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8月21日早上7时许,天空飘着细雨,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四川南充某小区的保洁刘阿姨,慌慌张张跑到小区物业办公室。
她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地向物业白主任说:“过道……快,快去看看吧。”
白主任不耐烦地问:“什么过道,发生什么事了?”
“过道……有个大纸箱。”刘阿姨结结巴巴地说。
“纸箱?你把它卖了就是。”主任不解地说,“来这里瞎嚷嚷啥?”
“纸箱里有……有血啊,你快去看看。”说来说去,刘阿姨还是那句话,语气惊恐。白主任无奈之下,只好跟着刘阿姨前往一楼的过道。
到了那里一看,白主任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毛骨悚然。大纸箱里,竟然装着一具女尸。
并且,这具女尸的头不知道哪里去了,双手也不在身上。
任何一个正常人,哪怕你胆子很大,看到这一幕,都不禁冷汗直流。很显然,这是一起令人发指的杀人案。
这凶手不但作案手段极其残忍,而且非常嚣张,竟然敢于在杀人后,将尸体放在一楼过道里。
白主任也不敢细看,赶紧跑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报警。
一刻钟之后,一辆警车呼啸着驶来,停在发现尸体不远处的楼下。警察们一脸严肃,首先在周围拉起一道警戒线。
接着,法医有条不紊地开始勘查现场,进行尸检。
该小区是一栋独立的高层楼房,已经有一些年头,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竟然还没有安装监控。
刑警上前打开箱子以后,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倒吸一口冷气,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纸箱里有一具赤裸尸体,而且只有尸体,手和头不知去向。
尽管如此,办案经验丰富的刑警还是一眼就认定,这是一具女尸。原因很简单,死者胸部丰满,女性特征十分明显。
法医仔细观察后发现,现场血迹殷红,上面没有一点灰尘,这说明这女的被害不久,而且大概率是附近人。
刑警队大队长欧阳潇潇随即决定,在附近进行搜寻。
因为在发现箱子的地面上,还发现有滴落的血迹,他便让一个刑警带着警犬闻着血腥味循,一步一步开始搜寻。警犬带着刑警一路向楼上走,在在四楼和五楼的转角处停了下来。刑警一看,那里又放着一个较大的纸箱。
他们上前打开了这个纸箱,发现上面是两包垃圾。
新来的刑警小高说道:“说这警犬太没劲了,带我们看垃圾干啥?
刑警老刘不以为然说:“这只警犬可是破案高手,来到咱局里破了不少大案,你可别小瞧它,既然它带我们来,肯定有原因。”
说着,老刘走上前去,弯腰将纸箱上面的两包垃圾移开。
移开之后,小高的眼睛瞪得老大,这垃圾下面果然有问题,里面竟然是一个女人带血的头颅,还有两只白白嫩却血淋淋的手臂。
经过法医的比对,纸箱里发现的头颅和手臂,跟楼下发现的尸体属于同一人。接下来大家关注的问题,自然是尸体多大年龄,死于什么时候?凶手又使用的什么工具?
法医马不停蹄,进行尸检。四十分钟之后,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1.死者死亡时间不久,大概是凌晨4点到5点这个时段。
2.死者中等身材,身高在1.6米上下。
3.死者死于利器,系被凶手砍杀后分尸。
4.死者隐私部位,发现精斑,可能是凶手留下。
5.死者阴部、大腿、前胸没有抓伤和擦伤痕迹,说明她生前发生关系是自愿。
很明显,凶手跟死者认识,生前还很可能跟凶手发生了关系,要不然死者肯定会挣扎,私处极其它部位会留下擦痕和抓痕。
凶手为何要杀她?还有,凶手为什么在杀人后,要将死者的人体组织,放在该楼的公共区域?
公然抛尸之举似乎说明,二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这就更矛盾了,既然如此,女的为何自愿死前跟凶手发生关系?
刑警据此判断,死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而凶手将尸体放在楼道,大概率凶手就住在附近。将尸体放在附近,不排除有将尸体带出去,然后抛弃在偏僻地方的打算。
从现场看,凶手分尸后,不但没有将尸块藏起来,反而将装有尸块的纸箱放在一楼过道和楼梯转角处的地方。
警察在勘验现场的时候,居民大都醒来,而且当天是周末,大多数人都在家里。楼道里发现被分解女尸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该小区迅速传开,大家纷纷来到现场围观。这给办案的刑警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欧阳大队长顿感责任重大,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必须迅速确定尸源,也就是说确定受害人是谁,然后根据她的人际关系进行筛查。
万幸的是,在四楼和五楼转角处的纸箱里的那个头颅完好无损,凶手要么是时间不够,要么是疏忽,并没有破坏死者面部,这给警方确定死者身份争取了时间。
警方随即将女子面部拍照,火速打印出寻人启事,在报纸上和电台反复播报。
与此同时,刑警大刘和小高拿着照片一户一户走访该小区以及小区周围居民,看有没有人认识死者。
幸运的是,仅仅走访了6户居民,就有个小伙子表示说,这女的我认识,曾经几次在小区看到过她。
更有一个大妈说,我也看到过这女的,当时她还带着一个女孩在街上吃早餐。
但是,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知道女子的真实身份,这让二位刑警感到有点沮丧。
刑警小高说:“看来,我们问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先回去吧。”但是老刘却兴致盎然说:“我们继续查访,说不定就会有收获。”小高听了,只好继续跟着老刘继续走访。
不过眼看住户都走访完了,也没有新的发现。他们只能转过身去,打道回府。走出楼道的时候,他们迎面碰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几乎擦肩而过。就在将要走过的时候,大刘停下脚步,拿出照片,问红衣女子:“你认识这人吗?”
红衣女子说了一句话,小高和老刘听了差点跳起来:“这女的不但我认识,而且我们还是一个单位的。”
小高心道:“天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刘说:“还愣着干嘛?去他们单位。”
半小时后,二人出现在受害人的单位,很快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信息。受害人名叫汤蒙蒙,时年34岁,长相俊俏,性格开放,朋友圈众多。
听了这话,老刘立即判断,汤蒙蒙的被害,很可能跟感情有关;也就是说,这是一起情杀案。
在死者单位,他们还了解到,汤蒙蒙和丈夫王大雷结婚已经十多年,住在距离事发小区东北3公里的一个居民区。
这汤蒙蒙跟丈夫结婚之后,有一个女儿,当年已经14岁。
两位刑警如获至宝,又驱车来到警方又找到了受害人的丈夫王大雷。当时王大雷正在家做饭,对警察的到来并未感到吃惊,这说明他已经知道妻子被害。因为满大街和报刊、电视台都是寻人启事,王大雷不可能不知道。
再说,死者是他的妻子,即使不知道遇害,那么久不联系,王大雷至少应该很着急。但是,他表现却出奇镇定。
老刘开门见山对他说:“你知道我们为何来找你吗?你妻子遇害了。”王大雷听了依旧表情平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二位刑警满腹狐疑。一日夫妻百日恩,都结婚这么多年,丈夫竟然对妻子的死无动于衷,这太可疑了吧。
老刘直接了当问王大雷:“你妻子遇害,难道你一点都不难过?”
小高更是直来直去问:“看样子,你是不是很想让她死?”
王大雷坦率地说:“实话告诉你,她是不是活着,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为什么这样说?”老刘问。
王大雷长叹一声说:“不怕你笑话,她这人天生的水性杨花,早就出轨。”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小高问道。
“我们早就没有了感情,她的死活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两样。”王大雷再次强调说。
“你可不能这样说你妻子,据我们所知,她可是正派职业,你这样说要有证据,不然要负法律责任。”老刘故意将对方说。
“警察同志,我可不是乱说,我自然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