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爱过我吗?”
陆昂之问我这句话的时候,身边的司仪慌了神。
这是他的婚礼,他身边站着的,是家里千挑万选的儿媳,戴倩。
背后屏幕上出现的是我和陆昂之赤身裸体的香艳画面。
一时间现场哗然,戴倩得意的看着我,却不知陆家隐藏的那个危险就在她身边。
我,不过是陆家养来的一个遮掩!
1.
六个小时前,我从陆昂之的身边醒来,狠狠抽了他两个耳光。
“你知不知道,这是乱伦?”
他红着眼眶摸着我的手问:“你我又没有血缘关系。”
我咬着唇,不明白他的准未婚妻陆倩,为什么在婚礼前一晚,借着派对品酒的名义,把我送上了陆昂之的床。
此刻我捂着胸口,护着陆家的颜面,笑着冲上台去抢过话筒:“ 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以前是最爱你的人,现在恭喜你,又有一个更爱你的人出现了!”
我按下话筒音量,低头问:“你是不是有病?”
话音未落,一旁的戴倩,拿起话筒,盯着台下我的养父陆锦天:“陆家的丑闻,我会一一曝光,我说过的,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她说着,大屏幕的一张照片,让现场炸了锅,那画面里赤身裸体相拥的,是我和陆昂之。
紧接着,是画面香艳的视频,我和陆昂之身体之间的极限索取。
台下一片哗然,作为本市商界有头有脸的陆家,今天的婚宴不仅来了各方合作伙伴,政客朋友们也给面到场。
瞬间这消息,就从今天的酒店传到了段匀山的耳朵里。
他此刻正在拉斯维加斯放纵人生,电话打来时,我抱着头,蹲在角落里默默喘着气。
我养母肖澜,刚在后台狠狠扇了我两个耳光,此刻头都有点晕,而电话那头的语气彷佛对我展开了嘲笑:“老婆大人,需要我帮忙吗?”
我是陆家的养女,也是陆家的弃子之一。如我这般身份的人,还有我的妹妹陆思旻。
整个陆家都知道陆昂之对我的心思,若不是他的婚礼,陆家得顾着面子,子女全数出席,我也不会被我养母,破例从加拿大召回。
“段匀山,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局?”
我挂上电话前,突然问了他这样一句话。
在国外待了三年,他第一次劝我回来,直面陆昂之的感情。
段、陆两家多年挚交,我和段匀山从小就认识,他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跟漂亮女人勾勾搭搭。
“与其让别的女人对我说三道四发脾气,还是你这个青梅竹马对我好!”
那一年,段匀山自己撮合了我跟他的婚事,对于急忙需要把我从家里踢走的处境,他倒是,真真救了我一次。
此刻的他还是那样的玩世不恭,笑得有些得意:“我说,你可别谢我,那小子有病,你可悠着点。”
陆昂之有病,这点不假。
不然也不会挑戴家这个医学世家的女儿进家门。
2.
“姐姐,你爱过我吗?”
这话,在数小时前,贴在我胸口的陆昂之,柔柔的问道。
我咬着唇不敢说话,这小子的气息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来。
我是陆家的养女不假,可陆家之所以选我,只是因为两岁的陆昂之,随手在福利院门口一指,我变成了当天的那个幸运儿。
“姐!”
陆思旻托起我的脸,认真的擦着我脸上的血痕,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养母的那一巴掌,带着戒指的锐尖,刺破了我的脸。
“昂之呢?”
“被爸妈带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陆思旻和我不同,她是我养父朋友的遗孤,自小生的像个小公主,深得这家人的喜欢。
若说陆家对于我们这两个女儿,暗地里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算了,这时候回家,倒是让大家都难堪。”
陆思旻咬着唇:“姐,要不你们私奔吧!你去跟匀山哥哥说,他一定会答应和你离婚的!”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傻姑娘:“你别惦记这个人了,他当初为了躲你,跟我结婚这事,你还没得个教训死心吗?”
戴倩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休息室门口,显然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
我站起身来,拿起桌面上的水晶烟灰缸,笑吟吟的走到门外,往她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你干什么!”
她母亲就在不远处,尖叫着狂奔过来,抱住倒在血泊里的戴倩。
“陆青妍,你这是故意杀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眼看着她就要起身扑向我,我举起那带血的水晶烟灰缸想着她。
“伯母,你们是不是忘了,陆昂之和我的脑波检查,可是伯父和你的医院出的证明,我有躁郁症,遗传性精神病史,我,不会负担法律效应。”
是的,这份报告,是我顶替了陆昂之,不然陆家的人,是绝对不许我养父,把大部分家产交给陆昂之打理的。
“姐,没事吧?”
陆思旻从身后把我拽到怀里,从手里掏出几张纸巾帮我擦试着手上的血痕。
旁边涌现的人越来越多,她把我拉进休息室里,关上了门。
“思旻,你说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暂时留下来了?至少戴家不会这么快放我回去。”
“姐……你知道你这样……”
“我知道,会再次被送进去。”
是的,陆家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我被送入本市的精神病院,不过就是三小时后的事情。
3.
医院没收了我的手机,我跟陆思旻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接我走。”
这间病房,已经是我第三次来了。
第一次被关进来,是在五年前的那个年关。
也是陆昂之第一次跟我表白,那个吻落下的时刻,我看到了后院门口出现的养母。
我还来不及感受那吻的炙热,便一把将他推到了地上。
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她将我锁在床头,任由养父的合作伙伴,酒醉后铺向我的画面。
甚至于她还会撕扯下我的衣服,把我捆绑成羞耻的样子,供三两成群的人享乐。
“你要是再接近昂之一次,我就让你日日体验这种生活,左不过你只是陆家一个养女,想怎么用你,我说了算。”
那是我大学的最后一个假期,闯入那间房子的人,还有段匀山。
他推开那门时,正瞧见自己酒醉的叔叔,趴在我身上扭动。
我被扇得脸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嘴角已经给我自己咬出了血痕。
他把我解开的那一刻,我用仅存的意识,敲碎了旁边遗落的酒瓶,狠狠向我自己的腹部扎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周身捆着防护带。
“陆青研,妈妈提醒过你,做事要有分寸。”
那个女人的声音,冷默到令我发指。
“你这样对自己,真是愧对我们做父母的对你的期望。”
我还无力张嘴说话,她冷冷的冲身边记录的医生说:“左医生,可以开药了吧?她这边自残的躁狂行为,我们申请药物自处应该没问题吧?”
是的,陆家的药,从来不是开给我的,而是开给陆昂之的。
只是因为,他有遗传性的躁狂症,据说是来自于他的亲生母亲。
是的,我的养母肖澜并不是陆昂之的亲生母亲,而是他的小姨。
据说当初他母亲生下他六个月就自杀在了家中,肖家坚持,让肖澜继续嫁给我养父,好保全这孩子的泼天富贵。
很可惜,肖澜不能生育,于是在我养父的坚持下,先后收养了两个女儿,美其名曰为陆昂之作伴。
4.
“左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我知道这是精神病院,也知道我眼前的左医生,一定跟我继母关系斐然。
“还达不到出院指标,伤口长得不错,只是下次别这么极端,你要知道扎伤到输卵管,可是终生遗憾的事。”
他总是亲描淡写的同我说话,从不过多的提到其他。
我解开胸口仅有的两颗扣子。
“左医生,如果,我很听话,能否换一个出病房透透气的机会?”
我眼神真切的看着他,袒露出胸口的一片雪白,唯一能伸出的手往他的双腿之中探去。
“你在干什么?”
门口的呵斥声传来,左医生敏感的退后了两步。
陆昂之冲了进来,颤抖着手将我病号服的扣子扣上。
我轻轻的就转过头:“不过是例行检查伤口,你怎么来了?”
这话,是想知道,他怎么能被放出来?因为按照养母的规矩,这时候他一定是被软禁在家的。
左医生轻声咳了咳:“陆少,这间病房不能探视,麻烦你出去!我会联系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昂之一拳揍倒在旁,手上的录音笔瞬间滚落到了床底。
陆昂之拽着他的领子,恶狠狠的吐了口口水到他脸上。
“别打我姐姐的主意,不然,你能活着走出这里,不一定有命再回来!”
门口的护士和安保冲了进来,陆昂之甩了甩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