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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和大家聊一聊,我和一本书的缘分。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战争所带来的苦难没有疆界,哪怕是在那个挑动战争的国家。
那是本名叫《偷书贼》的书,第一次走进我的世界,是在一个名叫贝塔斯曼书友会的小册子上,薄薄的册子上静静的躺着这个名字。没有简介,只有价格。我从名字猜到,应该是有关一个贼的故事,偷书的贼。
那时恰好学到孔乙己,孔乙己的那句“窃书读书人的事儿算不得偷”刚刚好还记得清楚,对这本书名自然就多了些许的亲切感,然而,在那个连看三国演义都是“罪过”的时期。我们擦肩而过,但那名字却再难忘记了。
以至于后来,当我无意间在大学图书馆的书架上发现它的时候,竟有那么一种恍惚间的感动,像是一种失而复得,更像是一种冥冥中的巧合。总之,兴奋之余,我更加确信,我应该会爱上它的。
事实也诚然如此,随着书中最后一段“人啊,真让我捉摸不透”的落幕。我默默地在日记上记下了这样的一段话“也许我会忘记莉赛尔,会忘记有关于此的全部故事,但情绪会记得这本书带给我的,冲破了种族的善”。
1、死神与死亡
我想把我在这本书看到的全部故事全部讲给另一个人听,然而,我却明白那一定很罗嗦乏味,这不是我想要的。
每一个故事都有一个说书人,有的是“我”,有的是“你”,有的是与故事有关的第三者,然而,我敢肯定,有胆量请死神来做说书人的,应该不多。《偷书贼》就是这样的少数派。以一个死神与一个孩子的缘分开始,也以死神和孩子的缘分结束。
故事发生在1939的1月的德国,一辆通往慕尼黑的火车上,如果你也和我一样喜欢咬住时间,你也许会记得,那时候的德国有着一个足以让世界颤抖的名字---德意志第三帝国。生活在这个时间里的所有人,都注定了饱受苦难与不幸。
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发生之前的几个月。死神带走了女主人公的弟弟。在那个通往慕尼黑的火车上,小男孩没能活到终点,然而九岁的莉赛尔的惊愕却引来了死神的兴趣,故事从这里开始,源自于一个死神的悲悯。
作为全书中的局外人,你能看到死神的悲悯,比如,当他提起汉密尔街道的时候,你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里所拥有的存在于穷人间的小幸福。尽管那里常常因贫穷伴随着饥饿,却也同样伴随着微小的满足。
当他不得不将灵魂带走的时候,他会带着歉意,带着些许的悲伤与无奈。与神话中的哈迪斯不同,死神不掌管生死,他只负责带走灵魂却不能决定带走谁的灵魂。他曾极其痛苦的说,决定这些人生死的不是命运,是人们自己。
这个拥有太多情感的说书人,将那个困扰了人们很久的有关于死亡的问题妥善的处理好。人死后会去哪里,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当灵魂躺在死神的手臂里,似乎也没那么糟糕,再没有饥饿,没有战争,没有滚烫的在天空中翻滚的雪花,也没有濒临死亡时的恐惧和绝望。
然而,奇怪的是,即便如此,生活在恐惧里面的人们依旧苦苦挣扎。连同死神也会为生命的终结而心存怜悯。
书中并没有讨论死神与生命的意义,却通过一个又一个有关于一个孩子的生活片段,回答了为什么人们会如此凄惨,却还要努力的活着。
那是牵绊,正是因为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的牵绊,才使得,人们在如此困顿的境地中依然能挤出那些不易察觉的幸福,并在这种不易察觉的幸福中得到莫大的满足,垂死挣扎,不肯离去。
而这种对生的渴望没有种族,没有国界,他们可以是被救起的犹太拳击手,也可以是地下室绝望的德国贫民,也可以是战场上堆积如山的苏联人和德国人。
死神平等的给予他们同样的怜悯。在死神来临前,他们挣脱了他们为之奋斗的信仰,而他们最终也不过是普通人,也有牵挂,也有疑问,也有恨,也不想战争,更不想死亡。
2、战争与人性
作者在中文版序言中说道,写下故事的动机是妈妈小时候的一次经历:
“她说她六岁的时候,有一天听见大街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她跑到外面一看,发现有一群犹太人正在押解到附近的达豪集中营。队伍的最后是一位精疲力竭的老人,他已经跟不上队伍的脚步了。有一个男孩子看到老人的惨状后,飞奔回家拿了一片面包给这位老人。老人感激的跪下来亲吻这位少年的脚踝。结果有个士兵发现了,走过来抢走了老人手上的面包,并用力鞭打了老人。随后士兵转身追赶那个男孩,把男孩也打了一顿。在同一时刻里,伟大的人性尊贵与残酷的人类暴力并存。我认为这恰好可以阐释人性的本质。”
在极强烈的暴力的压迫下,人性更容易让人看得清楚。善的恶的,都在强烈的对比下无处遁逃。
上面的场景在书中一共出现过三次,三个不同的主角。
第一次是汉斯,那个拉手风琴的人,那个小女孩的父亲。父亲常常无所不能,汉斯的平凡与伟大也正在于此。他是孩子们的道标,在孩子们还不懂得什么是政治的时候,他先于元首,教会了她什么是人性。
当汉斯走进犹太队伍,扶起垂死的老人。一颗种子便种在了孩子们的心里,那颗种子里包裹着一种力量,当它足够强大的时候,就能突破一切文字的修饰,将人变成最初的样子。
我们习惯称这种力量为善,汉斯将它随意种下,在那个天色渐明的清晨,在那个烈火灼烧的午后,在那个死寂的深夜。
虽然他依旧软弱,为了生存不得不提交入党申请,但他的善,却让那个平凡的汉密尔街道变得温暖。
第二次是鲁迪,那个因饥饿而显得瘦瘦的小男孩,那个会将泰迪熊塞进飞行员怀中的小男孩。他将面包撒在犹太队伍游行的路上,即便那孩子自己本身就处于饥饿之中。
那是种子破土而出的结果,借着小男孩儿的躯体敲打麻木的旁观者。从偷果实到施舍面包,鲁迪身上发生着很大的变化。那是从孩子的天真中榨取出来的成熟,当他发现生活中那些作恶的魔鬼折磨着他的家庭的时候,他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反抗,那是只有孩子才有的义无反顾。
“这里还是德国吗?这里还是纳粹德国吗?”这是回归人类本身的追问,德国是什么?纳粹德国是什么,他们也不过是人的一个部分,即便它在强大,也休想剔除掉人生来就有的本性。
第三次是莉赛尔,那个会偷书的小女孩,那个犹太拳击手的朋友。当她在游行队伍里发现马克思的时候,这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追到人群里,牵着马克思的手与他同行。
如果说前两次是人性中的善,那么这次应该是人性中对于友情的忠诚。在最残酷的暴力面前依然坚不可摧的友情,源自于一个孩子的忠诚。
那个给予撷取文字的人种子的年轻人,就站在那里,他们亲切的问候,他们拥抱痛哭,人们、犹太人和天上的流云都在看着,马克思依然站着,此刻没有一个人给予另一个人施舍,他们只是太久没见的老友而已。
或许战争存在对错,然而包裹在战争里面的人性却依旧刺。那些依稀可见的人性,不是任何一个词可以限定的,它不该是哪一国,更不应该是哪一群人,它是属于整个人类,在每一片焦土上耀耀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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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1984
编:喵局长
图:net&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