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7日,在成都·建设路
很少出门的人眼里,春是突如其来。
新婚的朋友说要来成都看花的时候,新津的朋友约着放风筝的时候,婆婆停止生火取暖的时候,两只飞鸟打架落在我脚前的时候,春就来了。
一年之计,欢喜总是持久些。我会在年初写下:2022年,不想许愿了,有想做的事,去做就好了。我也会在昨天才想起,妇女节是否应该对我妈有所表示?计划或许并不多余。
“不要给自己设限”是去年的反省,“不要毫无规划”是现时的醍醐灌顶。生活应当有迹可循,所谓秩序井然不全是禁锢。
有自律的自由,方为自由。
我倒是很好运地一次次被身边人推着挪步往前走。
最近工作中遇到几个人,他们在计划做一些视频方面的探索,动力源与兴趣牢牢挂钩。我真的好羡慕这种无关其它的尝试。
我能想见他们几个人在一起沟通时会出现多少个一拍即合的画面,因为我没有过“兴趣同行”的时刻。
寻到同行者,好难。
时常自诩“孤勇”的背后,是渴望。
老早就劝慰过自己,守好自我的精神家园,丰富深邃的感受会弥补未被满足的“群体奔赴”。想拥有一方同频的土壤,因为没有人力帮忙,我只能选择自我生长。
从无力里生出有力,从悲观里长出前行。
好在我已经满足了重要的人对我的期待。我放肆的自由度重新插上了翅膀,以绝对的自我为出发点去顶破条条框框的天花板。
“为了什么而放弃”不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的重要事项里。因为原生家庭的溺爱和“理想主义又带点文艺”的自我不允许。明明无所依仗,又偏偏满是底气。
无畏的自大还是会常出现。
还是不喜欢“平凡”,要用“谁都是鲜活的个体”来辩解。还是很难有归属感,个人意志会在夹缝中努力想冲突牢笼占据绝对的高度来宠着自己。
我由着自己的性子长大,并无不妥。
身处在一个重击砸向我频繁而毫无预兆的时代,我的焦虑反而极其弱。
几十载的生活由每一天垒起来,我在时刻里反复腾挪,横跳在五花八门甚至完全相反的“诗与远方”里。是会有“像泄气的皮球”一样颓丧,但这条“未经足够人事”的曲折路除了靠时间验证,别无他法。
我开始逐渐享受分秒。
是在出租屋里,洗菜的水流,飘起的油烟,隔壁小狗的叫声。
是在手机那头,爸妈的笑与叮咛,婆婆的康健,池塘跃出水面的鲈鱼。
是在兴趣里,看文写作,遣词造句;手机摄影,修图调色。
是在运动里,学滑板的静默里,爬山的抬腿间,挥动羽毛球拍的发力点。
有太多分秒争抢着我的注意力,沉浸游走当下,不求目标意义,妙不可言。
厘清苟且与远方,明白“未来的本质是站在当下对未来的投射”。文字也由此张牙舞爪起来。我好喜欢自己文字里的张扬,几分犀利更有力量感,能击穿一些原本困住我的东西。
人活着,是灵魂在撕扯闪着光。行尸走肉的空皮囊,愿你我不会成为。
【石笋:力图准确记录大时代小人物、小人物大情怀。我们走得太快,总忘记要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价值。等你一起,山海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