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们提出，智慧并非人类独有，连植物、细菌甚至细胞都展现出惊人智能。这或许将颠覆我们对生命与生态的认知。
如果我们能抛开关于“谁才算聪明”的争执，或许会发现，智慧的本质早已渗透在所有生命之中。一群科学家和哲学家正推动一场思想运动，试图揭示这种共通的智慧元素。想象一棵古老橄榄树，它的根系紧抓着干涸的浅土，树干扭曲嶙峋，却奇迹般地撑起一顶郁郁葱葱的银绿色树冠。抬头望去，穹顶上的几何图案勾勒出湛蓝的天空，仿佛来自未来的图景。Dan Ryan站在树旁，低语道：“它可能有近1800年的历史。”这棵树幼苗萌发时，罗马帝国正如日中天，Ptolemy还在苦心绘制天体运行的轨迹。如今，它屹立近两千年，躲过了干旱、掠食和瘟疫，与土壤中的微生物和空中的飞鸟结成奇妙的联盟。
然而，差点毁了它的是人类。当橄榄树不再结果，土地的主人迅速决定砍掉它。这时，英国康沃尔海岸的Eden Project intervene了。这个自然保护区为它提供了一个“养老院”，让它和许多其他植物得以安享晚年。在这里，像Ryan这样的人精心照料着它的每一片叶子。Ryan对植物有着深刻的了解，也因此充满敬意。“这些植物的生命尺度，让我们对智慧的理解变得清晰无比，”他说，“这棵橄榄树会比我们更聪明吗？”想想它的寿命，我不禁觉得：或许吧。
非人类的智慧一直是科学界争论不休的话题，150年来，各方观点交锋不断。Charles Darwin是最早让西方人关注植物能力的人——那些行为若出现在人类身上，定会被视为智慧的表现。可我们却不愿承认。长久以来，智慧几乎被定义为人类的专属特质。不过，近几十年来，这种刻板的界限有所松动。动物行为学家们努力为他们的研究对象争取一席之地：乌鸦会用工具，海豚和蜜蜂有语言，鲸鱼能跨越数百英里交流，章鱼则是逃脱大师——例子越来越多。
植物却依然被大多数科学家拒之门外。认为它们拥有智慧，似乎会让人类对自身和宇宙的认知——如认知、理解、推理、感知——变得模糊不清。毕竟，植物不会说话，不会移动，也不会以我们熟悉的方式做出反应。可事实真是如此吗？书店里如今摆满了《植物的革命天才》《植物智人》《光之吞噬者》这样的书，作者们走得更远，甚至在真菌、细菌、黏菌和草履虫身上发现了类似智慧的行为。构成我们身体的细胞也在前沿科学家的支持下，展示出足以媲美动物的智慧特征。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要认为万物皆有智慧吗？一些哲学家、物理学家和发育生物学家却认为，我们的问题问反了。或许，不是不断把新物种纳入智慧的范畴，而是我们对智慧的理解本身出了大错。他们相信，只要我们敢于重新审视，就能在生态危机中找到人与非人生命平衡的新路径。
追溯植物智慧的历史，是一条漫长的觉醒之路。几千年来，西方思想家把植物贬为“生命之梯”的底层，认为它们只是毫无生气的背景。直到Darwin观察到捕蝇草的猎食动作，他开始质疑这种教条。他大胆设想，植物或许像“倒挂的人类”，根部藏着“大脑”，控制着上方的枝叶。然而，这本书并未掀起波澜，反而被尴尬地忽视。
20世纪70年代，CIA前特工Cleve Backster宣称他用测谎仪检测到植物能读懂人心，这一荒诞实验让严肃研究蒙尘。直到21世纪初，一群叛逆的植物生理学家挺身而出。他们借助分子生物学、基因组学和神经生理学的突破，提出植物行为绝非简单的反射。比如，Edward Farmer在2000年发现，拟南芥会根据啃食它叶子的毛虫大小调整防御策略。小毛虫来袭时，它分泌毒素减缓对方生长；大毛虫威胁时，它则召唤寄生蜂前来救援。这种“决策”生动而狡黠。更惊人的是，智利的一种藤蔓能模仿附近植物的外观，甚至伪装成塑料盆栽，可能是为了吸引传粉者或避开食草动物。
植物还有记忆。捕蝇草会“数”昆虫触碰的次数，只有连续两次触发才会合拢，避免浪费能量。向日葵即使在黑暗中几天，仍记得太阳升起的时间。一些植物还能从干旱中吸取教训，调整叶片气孔以适应恶劣环境。这些发现让人不禁思考：智慧的边界究竟在哪里？
本文译自 noemamag，由BALI编辑发布。
