很多年轻人渴望尽早进入一种既定的轨道。一生关键的年轻人，从小就被各种to do list 的时间规划表安排得妥妥当当。在这一“社会时钟”里，我们害怕行差踏错，害怕落后于他人，偏离轨道。而大学也逐渐“高中化”，卷绩点力争上游，成了我们焦虑的注脚。

在课堂上学习的大学生。（图/图虫创意）

过去形容高考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们似乎忘了，当我们过了独木桥，本应拥抱这个世界的未知和丰富，大学四年的必修课并不是学习或者找工作，而是一次无畏成败的自我探索，一次关于热血青春的成人演练。

能跳离社会时钟的人，或许最初能找到勇气的起点，就是在大学四年期间，因为在这期间我们可以选择我们想要的生活方式。当然，选择从来不是一次性的事情，只是在这里的试错成本比踏入社会后低得多。大学四年生活是一场人生的gap year，就是能跳出“社会时钟”的旷野，它意味着成人礼的第一道坎，摆在我们面前的课题都是开放的，人生就是一个开放的课题，没有标准答案。

24岁的莱恩自嘲是“小镇做题家”，从小就是大人眼中循规蹈矩的“乖孩子”“三好学生”。大学期间，她原本按照好学生惯性，早早跟同学一起讨论学业和工作规划。她发现周围的同学早已锚定了时钟和方向，有的预备着考研上岸，有的为出国留学做准备，有的在大一就投入到社会的实习和职业规划当中，渴望进入金融行业或者投资行业。

“什么年龄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这种社会时钟，也摆在了莱恩面前。但从小就听话，大学专业也是遵从家里人建议选了财务管理的莱恩，总觉得人生一眼望到尽头的路似乎缺了点什么。

奔着兴趣爱好，她进了大学动漫社团。在与社团同学相处的过程当中，她发现另一种更自由的氛围，大家都是出于对绘画和动漫的热爱，有些人还将热爱转换成了职业方向，在一些游戏公司实习当平面设计。

不少大学生在热爱和职业规划中找到了平衡。

在一次分享会上，有位毕业后选择了一家游戏公司的学姐卡卡的故事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大学学金融的卡卡，在毕业后有一家不错的公司对她招了手，但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到游戏公司当设计师。她当时也遇到了家里人的百般阻挠：“他们问，你在大学里学的是金融，为什么要做动漫？你到底在大学里学了什么？我说，我在大学里学到倾听自己的声音，学会探索自己想要什么。”

这番话在莱恩心里种下了，像一颗待萌发的种子，她打从心里佩服卡卡的勇气和坚定，自己也时不时慢下脚步，思考自己究竟要往什么方向走。或许人生并不是在哪一阶段就能清楚自己的选择的。莱恩在毕业那会依旧还没找到自己的就业方向，于是她在一家银行工作了1年，而连轴转的工作节奏也让她逐渐清晰了这并不是自己想要走的路。

后来她重拾了对文学的喜好，并考取了一所高校中文系的研究生，即便家里人百般反对，她也似乎前所未有地笃定，选择跳离既定轨道，奔向属于自己的旷野。

每个人都要有敢于跳离既定轨道的勇气。

“那颗种子在5年后又发芽了。”当焦虑迷茫的时候，卡卡的勇气和热爱总会浮现在她的脑海，“大学时候让我看到了一个人生出口，这个出口里没有标准答案，只有遵从自己的心声。”

她记得曾经看过的那一段话：“纽约时间比加州时间早三个小时，但加州时间并没有变慢。在命运为你安排的属于自己的时区里，一切都准时。”她说：“即便社会时钟并不会等待任何人，但并不意味着我们的时钟要被左右。只要找到了自己细小的热爱，我们就有了自己的人生时区。”

有着多重身份标签，集小说作家、歌手、游戏主播、剧本杀创业者于一身的蒲熠星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到了大学阶段，你会发现人生从一个线性的游戏变成了开放世界的游戏，你需要自己去探索。成长就是有无限可能的开放式游戏，自由地为人生做选择，才会造就真正的自己。

这句话也可以作为大学生校园生活的最佳注解。蒲熠星在有为青年系列态度短片《大学生活，小学一下》中，以“过来人”学长的视角，与大学新生交流、分享感想。他说大一熬夜打游戏的自己，未曾想到有一天会因为游戏直播而被大家认识。曾经看似异想天开的热爱，都值得被尊重，因为这些不经意的玩和尝试，或许在我们的人生某个阶段，为自己悄悄打开一扇通往旷野的窗。

世界因充满着不确定性而丰富、有趣。大学之所以最能造就旷野，就是因为每个人的时钟都是不同的，在这里能发现生活的每一种可能性，哪怕只是一些极其细微的热爱和尝试。

当下的大学生，好像越来越不容易快乐了。我们在“大一就是高四，大二就是高二”“小镇做题家”等标签的自嘲之下，能看到一种隐藏的焦虑，即便在顺利走过高考这架独木桥之后，我们也很容易处在被时代抛弃、被社会淘汰的无力感和恐慌之中。

于是大家都迫切地融入大学的标准路线里，进入一场随时可能单方面修改规则的游戏：考公、选调、留学、雅思、毕设、面试、秋招……忙碌成了习以为常的路径，我们似乎被隐藏的社会规则当中的“有用”的标准绑架。

前不久在巴黎奥运会斩获女子重剑个人金牌的中国香港击剑运动员江旻憓，就是一个让人艳羡的案例。在此之前，她也有尝试过芭蕾、跆拳道等运动，最终才确定了击剑是自己最热爱的运动。

2024年7月27日，巴黎奥运会击剑女子个人重剑决赛，中国香港选手江旻憓夺冠。（图/视觉中国）

跟很多传统的家长一样，她的父母觉得这些兴趣都“不务正业”，希望她能找一份稳妥的工作；但抱着对击剑的热爱，她还是决定成为全职击剑运动员。因为伤痛，她差点退役错过这次巴黎奥运会。但她依旧抱着“即使退役，也要奋力一战，辉煌退役”的梦想，终于站上了巴黎奥运会的最高领奖台。

很多人羡慕中产家庭给了她足够的试错成本，但忽略了她带来的更值得思考的是：人生真正意义上最终的责任人是自己，不用太顾忌外界的想法。人生也是非常漫长的过程，真正能冲破内卷和焦虑现状的是来源于我们向内探索的力量。那些看似“不务正业”、细小、具体的热爱，是让人活在当下的动力，也可能是陪伴我们一生的力量。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刘擎和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孟庆延曾有一次对谈。当谈论到大学选择专业的问题时，他们都承认自己是选错了专业的人，但刘擎后来觉得就在错误的选择当中，发现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热爱，这才是找到自己的关键。“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不把热爱放在第一位，整个生活是蔫儿的，是不能澎湃起来的。没有热忱，没有内驱力，怎么可能在任何一个领域里获得游刃有余的、有创造性的、有想象力的技能？”

发现自己的热爱，是陪伴每一个学子一生的力量。

关于选择焦虑，孟庆延也谈到了自己的观点“我总是觉得应对不确定性的方式，不是去猜下一个确定的点是什么，而是你如何变成一个对自己更确定的人。你会发现，原来每一种选择，即便你之前觉得特别好，它都会出现问题。出现了问题之后你得想的是我怎么去面对它和应对它。”

面对瞬息万变的世界，大学并没有标准答案和分数，也没有选择对与错的负担，它像一个开放式的选择题，每个人都是自己选择的承担者，我们不必受“社会时钟”代表的“标准答案”所影响，勇敢尝试自己的热爱，打破既定的人生规则。有时候生活当中小小的反叛，才造就了人生的自由旷野。我们应该积极尝试不同的机会，解锁更多热爱的可能性。

学者纽加藤和黑捷斯塔德曾在1976年提出，“社会时钟”一词用于界定生命中某个阶段的文化规范，以及人们所期待的社会行为。它好比中国传统文化说的“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有为青年”的“有为”，于今的意义在于不被社会定义，为自我而“为”。所谓的社会时钟折射的是一种外界期待。当我们真正向内探索时，才具有跳出“社会时钟”的勇气；当我们不给自我设限，不随波逐流，拥抱内心真实的声音时，才能活在属于自己的时区和旷野里。

跳出“社会时钟”，找到属于自己的旷野。

新一代人对于“有为青年”的解读，在于追梦的路上，自由无畏地拥抱热爱。2024年初，开学季短片《有为青年，敢于热爱》提出了一个命题：当热爱遇到现实和压力，你是否还会坚持相同的选择？

热爱越剧19年的陈丽君、追逐气象的摄影师刘屹靖和将甲骨文知识传播普及给更多人的李右溪都是在逐梦路上曾经反复试错，又依旧遵循内心的声音。热爱成了他们的人生指向标，同时也在让他们成为自我的确定标识，被大众所熟知，燃起更多年轻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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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大学生活，小学一下》短片里说的：“把人生活成旷野的前提，是敢野。与其追问未来会怎样，不如就趁现在，小学一下！”人生是旷野而不是轨道，将人生活成旷野的关键，就在于放眼未来，活在当下，自由无畏地尝试各种选项，找到自己最热爱的事物，活出自己最理想的人生。

作者：谢无忌

校对：遇见

排版：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