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躺在ICU病房。
我转头就答应跟个死人举办婚礼,洞房花烛。
婚房外,新郎父母把二十万彩礼交给我,“人死后三个小时内身体还是温热的,可以人事。”
“放心,只要你跟我们儿子洞房,这些彩礼就是你的了。”
我硬着头皮,进入洞房,双手放在新郎胸膛时。
新郎猛地睁眼,抓住了我的手。
……
1
我攥着母亲那张高达二十万的天价催费单,手指微微发抖。
医生说母亲ICU躺着,手术不能拖了,再不缴费,耽误治疗的母亲,随时可能呼吸停止。
我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二十万,我上哪儿去凑这笔钱?家里的积蓄早就花光了,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遍了,可还是远远不够。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二婶打来的。
“小婉啊,你妈的情况怎么样了?”二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我咬了咬嘴唇,强忍住眼泪。
“医生说……再不手术就来不及了。可是钱……钱不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二婶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小婉,我这儿有个办法,能帮你凑到二十万。只是……可能有点难接受。”
“什么办法?”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是什么工作能一天得到二十万?
我心中很是疑惑。
但想到母亲还躺在病床上,而我这些天为了赚母亲的手术费,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二婶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你是处女吗?”
见我沉默了。
二婶赶紧解释:“我不是叫你去做什么犯法的勾当,只不过是和死人洞房而已。”
“什么?”我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二婶,你疯了吗?死人怎么洞房?这……这太荒唐了!”
二婶叹了口气:“小婉,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但老张家是真心想给儿子找个伴儿。他们说,只要你答应,钱立马就能到账。而且……他们还要求洞房之后要看到处女血。”
“二婶,这……这不可能!我怎么能……”
我话还没说完,二婶就打断了我。
“小婉,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你想想你妈,她等不起了啊!你要是再不决定,她可能就……”
二婶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
我抬头看向病房的方向,透过玻璃窗。
我看到母亲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随时都会离我而去。
我的手紧紧攥住催费单,指节发白。
二十万,母亲的命,还有那个荒谬到极点的要求……
但为了母亲,我咬了咬牙,“好,发地址给我?我……我立刻过去!”
……
男方是独子,快撑不住了。
他父母只想让儿子走前做个真正的男人,到了地方,他们就会把钱打到我卡里。
挂断电话后,我的手依然在颤抖。
二婶很快发来了地址。
拿到地址,我从医院离开,在打车前往目的地的路上,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死人洞房、处女血、二十万……
我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但我必须筹到妈妈的手术费。
2
车子来到偏僻的地方,停在了一条狭窄的小路口,前方没了路。
我下了车,独自朝着小路走去。
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木,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月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远处,二婶站在一栋孤零零的别墅孤门口等着。
看到我,她快步迎了上来,表情复杂的低声说道,“别怕,就是走个过场。你进去之后,按照他们说的做就行。”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二婶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带我走进去。
大厅里站着一对中年夫妻,他们的眼神空洞而悲伤。
看到我进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们就是我名义上的“公公婆婆”了。
他们夫妻二人哪怕上了年纪,一个依旧帅气俊朗,一个风韵犹存。
想必对方也不差。
甚至可能会很帅……
“你就是小婉吧?”婆婆走上前,拉住我的手,声音沙哑,“谢谢你愿意来陪我们家小张。”
我勉强笑了笑,为了二十万,怎么都要上了。
婆婆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屋子,低声说道:“洞房就在那间屋里,我儿子刚走,身体还是热的。”
我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迈进去。
二婶在后面轻轻推了我一把。
“小婉,别怕,小张的身体的确是热的。”
“而且我们也咨询过医生了,说人死了三个小时之内还是可以人道的。”
“总之人和钱的事你都不用担心。”
我犹豫片刻之后问:“不是说洞房之前就给二十万吗?”
公公婆婆恍然大悟。
公公笑着说:“原来是钱的事情,我现在可以马上给你。”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我。
“这是二十万,密码是六个零。”
我接过银行卡,手指微微发抖。
这笔钱,终于到手了。
二婶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婉,这下你总能安心去洞房了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母亲有救了。
婆婆拉着我的手说:“进我儿子的房间去吧,他在等着你了。”
带我走向那间屋子。
我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冷汗,脑子里一片混乱。
死人怎么洞房?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让我既恐惧又好奇。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药水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点着几根蜡烛,烛光摇曳,映得整个房间忽明忽暗。
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崭新的新郎服,脸色苍白,但五官却十分俊朗,仿佛只是睡着了。
我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迈进去。
婆婆轻轻推了我一把,低声说道:“小婉,别怕,小张是个好孩子,他不会伤害你的。”
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进了房间。
婆婆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我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那个男人——小张。
他的脸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做一场美梦。
我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触感冰凉,但却没有想象中的僵硬。
“死人……怎么会是热的?”
3
我心里疑惑,但想到二婶说过,人死后三个小时内身体还是温热的,便勉强说服了自己。
我坐在床边,脑子里一片空白。
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一个死人“洞房”?
我看了看房间四周,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红色的册子,封面上写着“结合要求”。
我拿起册子,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需新娘与新郎共处一室,完成结合仪式,以示夫妻之名】。
“结合仪式……”
我皱了皱眉,想起之前二婶说找了医生咨询,就算人死了还能继续人道的事。
我继续往下看。
册子上详细描述了仪式的步骤:新娘需与新郎同床共枕,手持红绳,将两人的手腕绑在一起,象征夫妻同心。随后,新娘和新郎就要进行周公之礼。
我看得头皮发麻。
但想到那二十万已经到手,母亲的命就攥在我手里。
我咬了咬牙,决定按照册子上的步骤来。
我拿起床头的红绳,将小张的手腕和我的手腕绑在一起。
他的手腕冰凉,但却柔软得不像一个死人。
我深吸一口气,手缓缓去解开小张衣领上的扣子。
我低头看着小张的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
如果他还活着,或许我们会是另一种结局。
当我手向下移动,放在他胸膛的时候。
我的眼睛瞪大了……
他的胸膛,竟然在微微起伏!
“这……这不可能!”我心里惊呼,手指颤抖着贴在他的胸口。
那微弱但清晰的跳动,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还有心跳?
我猛地站起身,后退了几步,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似乎听到声音后有了意识,缓缓睁开眼。
我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你……你……”
他微张着嘴:“走……走……”
我的腿有些发软,但听到他说话,我还是拖着双腿走过去。
他又晕过去了。
思来想去,我只好给他做人工呼吸。
再次把他从阎王殿捞了回来。
他见到我,一直用手推开我。
“走……快走……”
我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你说什么?”
他的表情很悲伤,也很痛苦。
看得出来他很急,在用尽全力把我推开。
“窗……窗……”
他费力地抬起手,指尖朝着窗户。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皱起眉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挣扎地想要起来,被我摁了回去。
“你还是先不要动吧?”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我这才发现,头发里面有血痂!
难道!
他抓住我的手:“出去……报警……”
我震惊地捂住嘴巴,压低声音:“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说话很吃力,断断续续地:“活着……快……”
这时候窗外传来二婶的声音:“小婉,怎么了?”
我赶紧应道:“没什么,我在脱衣服呢!”
二婶嘀咕道:“那我怎么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4
我说:“是您听错了吧?”
二婶这才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