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4月,江苏省新沂县花厅村,当地修葺房屋的老百姓去村北土丘取土,意外发现了新石器时代的高规格诡异墓群。专家发现,发掘出的上百具人类尸骸竟都缺两颗门牙,意外揭开了最早的生殉丑闻。
原本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天,施工的农民们在取土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直径20cm的圆形青色的物件,二人仔细研究了半天,觉得无论从成色还是从外观上看,都不太像现代的作品。两个人有很强的文物保护意识,马上上报给了相关单位。
新沂县的文物保护人员拿到农民上交的东西后,认真观察看下,认为个东西很可能是古代用来祭祀天地的玉璧。可能是某个高等级人群的身份象征。当地立刻将这一情况报给了江苏省考古研究所,很快,花厅这个小小的村落就被打破了宁静。
古人祭祀根据天圆地方的概念,祭天用圆形的玉璧,祭地则用柱状的玉琮。这种带着庄严神圣使命感的仪式,往往是权力和身份的象征,能使用玉璧的,应该不是普通的百姓。于是,考古队经过研究后,决定对花厅进行勘探。
率先出土的是花厅西北角的高台上,队员们清理出了大量的随葬物品,大家意识到花厅这个地方很可能是一个墓葬群,并不是单一的墓葬。这个发现改变了考古队员们的工作进度和方法,大家决定扩大勘测面积,并对地面进行大量的洒水,将干硬的土质变的松软,可以提高大家的清理效率。
几个月后,一个庞大的新石器时代的古墓群清理出了雏形,一共发现了62座墓葬,根据发现顺序进行了M1到M62的编号。这些墓葬群前后发掘出了上百具人类尸骸,有完整的,有不完整的,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尸骸摆列的姿势诡异,又有着极为统一的某种特征。
这是我国发现的最大的新石器时代的墓葬,考古学者们对花厅遗址十分重视,将这些尸骸遗骨都送到了体质人类学家的研究所。在体质人类学专家面前,这些遗骨的性别、年龄、死因,甚至于可以根据牙齿的磨损程度推测生前吃的食谱。
在M20墓中出土的尸骨中,专家们惊讶的发现墓主人确实两颗门齿,且是被人工拔除的。如果说M20的墓主有种某种特殊原因和癖好的话,也不足为怪,可是紧接着,专家们就在其他骸骨中也发现了同样的拔门牙的现象。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专家们查阅了许多风俗古籍,最终在《管子》的一篇中得到了解答:说古时候有个干国,人丁稀少,又连年征战。当地规定只有成年的人才能上战场,于是很多人就敲掉门齿表示自己成年了。
这种凿齿的行为在很多古籍中有能翻阅到蛛丝马迹,花厅遗址的这些人也许就是此种原因。
门齿之谜解开了,花厅遗址又带来了新的疑问。
这个庞大的古墓群出现了两种文明的特质,清理出来的镂空陶豆,陶器等物带有鲜明的大汶口陶器特征,而大汶口文化是在山东泰安一带。有部分学者认为,花厅遗址很可能是大汶口文化的一部分。
不久后,花厅遗址又清理出了锥形器物,刻着精美的花纹,还有石锛等劳作工具,还有大量的远古软玉,这些器物则是南方的良渚文化独有。那么花厅遗址会是遥远的良渚文化中的一部分吗?
这两个不同古文明又是如何同时出现在花厅遗址呢?
发掘工作继续进行,在M18号墓葬中,专家们发现了四具人类尸骸。这个墓群的下葬方式很丰富,有独葬,有从葬,有棺椁,有的无棺椁,而在M18号墓葬中,这四具葬在一起的尸骸却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姿势。
中年男性应该是墓主人,仰卧直肢下葬,胸口旁有一名幼儿,而旁边侧身看着他的中年女性,脚边也葬着一个幼儿,肢体扭曲。乍一看,会让人怀疑这是一家四口,可是细看,这两个随葬的幼儿和中年女性应该和墓主存在了不平等关系。
专家们脑海中立刻想到了人殉。
紧接着在M50号墓中又出土了三具尸骸,其中身强体壮的墓主人仰身直肢,另外两具尸骸则躺在脚下和猪骨架毗邻,这就更加坐实了人殉的可能性。在M34号墓穴中也同样发现了这种现象,一名成年男子脚下同样葬着儿童,而这些尸骸身上还都有捆绑的迹象。
经过骨骼分析,这些儿童是活着放进去的,死亡的时间并不相同,身体呈现了扭曲的姿势。
这是我国最早的人殉记录,也是人殉最多的墓葬群。在新石器时代,阶级分化就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有了等级森严的金字塔分工。这些被随葬的可怜人,应该就是当时的底层奴隶。
这些人殉的特点不同,让专家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可能分属不同的族类。在相距800千米的大汶口文化和良渚文化之间,曾经发生了一场战争,而这场真正被俘虏的人就成了墓坑中的人殉。
那么,相隔遥远的两个种族为什么发生战争了呢?
在查阅了大量的古文化资料中,专家们发现良渚文化很有意思。他们一路迁徙,一路打仗,最后打到了花厅这个地方,因为天灾,出于抢夺粮食的目的,和大汶口文明发生了争斗。后来两个文明结束了战争,和平相处,最后在花厅遗址融合而居,发展成了花厅文明。
1989年的冬天,考古队在此处又勘测到了一个新的墓葬。这个墓葬深达4米,也就是M60墓。墓主人浑身佩戴精美的特大配饰,还出土了我国考古史上最精美的玉串饰,墓中奢华随葬令人眼花缭乱,人殉更是多达五具,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以及一名幼儿,两名儿童。
这个墓葬的规模在新石器时代算是大墓,并且处于中心位置,推测墓主人应该就是花厅古国的首领。整个墓葬发掘工作进入尾声后,专家们却发现,在这些出土的文物中,大多数都是玉器和陶器,但却少有劳作工具石器。
除了配饰之外,还有祭祀天地的玉璧玉琮,还有良渚文化特有的徽标。这些文物都指向了一个结果,那就是整个花厅墓葬群都属于高规格的人物,只有高等级墓葬才不需要随葬生产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