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女友气焰嚣张的白月光。
女友不仅维护他,还对我冷暴力。
我生气跟她吵架,不小心摔坏了妈妈留给她的手表。
她报复我,非要拉着我这个方向感极差的人去探险,还故意拿走了我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
“可是你把车开走,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这块是原始林,天都要黑了,太危险了。”
可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肯听,非要去接她的白月光一块来玩,还说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
我等到半夜,也没等到人来。
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都消失不见了。
山林里传来狼叫,我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找出路,最终只能被逼跳崖。
死里逃生后,我聋了一只耳朵,瞎了一只眼睛,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我心灰意冷!
她却跪在我病床前,苦苦哀求,不愿放手。
……
女友傅小婷刚从国外出差回来。
她倒时差,到家洗完澡就睡了。
我一个人无聊,在客厅画设计图。
她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我看见这个号码打来了六次,都是未接。
我怕是人家有急事找她,便接起来。
还没等我开口,对面低哑的男人的声音响起。
“婷婷,你当真不要我了,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的那些事,说过的那些誓言了?”
小时候?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傅小婷大学时的白月光—苏海洋。
“你是苏海洋?”
对面倒是一点儿都不惊讶。
“对啊,你是桑晋吧!”
“我正要找你呢,我劝你趁早收拾东西从婷婷家里滚出去,到时候要是逼得我这个男主人赶你,可就不好看了。”
我也火了。
现在当小三都那么嚣张了吗?
“苏海洋,麻烦你搞清楚,现在我是傅小婷的男朋友,而你只是一个上赶着不要脸的小三,别跟个娘们似的死缠烂打!”
“你看看你给她打的电话,她一个没接,发的微信也一条都没回,她连理都不想理你,你是怎么有脸说这话的。”
苏海洋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对我的不屑:
“她只是赌气罢了,还在为当初我没选择她而伤心,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心里有我!”
“你这个从来没走进过她心里的人懂吗?”
我一愣,心头闪过一丝慌乱。
傅小婷,她真的还没有放下苏海洋吗?
傅小婷跟苏海洋是在大一的新生联谊会上认识的。
那时候傅小婷还没被傅家找回去,只是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女孩。
她见苏海洋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就像我见她第一眼一样。
可悲剧在于苏海洋喜欢的是有钱的富二代,并不是她这个空有一副好皮囊学生妹。
她跟苏海洋表白失败,被他无情拒绝,还嘲笑了一番。
于是,她找到了我。
“桑晋,你不是说喜欢我?还算不算数?”
前一天,我还因为她跟苏海洋表白的事,喝酒买醉。
而这一刻,我却受宠若惊。
“算啊!当然算!什么时候都算!”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好啊,那我们在一起吧!”
我看她从盒子里拿出戒指,胡乱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这是一对情侣对戒,她自己的无名指上也戴了一枚。
我看着手上的戒指,既幸福又觉得委屈。
因为这枚戒指的大小跟我的手指根本就不合适。
“傅小婷,这个戒指本来是给苏海洋的,对吗?”
她有些不耐烦:
“戴在你手上就是给你的!”
我眼睛里泛起泪花,恼怒地摘下戒指扔给她。
“傅小婷,我是从高中就喜欢你,追求你,但也不是你随便对待都无所谓的,你把为别人准备的戒指转头送给我,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走过来,突然红着眼一把抱住了我。
“对不起,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那咱们就去买新的?我男朋友你是不是该送我一对?”
那晚,她把新买的戒指戴在我手上,钻进我的怀里,闷闷的说: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也是你的了。”
我勾起他的下巴,看着她深情的眼睛,深信她对苏海洋已经彻底死了心。
我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女人,圆圆的脸颊,精致的五官,漂亮又不失可爱。
她还喜欢苏海洋吗?
会因为苏海洋的回心转意而丢下我回到他身边吗?
我不知道。
苏海洋说要约我出去,详细谈谈。
他穿着黑色笔挺的西装,皮肤很白,五官也很精致,笑起来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的确是女孩子特别喜欢的温柔公子的形象。
他一见我,就“噗嗤”一声笑了。
“几年没见,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土,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我瞪了他一眼:
“我当然不比你了,你今天要给这个白富美当跟班,明天要给那个贵夫人当床伴,现在又来死皮赖脸地勾搭我女朋友,脑子里天天想着上位,外表装扮上跟不上怎么行呢?”
他把手里的冰美式往桌上重重一放:
“不跟你这种人废话了,我直说吧,这次我回来就是要跟婷婷在一起。”
“对于她我势在必得,你识趣点儿,早点退出,也好保留体面。”
“要是真等到我们在一起,她跟你提分手的那刻,可就不好看了。”
“你放心吧!无论她现在对我多冷漠,关键时刻还是会选择我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
我听着他喋喋不休、毫无顾忌的挑衅,脑子嗡嗡的,心里的火不停翻涌着。
直接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桑晋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他也有些怒了。
暴躁的起身就要开打。
我也一点不让着,直接在咖啡厅里打成了一团。
一个被无数女人快要榨干的贱男人,怎么能和常年锻炼的我相提并论,两三招就将人摁倒在了地上。
“哎哟,疼死我了!杀人了,有人要杀人!”
“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还敢不敢骑我头上来了?”
“苏海洋,我也告诉你,今天你敢这么对我,我要你后悔!”
“你…”
我正说着,突然身后被人扯住。
“住手!桑晋,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丢不丢人!”
傅小婷一手抱住我,使劲掰扯着我的手。
看她吃力的样子,我终究不忍心还是松开了。
苏海洋一脸委屈,往傅小婷身边凑了过去。
“婷婷,还好你来了,不然我要被他打死了。”
傅小婷没有推开他,只是关心地问:
“伤到哪里没有?要不要去医院?”
我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幕,像个局外人。
明明我才是被挑衅的那个,明明是我才是应该感到委屈的那个。
可此刻,我的女朋友,我喜欢了8年的女人,不问青红皂白,丝毫不顾我的感受,在我面前一句又一句地安慰着另一个男人。
我甚至能看到她眼里的心疼。
“没事的,一会儿拿冰袋敷一敷就不疼了。”
我摸了摸手上被傅小婷的指甲掐伤的地方,湿漉漉的,有血流出来。
我心里有些泛涩。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哭的。
可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的心太痛了。
“你自己回家吧,苏海洋被你打伤了,我先送他去医院看看。”
傅小婷冷冷留下一句话,就想带苏海洋走。
“傅小婷,你今天要是敢跟他走,我们就分手!”
她停住脚步,犹豫了片刻,朝我走过来。
“晋,他的脸被你打肿了,嘴角都流血了,我带他去医院看看,要是没其他事情,我就立马回家。”
见我皱着眉头不吱声,她又凑到我耳边。
“我是为你好,万一他以后有个好歹,也不会赖到我们头上。”
我执着地说:
“就一个巴掌,能有什么好歹,你既然这么心疼,就跟他走吧,我回家收拾东西搬走,我们现在就分手!”
最终,傅小婷还是依了我。
苏海洋听傅小婷说让司机送她去医院检查,张扬的气焰顿时消失了。
傅小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满脸苦涩。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身后还有一个我。
“走吧,有事回家说。”
傅小婷生气了,她跟我冷战。
我做了饭,她不吃,非要点外卖。
我也生气了,直接夺过她的外卖扔进垃圾桶。
“傅小婷,你不是说有事回来说吗?为什么你回来什么也不说,对我持续冷暴力。”
“你现在对苏海洋究竟是什么态度?你心里要是还有他,我绝对不会缠着你。”
她快步走过来,一手拉住我,眼眶也有些红了,死死揪着就不肯松手。
“不许走!”
我推开她,拿过行李箱继续收拾。
“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就走定了!”
她强拉硬拽,一头扎进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的腰。
“晋,我现在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相信我好吗?”
我想起每次吵架,每次被傅小婷的冷暴力气得发疯,下定决心要跟她分手。
可傅小婷只要这样抱着我,在我耳边说几句温言细语,我就彻底妥协了。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她的白月光苏海洋。
是我过不去的一道坎。
我突然想起抽屉里的那块手链,转身把它拿出来。
“傅小婷,我见你好几次看着这个手链出神,我问你谁送的你也不说,再问最后一遍,是不是苏海洋送给你的!”
傅小婷肉眼可见地慌张了。
“快给我!”
她说着,伸手过来抢。
“就是苏海洋给你的是吗?怪不得你好几次看着这块表,眼里溢满悲伤。”
我死死攥着不给她,看着听她焦急的样子,心里涌上一阵报复的快感。
争抢间,表从我手中一下子甩出去,落在地上,上面的珍珠和钻石都摔碎了下来。
傅小婷立马跑过去,捡起来,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手链呆愣片刻。
然后,语气冷得像冰: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
我心里一阵慌,知道傅小婷的妈妈对她很重要。
“你……你不早说……”
她神情冷漠,看都不看我。
“我说了你会信吗?”
我委屈反驳:
“我怎么不会信啊,这些年你说什么我不信啊。”
她没理我,拿起外套出了门。
我看着那块手表,心里的愧疚蔓延。
傅小婷是傅家的私生女。
她爸跟她妈互相爱慕,但她妈只是傅老太太的一个护工。
他俩地位悬殊,傅家坚决不同意。
最后她妈被赶出来,才发现怀了孕,只能回农村老家。
傅小婷是她妈带大的,跟妈妈感情很深。
她妈未婚先孕,他们母女受了不少村民的闲言碎语。
可是没办法,住在村里虽然有人指指点点,但起码有自己的老院子,不用交房租,生活成本也低。
娘俩就这样相依为命,到傅小婷高二那年,她妈去世。
我第一次见平常坚强的不像话的傅小婷哭到不能自已。
在她妈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陷在悲伤情绪里,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很淡然。
我陪她走过那段时光,所以,我知道傅小婷对她妈妈的感情,也明白这块手表的意义。
我想我确实应该道歉。
于是发了疯的出去找她,给她打电话。
可一点结果都没有。
她整整失联了一个星期。
我差点就报警了。
一周后,人终于回来了,而且还开车带了一大堆的装备。
“最近我请了假,咱们一起去放松一下?”
我呆呆看着她,一时都忘了质问她这些天的失联。
“对不起,小婷,那块手链我已经拿去修了,师傅说了,可以修好。”
她毫不在意地点点头,仿佛之前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嗯,快上来走吧,我都已经计划好了,咱们去大容山吧!”
“大容山?”我心里其实是有点抗拒的。
我不太喜欢到野外,尤其是陌生的地方,因为我天生方向感极差。
就因为这个,平时开车都是很少的。
可我又不想扫了小婷的兴致,毕竟这可是难得的两个人出游的时光。
我指指自己的衣服:
“我去换身厚点儿的衣服。”
她又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不想去就算了。”
因为手表的事,我内心有愧,而且我是个容易把愧疚感放大的人,尤其是对于自己爱的人,更是如此。
所以,本该发作的我,咬咬牙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