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某一天,在香港的赤柱监狱内,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在向狱友们炫耀。他口中的她,是已逝的亚洲女首富、人称小甜甜的香港女富豪龚如心。
拿一个过世的人来炫耀,为狱友们所不耻。
这时,走过来一个社会大哥模样的人,身后跟着几个兄弟。
那个人走到老头面前,大大咧咧地问:“你就是陈振聪陈大师,是吧?”
陈振聪连忙点头:“是啊是啊,就是我,我和李XX身边的高人陈伯,是同门,不仅会看风水,还会算命,这个兄弟,你要不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社会大哥一扬手,几个人一拥而上,对着陈振聪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他连声哀嚎不已。
巡逻的警察当作没看到,直接把头扭过去,或许在他们的眼中,陈振聪这种货色该打!
社会大哥还觉得不过瘾,命人直接扒掉陈振聪的裤子,拿着一根胡萝卜,朝他的后门捅了进去。
只听得“噗嗤”一下,陈振聪的后门开了大口,楔着一根胡萝卜,模样滑稽无比。
在监狱内,这种私刑是狱友用来惩罚那些强奸犯的,陈振聪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遭到这种报应呢?
要知道,在2007年之前,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而在这一年的4月20日,他名声大噪,香港的媒体都争相刊登他的新闻,直接头版头条,他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
他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入狱,有为何被监狱内的犯人鄙视呢?
陈振聪,祖籍在广东江门新会,1959年出生于香港,其父亲与二叔都是教育工作者,还是著名国学家、联合书院中文系首任系主任陈湛铨的侄孙,好歹算是出身书香门第。
可是他从小顽劣,身上没有半点书香气息,逃学、打架无所不能,活脱脱一个社会烂仔。没有文凭,他只能做一些底层的工作,维持生活的温饱,期间在餐厅当过服务员,在酒吧当酒保,还做过电器销售,卖过保险,由于他在社会上混,学会了待人接物,所以练就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
1988年,将近30岁的他,好歹用多年的积蓄,加上东拼西借的钱,开了一家电脑公司。由于经营不善,公司开了一年就倒闭了,他因此欠下一笔股债。
他觉得这么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出人头地赚大钱。
有一天,他跑到一个卦摊面前算命,摊主给他排了八字,说他一生有女人缘,靠女人吃饭,若遇到合适的人,可大富大贵,但切忌不可贪心。
区区几句话,摊主就赚了两百块,他觉得这钱赚得太轻松,走在街上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份娱乐报纸,报纸上是命理大师陈朗与英皇老板的合照。
一道灵光打进了他的心里,他似乎找到了人生规划。在香港,保留了这种传统的玄学文化,到处都有卦摊和门店,很多人遇到一些事情,也都喜欢去问卦。而一些有钱人,对于玄学已经到了执迷的地步,直接请一个大师,成为公司的顾问,顾问费少则几十万,多则几百上千万。
于是他返回去跪在摊主面前,请求摊主收他为徒。
这个摊主是内地逃难到香港的,也不知哪门哪派的本事,放在就在街边摆个摊,靠着江湖算命先生的一套本事,蒙几个生活费。
就这样,陈振聪算是拜了师,虽然他读书不怎么样,可是对于这种江湖奇门的本事,几乎一点就透。
前后一两年的时间,他就掌握了六爻金钱课、紫微斗数等命理知识,而一般人要想学透,没有十年八年根本不行。
陈振聪又发现,光凭他学到的这一套,很难从女人身上赚得到大钱。
有一个姓刘的女人找到他,问他会不会下降头,愿意支付两万块,让他帮忙下情降!
降头是来自南洋的法术,分为很多种,施法手段有药降、声降、符降、灵降、飞降和娃娃降等等,其用途无非就是男女之事和对付仇家。
施法者通过咒术、药物或其他手段,对他人进行控制或施加影响,从而达到某些目的。
但根据某些说法,施法者自身的修为越高,法术就越强,而通常施法后,会遭到反噬。
算一个命排一个卦,只有几百块,而下一个降头,少则一两万,多则十万几十万。
为了赚钱,陈振聪已经豁出去了,他去了一趟泰国,在那边待了半年,回到香港之后,他行踪诡秘起来,整天神神叨叨的,还表示自己学到了南洋降头术,最擅长的就是情降。
他所接触的都是下层妇女,很多都是倚门卖笑的失足女,一个个情感空虚,需要男性的情感抚慰,所以情降有很大的市场。
他主动给那些有需要的女人提供帮助,还别说,他下的降头真有效,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他的名气渐渐大了起来。
他从那些女人身上赚了钱,同时混迹与女人中间,财色兼收,活得那叫一个潇洒。
1990年,他在去北京旅游的途中,认识了女导游谭妙清,回到香港之后,两人就展开热恋。
由于他比谭妙清大11岁,所以谭妙清的家人反对他们交往,因为谭家有些身份和地位,看不起陈振聪那种下等人。
可是谭妙清不知怎么回事,认准了陈振聪,并且爱得死心塌地,丝毫不介意他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到后来,谭妙清的家人怀疑她被人下了情降。可是谭妙清却不那么认为,毅然与之同居。
得到了谭妙清之后,陈振聪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他不但宣称与陈朗是同门,还跑到一家中医馆,学了几个月的中医,花钱买到了一个中医的执照。
他还嫌自己的身份不够,不能顺利进入上层圈子,便在尖沙嘴找了一个地方,办起了中医和风水双修的学校,还给这家学校起名为“振兴隆堂”,自己挂着校长和院长的头衔。
这一下,他的身份就有了。
他对外宣称,自己从父亲那里得到一本方术奇书《天图布局》,从而学到了别人没有的玄学知识,能够洞悉前世今生。
他靠着能说会道,逐渐走上了上流的交际圈,认识了一个叫梁锦濠的前立法局议员。通过自己的法术,帮着梁锦濠摆平了一些事,深得梁锦濠的信任。
虽然他极力打扮自己,但在那些富人面前,却表现得非常低调,显得神秘莫测。他已经把富人们的心理揣摩得透透的,越是低调神秘,就越能引起富人的重视。
事实上,也却是如此。
在富人的帮助下,他的“振兴隆堂”越办越好,地位也渐渐上升。
1992年,他与谭妙清举办了婚礼,在婚礼后的几天,应邀参加了一个上层社会的酒会。
他在酒会上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奇怪的服装,还扎着两条马尾辫的女人。
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香港华懋集团的现任主席龚如心,但是他从女人愁眉不展的脸上,已经看到了商机。
能够进入这个酒会的女人,非富即贵,那些满面春风的女性,运势正好,一般不会太在意他,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需要他的帮助。
他在暗处观察了一会,迅速想好了几句开场白,然后举着酒杯走到龚如心的面前,彬彬有礼地说:“这位女士,我看印堂无光,只怕家宅不宁,官司缠身哪!”
龚如心冷冷地瞟了陈振聪一眼,并未理会。早在两年,她老公王德辉遭遇绑架,虽然她给了6000万美元的赎金,但王德辉却一直下落不明,她和公公王廷歆为了争夺遗产对簿公堂,媒体报纸早就报道了此事,只要是个人都知道。
陈振聪微微一笑,接着说:“你的烦恼不在于外,而在于内,内不安则外不稳……”
龚如心听到这话,抬头瞄了陈振聪一眼,低声问:“什么是外,什么是内?”
其实龚如心看到陈振聪一身唐装的打扮,也大体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能够进到这场酒会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她在老公被绑架后,家翁王廷歆怀疑绑架案与她有关,还报了警,好在警察经过调查,排除了她的嫌疑。
王廷歆还多次向法庭提出王德辉已死,可是龚如心却坚持认为丈夫还活着。
她执掌华懋集团期间,心力交疲,好容易将华懋集团拉上正轨,也得到了员工和社会的认可。
由于打扮出格,喜欢穿着迷你裙和T恤,还梳着马尾辫,外形就像一个少女,所以被媒体争相报道,被称为“华懋小甜甜”。
香港官方对于她老公王德辉的处理,只是认可失踪,不承认已经死亡,所以她只能管理公司,而不能继承财产。
为了确认老公还活不活在世上,她也找了很多大师,有的说还活着,就藏在某个地方,也有的说已经死了。
到后来,她自己已经看开,不再纠结于丈夫的死活,而是经营好公司。
王德辉的王廷歆曾获就向媒体爆料,说龚如心嫁入王家,就是为了争夺家产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吃避孕药,根本没有想过替王家生下一儿半女。
对于家翁的诽谤,龚如心懒得解释,实际情况是王德辉没有生育能力,并非她不行。
龚如心问:“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陈振聪并没有回答龚如心的话,而是说:“陈伯和我是同门, 你应该知道明月楼吧?”
在香港,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李家的明月楼,那是李首富为了纪念亡妻而修建的,被外人称为“镇魂楼”。
关于明月楼的一些灵异故事,也见诸于香港的小报。
就在这时,梁锦濠走过来,向龚如心介绍陈振聪:“这位陈大师是我的朋友,他很厉害,帮我摆平了不少事!”
就这一句话,使龚如心对陈振聪刮目相看。以梁锦濠的身份,绝对不会与普通人交往。若是真的能够结交上一个大师,那也是她的荣幸。
陈振聪微笑着说:“一点小事而已,举手之劳!”
梁锦濠对龚如心说:“你们聊,我去那边照应客人!”
等梁锦濠离开后,陈振聪低声对龚如心说:“你要出大事啊!”
风水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