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不对,马上撤退。
这是多数人的本能,对在官场混了几十载的贪官们来说,这点常识更是了熟于心。
多数情况下,一个贪官被查,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查出一批。而这位贪官被查后,当地有厅级官员携赃款主动交代问题,可以看出,这些主动交代的,要么跟他蛇鼠一窝,要么吃了他的好处。
今天说的这位,就是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原州长杨红卫,1963年生,彝族。
父母给他起了个“好听”的名字,也为他的命运埋下了伏笔。他为人霸道,做事不计后果,道德败坏,做出的一系列违法乱纪的事让人看后目瞪口呆。
少数彝族群众有吸“烟筒”的习惯,也算是一种不良嗜好,烟筒内的烟丝,是以鸦片为主、多种中草药加工而成,当地称为“卡苦”。
吸食“卡苦”的人,主要集中在中缅边境的德宏、临沧一带。因为具有比较明显的成瘾性,成瘾症状与海洛因类似,故被纳入毒品。
“卡苦”制作工艺复杂,价格昂贵,可不是普通的水烟,成瘾后,每日花费至少要200元左右。如此巨大的花费,在十几年前,只靠工资是难以支撑的,当时杨红卫已经成瘾严重,据当地一位离休老干部说,有一次开会,杨红卫一边开会,一边吸“卡苦”。
而他的落马,也与这个特殊嗜好有关。因为染上了毒品,不仅是不良嗜好那么简单,私生活糜烂必然如影随形。
据传,杨红卫与楚雄当地政商圈子的名人李某关系密切。此人的公开身份是“楚雄市经济开发区经济发展总公司”法定代表人,实际上是开发区某单位的一名公务员。
李某在当地混迹黑白两道,擅长官商勾结,用毒品和色情活动满足了一部分贪官的特殊需求。在贪官们的帮助下,涉足多个项目,获取大量非法利益。
李某被抓后,牵出了楚雄多名厅处级官员,包括杨红卫。
杨红卫的成长经历不简单,虽然出身低微,但胜在聪明好学,1979年顺利考取云南大学,成为农村飞出的金凤凰。
毕业后从乡政府起步,28岁的时候,就当上了县长,由于进步过快,还被戏称为“娃娃县长”。42岁的时候,就升任楚雄自治州代州长,第二年又去掉了代字。
仕途过于顺利,让他内心滋生出强烈的骄横情绪,加上毒品的侵蚀,让他的性格变得十分暴躁。凡是他拍板定的事情,别人不敢插嘴,也不敢提意见。在姚安县“7·09”地震恢复重建中,向国家几百亿的专项资金伸出贪婪之手,导致建成的房屋出现严重质量问题,简直是趁火打劫。
另外,为了谋取政绩,力排众议,强征几千亩良田,上马德胜钢铁技改项目,让成百上千户群众无家可归,衣食无着。因项目违规被叫停,而这个半拉子工程造成的破坏已经难以恢复,大片耕地无法继续耕种。后来投入的改良恢复费用达到1000多亿,损失巨大。
在担任楚雄州长的五年时间里,杨红卫伙同妻子余某,一个收钱一个办事,收受贿赂达到1011.09万元、美元13.8万元、港币3万元、澳元3万元、贵重物品折合人民币95.98万元,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不仅从他家查抄大量现金财物,还查明他们夫妻二人在云南多地置有房产共计17套,在澳大利亚墨尔本还有房产6套。
杨红卫不仅贪得无厌,而且在私生活上十分放纵。据传,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女子有几十个,有下属也有社会女性,偷情场所甚至包含了办公室。
对他的这种行为,妻子不仅持默许态度,自己也与多名男性发展成情人关系。
感情的事先放一边,只要不耽误花钱,各玩各的,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帽子”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杨红卫的落马,反映出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那就是在绝对权力面前,监督的作用能不能够有效发挥?
据传当年他被抓的时候,正在主持会议,把推门而入的纪委工作人员狠狠骂了一通,说他们不懂礼貌,直到搞清楚他们是要带自己走的人之后,才瘫软下来。
他作为主要领导,还曾经威胁当地纪检部门,停发他们的经费,根本不把监督部们放在眼里。
如果纪检部门拿不到铁证,那么杨红卫可能会一直狂飙下去,这对反腐事业来说,是种极大的讽刺。要知道,“大鱼抓不到,净是小鱼小虾”已经被诟病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